6月30日,本号刊出《一面高喊抗日,一面与日军勾结,这是唱哪出?》一文,原文下面居然冒出下面这个回复。
这个回复是典型的无中生有加颠倒黑白。不信的话,让笔者将相关历史事实的原委掰开了,揉碎了,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写出来,个中是非曲直由读者自行判断 。
1、日军走狗
1931年“9.18”事变后,虽然东北各地自发成立了各种名目的抗日武装,被外界统称为“抗日义勇军”,但由于其成分异常复杂,缺乏强有力领导,且互不统属、各自为战,甚至还少不得有各种兼并火拼现象发生,因此在日军重兵围剿和分化瓦解、高官厚禄收买下,抗日义勇军很快便失败了。 这些失败了的抗日义勇军,小部分仍坚持和日本关东军周旋,一部分被迫经苏联撤往新疆,一部分解散回家自谋出路,但也有相当一部分投降了日军。 据日方资料,降日的抗日义勇军多达16至17万人。他们当中,既有原东北军旧部,原东北警察部队,也有土匪、民团和山林队。日本关东军认为,这些人战斗力着实太差,给日军当狗腿子都嫌不够格,还徒耗粮饷,于是便对这些人进行了一次筛选,只留下还算精壮的7.7万人,其余全部遣散。为控制这7.7万人为已所用,日本关东军竟然派驻了多达8000名“顾问”,各个层级都有。 后来,日本关东军扶植傅仪,在东北成立所谓的“满州国”时,便将这支加上日本顾问总计8.5万人的队伍改编为伪满“国军” 伪满军受阅时,同时打出日本国旗和伪满“国旗”。 日本关东军赋予伪满“国军”的任务,是“维持治安”。因此给伪满“国军”规定的编制很小。例如,绝大多数的伪满“国军”混成旅只有1511至1723人,大部分步兵团只有971至1167人。为统一后勤,日本关东军为整编后的伪满“国军”换装了日式轻武器,但重武器的配置极少。若论火力强度,伪满“国军”混成旅的火力远不及日军野战师团的步兵大队,几乎没有野战能力,只适宜打“治安战”,用于镇压抗日武装和群众,这也符合关东军对伪满“国军”的定位。 这个时期的伪满“国军”,因为认贼作父,背弃祖宗,因此被东北人民所唾弃,所以即便有日军顾问每天督导训练,但士气始终低迷,战斗力十分拉垮。 笔者这么说,是有事实依据的。在全国各路地方军阀中,东北军装备虽精良,但在历次军阀混战中的实战表现,其战斗力之低下,有目共睹。不过,东北军其实也是一个大杂烩,内部派系众多,战斗力参差不齐。汤玉麟部的战斗力,在整个东北军中属于垫底的水平。但在热河作战中,即便有日军顾问指挥督促,在一些人口中“战斗力爆棚”的伪满“国军”竟然连汤玉麟部都打不过,足见这帮数典忘祖的货有多拉胯了。伪满“国军”在协助日本关东军“围剿”东北抗日联军中,气得关东军指挥官和顾问们斥责为“废物”实乃家常便饭。在东北抗联留下的史料中,同样也对伪满“国军”的实际战斗力非常不屑。由此足见这支队伍的拉胯。 伪满军高级军官多由日本人充任 1939年5月,日本关东军和苏联远东军在中苏边境诺门坎地区爆发大规模武装冲突。日方不仅有关东军参战,还在战役期间陆续调伪满兴安北省警备军、伪满兴安师、伪满第1混成旅等伪满“国军精锐”参战。结果这些伪军战斗力之孱弱,士气之低落,各种叛逃事件之多,令关东军大跌眼镜。因此当诺门坎战役结束后,关东军“自我反省”为什么给伪满“国军”配了这么多日军顾问,训练了这么多年,战斗力还这么拉胯。最终结果,日军在那几支参战的伪满“国军精锐”中开展了“整肃运动”,甚至直接撤销编制,解散了事。 日本关东军“自我反省”后做出的另一个重大决定,是从1940年开始,对伪满军“国军”实现“再造”。具体举措是将原先募兵制改为征兵制,士兵服役期为3年,并对征召入伍的伪满“国兵”有明确的年龄、体格、文化等方面要求,从源头上把牢兵员质量关。 伪满“国家”进行队列训练 1941年2月,第1期共2.5万名强征的伪满“国兵”入伍接受训练。1942、1943年征发的第2期、第3期“国兵”也保持在每期2.5万人的规模。从1944年开始,为弥补大批关东军部队被往太平洋战场或调回国内作为“本土决战”骨干,从而在中国东北地区留下的战力空白,关东军将第4、第5期伪满“国兵”的征发数量提高到每期4.2万人的规模。 2、如此“精锐” 1944年末,关东军从经他们“再造”的伪满“国军”中,挑了又挑,选了又选,层层选拔出他们认为是“精锐”“高素质”的官兵,组成了1支总兵力约1.6万人的“铁石部队”,出关“清剿”在冀热辽地区坚持抗战的八路军李运昌部。“铁石部队”的各级主官,均由日本关东军抽调现役军官充任。 为确保野战需要,关东军极大加强了“铁石部队”的装备。该部队下属的步兵团辖有3个步兵营和1个山炮连(8门41式山炮)、1个迫击炮连(8门82毫米迫击炮)、1个辎重连(4辆卡车,30辆胶轮大车,60余匹挽马)、1个工兵连、1个通讯排(2部5瓦电台)、1个指挥排和1个卫生队,全团定员4000人,乘驮挽马140余匹。步兵团下属的每个步兵营辖3个步兵连和1个机枪连(6挺重机枪)。每个步兵连下辖3个排,每排4个班,每班20人,分为1个步枪组、1个掷弹筒组和1个机枪组。班长和轻机枪组组长配备驳壳枪,步枪组配有2支97式狙击步枪,普通步枪手装备38式步枪。全连共拥有12挺96式轻机枪和12具89式掷弹筒。 进行射击训练的伪满军骑兵。 “铁石部队”下辖的骑兵团编有4个骑兵连、1个骑炮连(4门41式山炮)、1个重机枪连(6挺13年式重机枪)1个辎重连、1个指挥排和1个通讯排。每个骑兵连定员258人(不含伙夫、马夫),拥有12挺96式轻机枪和12具89式掷弹筒)。 凭心而论,“铁石部队”各层级编制内的火力强度甚至不输给全盛时期的日本关东军。甚至在步兵团一级,其火力强度还明显超过日军步兵联队。在各种物资供应方面,“铁石部队”享受与关东军同等待遇。 因为“铁石部队”的士兵都是关东军“精挑细选”出来的,加之到这个时候,日本已经占据中国东北长达10余年,各种奴化教育洗脑也进行了很长时间,因此“铁石部队”士兵在政治上非常反动,和抗日武装作战时非常卖力,妥妥的铁杆汉奸。在半年多时间里,这支铁杆汉奸部队先后“扫荡”我冀热辽根据地多达30余次。其中,万人以上规模的“大扫荡”有3次。 军事演习中的伪满军重机枪组 不过,“铁石部队”虽然是认贼作父的铁杆汉奸部队,但其实际战斗力,却实在对不起关东军给他们的超高待遇,白瞎了那么多精良的装备。 1945年5月下旬,“铁石部队”下属的2个骑兵连和1个步兵连,奔袭我冀东第17军分区和地委所在地小营村。时任第17军分区参谋长的肖全夫获悉后,指挥部队在这股伪满“国军”必经之地狼窝村和港北一带设伏,激战12个小时后全歼了这股来犯之敌。 如果说狼窝村一战是“铁石部队”中伏,被八路军以“有备打无备”,全军覆没在情理之中的话,那么相公庄一战则彻底戳破了“铁石部队”所谓“战斗力强悍”的“纸老虎”本质。 伪满骑兵接受校阅 1945年4月28日一早,“铁石部队”主力约6000余人,在栗野重义少将的亲自指挥下,将八路军冀东军区第18团1营3连合围在相公庄。这一大股伪满“国军精锐”和被围困的八路军相比,拥有60倍的兵力优势。但是,这帮瘪犊子在16门82毫米迫击炮和200余具89式搓弹筒火力支援下,对相公庄发起的10余次进攻均被我3连打退。其中只有一次让这帮孙子冲进了村子里,但很快又被八路军发起的白刃突击给打出了村外。 夜幕降临后,这一大股“铁石部队”将相公庄团团围住,打算等第二天天一一亮,再继续发起攻击。 但就在4月28日深夜、4月29日凌晨,我3连指战员带着牺牲战友的遗体和全体伤员,顺着村边1条道沟成功脱困而去。团团围住相公庄的6000伪满“国军精锐”竟无一人察觉。第二天天亮后发现被围八路军竟然“不翼而飞”后,这些气急败坏的伪满“国军精锐”竟然连被围八路军的番号、人数和伤亡情况都弄不清楚。经此一仗,“铁石部队”士气一落千丈。不少伪满军哀叹:“八路军是神兵,谁也打不了。” 3、摇身一变 1945年夏,为应对急剧恶化的时局,日本关东军将伪满“国军”总兵力扩充至11万人左右。苏联红军总参谋部情报部认为伪“满州国”武装力量共约20万人,是将拥有近10万人的伪满警察计算在内的结果,而不是说伪满“国军”当真有20万人规模。更何况,无论是11万还是20万,都与后世果粉吹嘘的“50万伪满军”相差甚远。 当时,日本关东军研判欧洲战事结束后,苏联红军肯定会对盘踞在中国东北和朝鲜的日军发起进攻。鉴于当时关东军主力已经被日军大本营几乎抽调一空,在中国东北只剩下8个野战师团,日本关东军遂紧急动员散布在东北各地“开拓团”中的日本退伍军人,又组成了16个新的野战师团。 不过,人数可以很快凑齐,但武器装备却一时半会儿变不出来。于是,关东军考虑到伪满“国军”战斗力实在太差,连最为“精锐”的“铁石部队”也一样丢人现世,武器装备放在这些伪满“国军”手中实在是浪费,于是决定收缴除“铁石部队”、驻承德地区的伪满“国军”、以及傅仪禁卫军以外的所有伪满“国军”手中的武器,用于装备日军新编师团。被解除武装的伪满“国军”被改编为31个工兵大队、17个辎重运输队、13个通信队、6个汽车队、和6个高炮大队,作为日本关东军的后勤辅助力量。 演习中的伪满炮兵 苏联红军发起远东战役,出兵中国东北后,此前已被关东军解除武装的伪满“国军”一触即溃,不少人躲入山林中当了土匪。在击败日本关东军后,苏联红军主要驻扎在中国东北的大中城市和主要交通线附近,对广大东北城镇及乡村鞭长莫及。这就给了溃散的前伪满“国军”以可乘之机。这些民族败类又重新聚集起来,收集散落在民间的各种武器装备,利用苏联红军不熟悉东北民情的弱点,以“义勇队”、“自卫团”等各种名义获得了合法地位,并在事实上割据一方。 至于位于冀东的伪满“铁石部队”,除少数以日本人、朝鲜人为主组成的技术单位一哄而散外,其主力保存完整,并且第一时间接受了军统的招安,摇身一变成了“山海关先遣军”、“榆关先遣混成第1旅”,积极向关外进军,代表重庆政府“收复失地”。并于1945年年末公开进驻沈阳,旋即被国民党军授予“东北保安第2总队”的新番号。 抗战胜利后,伪满“铁石部队”摇身一变,成了国民党“山海关先遣军”。 1946年3月下旬,国民党赶在苏联红军撤出东北大中城市,准备回国这个当中,将“东北保安第2总队”主力5000余人,以及由伪满“中央军校”士官生为主体组成的“东北保安第4总队”主力空运长春,加上伪满吉林省15个保安大队、1个骑兵大队、5个警察中队及部分日寇残余,凑出1.65万人马占据长春这座重要城市。 于是,东北民主联军调集吉辽军区部分部队,以及从北满南下的山东7师及新四军3师8旅一部,共计2万人马,在陈光的统一指挥下,于4月14日下午对盘踞在长春的这群伪满余孽发起了进攻。 东北民主联军从北满调山东7师和新四军3师8旅一部加入长春攻城战。 长春城防异常坚固,参战的东北民主联军各部队和城中的伪满余孽相比,只有约1.32倍的兵力优势,但在武器装备方面却并不占优势。那个时期,我参战各部队的战斗力与两年半之后辽沈决战时的战斗力绝不可同日而语。可就是这样,我军战至18日下午,就全部解放了长春,共计毙伤敌2500余人,俘敌约1.4万人。在这场城市攻防战中,东北保安第2、第4总队这样的前伪满“国军精锐”,并未表现出像样的战斗力。 4、最后归宿 国共争夺东北之初,我冀东李运昌、曾克林部虽藉地理之便抢先攻破山海关进入东北,但由于不了解当地情况,也没有相关经验,因此对东北游杂土匪武装“明投八路、暗附中央”的企图严重估计不足,所以面对人数远多于我军的东北当地杂色武装,曾经采用“加委”这种方式,意图暂时稳住局面。这些名义上归附我方的武装团体中,包括数万人前伪满“国军”、前伪满警察、山林队和土匪。其中,也包括原“铁石部队”的2个伪满骑兵团。 由于我军干部严重不足,因此对这些新收编部队只能派出极少数的我军代表,根本无法打破这些成分复杂的新收编部队原有组织架构,更谈不上对其进行脱胎换骨的改造。 这种局面仅仅维持了很短一段时间。当国民党军对东北大举进攻,东北民主联军被迫节节后撤之际,这些未经改造的乌合之众,便纷纷杀害我军派驻代表,携械叛变,致使我东北民主联军遭受了严重损失。从另一个角度来说,这帮渣滓转投国民党怀抱,从短期看致使敌我力量对比发生了对敌人有利的变化。但从长远看,这也在客观上令我军队伍更加纯净,也算是大浪淘沙。 在这里,笔者对广大解放战士并没有任何不敬的成见。解放战士作为个体,也要经过思想教育,觉悟了以后才能真正为人民而战。解放战士这个群体中,涌现出无数人民英雄,有的还成长为我军高级指挥员。但成建制的敌伪部队在不打破其原有组织架构的情况下,对其进行改造的难度实在太大。历史上,我军在这方面曾有很多教训,并不止东北李运昌、曾克林部这一起。作为挺进我军挺进东北的先遣部队,他们当时采用这种加委的方式稳定局面,有其现实合理性,甚至还有一定的无奈,原则上并没有错。但在那样混乱的情况下,他们也确实没有足够的干部、充足的时间对加委的杂色武装进行脱胎换骨的改造。这是受客观条件所限的无奈,后人不该站在上帝视角过多地苛责他们。 前伪满军们先是被国民党编为东北地方保安部队,后被陈诚升编为12个暂编师 在1947年7月之前,时任国民党东北行营(后改行辕)主任的熊式辉,将收编的10余万伪满“国军”和伪满警察编成4个保安总队、20个支队、52个保安团,分别归13个保安区统属。 1947年8月,陈诚被蒋介石委任为东北行辕主任,取代熊式辉主持东北军政事务。鉴于东北国民党军刚在东北民主联军发起的夏季攻势中惨遭失败,损兵折将,既有兵力不敷使用,而关内各战场也都激战正酣,根本抽调不出兵力增援东北地区,为解决兵力不足问题,陈诚将原13个保安区所辖保安团队改编成12个暂编师,分别拨归各正规军。 其中,原第2、第7、第9保安区各抽出1个团合编为暂编第30师,划拨给第53军; 原第1保安区改编为暂编第50师,划归给秦葫港口司令部; 原第3保安区改编为暂编第51师,划拨给第71军; 原第4保安区改编为暂编第52师,划拨给第60军; 原第5保安区改编为暂编第53师,划拨给第49军; 原第6保安区改编为暂编第54师,归东北行辕直辖; 原第7保安区改编为暂编第55师,划拨给第53军; 原第11保安区改编为暂编第56师;划拨给新1军; 原第12保安区改编为暂编第57师,划拨给第93军; 原第13保安区改编为暂编第58师,划拨给第52军; 原第2、第9保安区改编为暂编第59师,划拨给新6军; 原第8、第10保安区合编为暂编第60师,划拨给秦葫港口司令部; 瞧瞧,经过陈诚这番“折腾”,东北每个国民党正规军中,都编入了1个由前伪满“国军”改编而来的暂编师。 在改编过程中,陈诚一方面为了平息东北民愤,另一方面也为了吞并这些杂牌,便将一些原伪满“国军”中高级军官开除,换上自己人,但中下级官兵都继续留用。那些失业的原伪满“国军”中高级军官,四处嚷嚷着“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处处不留爷,爷去投八路”,但也仅限于说说而已,并未付诸行动。 陈诚主政东北时期,裁撤了很多前伪满“国军”中高级军官,但伪满“国军”基层官兵均悉数留用。 实际上,东北民主联军的底子,是由各抗日根据地抽调来的精锐,并不缺乏政治上坚定忠诚,又经过长期战争考验,积累了丰富指挥经验的中高级指挥员。哪里会要这些历史上劣迹斑斑、军事水平低下的民族败类? 不过,这些败类的另类“能量”却不可小觑。正是因为他们四处托关系喊冤叫屈,才有在1948年3月召开的伪“国大”上,尹冰彦、赵可夫等人枉顾事实,颠倒黑白,指责陈诚不肯收编伪满“国军”,致使他们“投共”,“让东北共军战斗力猛增”,以致东北战局糜烂,故要求“杀陈诚以谢国人”之事。 后世一些人不明就里,在故纸堆里翻到当年这些“国大代表”的胡说八道之辞,便以为自己发现了“新大陆”,找到了“历史真相”,便不加辨析地奉若圭臬,认为陈诚不肯收编伪军,致使伪满“国军”悉数投奔了我军,并以此为据脑补出“四野骨干是前伪满军”“正是由于50万伪满军加入,东北野战军才迅速发展壮大到超100万人,才会拥有强悍战斗力”等一系列奇谈怪论,简直荒唐透顶。 上述由前伪满“国军”、伪警察编成的12个暂编师,后因弥补国民党各军损失的需要,隶属关系有所改变。到辽沈战役前,第60军编成内有暂编第52师,新7军编成内有暂编第56师,第53军编成内有暂编第30师,新3军编成内有暂编第59师,新1军编成内有暂编第53师,第54军编成内有暂编第57师,新5军编成内有暂编第50师和暂编第60师,新8军编成内有暂编第54师和暂编第55师。 这12个暂编师中,除暂编第51师在1947年秋季攻势后被撤编,暂编第58师于1948年2月25日在营口起义外,其他10个暂编师基本都在辽沈战役中灰飞烟灭。 起义的暂编第58师由原东北保安第2、第4总队残部编成,部队主要成分是原“铁石部队”和伪满中央军校士官生。该师起义后,被调到辽东延吉地区进行了长达16个月的整训和思想改造,直到1949年6月19日才以167师的番号誓师入关,加入解放军第50军战斗序列,并于当年9月30日改称第150师,迟至1949年10月10日才迎来加入我军后的首战-----鄂西作战。这个时候,解放战争已近尾声了。 所以,这支起义的前伪满部队,和东北民主联军、东北野战军、第四野战军战斗力强悍,以及此前在战场上打出的赫赫威名,压根就扯不上半毛钱关系。 5、力量源泉 上述史实雄辩地说明,在东北全境解放之前,没有任何一支拥有前伪满“国军”血统的建制部队曾经为人民而战。那么,是否存在经过日本教官严格训练,拥有较高个人军事技能的前伪满“国兵”以解放战士的身份加入我军,成为我军基层战斗骨干,从而提升了我军总体技战术水平的可能性呢? 我军炮兵部队 回顾伪满军的历史和作战记录,很难让人认可其军事素养。根据东北野战军司令部政治部的统计,在辽沈战役前,东北野战军70万野战部队和30万地方部队中,解放战士比例只占10%左右,为各大战略区中该项比例最低的。其中,伪满“国兵”出身的解放战士数量就更稀少了。 究其缘由,是因为在1947年夏季攻势总结中,东北民主联军各部队都普遍反映,此前补充的解放战士多系抗战期间入伍的国民党老兵,受国民党反动教育很深,平时极难管教,经常违反群众纪律给我军抹黑,在战场上还常打我军指战员的黑枪并携枪叛逃。因此东北局决定,今后主要依靠动员翻身农民入伍解决兵源补充问题。而土改的胜利完成,令东北翻身农民参军保卫胜利果实的热情空前高涨。 战争时期的罗荣桓 不过,罗荣桓经过调研后认为,翻身农民直接补入部队的效果并不好,因此他从1947年秋季开始狠抓“二线兵团”建设。具体做法是以军区和各县为单位,抽调少量主力部队干部战士,征召新兵编组独立团,在后方经过长时间、系统性的军政训练并验收合格后,方可酌情编入作战部队。 从1947年9月底至辽沈战役打响前,东北我军实际编成189个独立团,每团定编2500人,实际共训练了42.2万人的后备力量。这些为数众多的“二线兵团”或升级为独立师,或直接补充到各野战纵队和后勤部队。 东北我军不仅重视提高新兵军政素质,而且充分利用东北得天独厚的各种有利条件,在战役间隙对野战部队进行系统性训练,总结过往的经验教训,提出技战术方面的改进要求。 1947年,林彪将其毕生军事经验及心得,用最简练、最直白的语言,总结提炼成“六大战术原则”,即“一点两面”、“三三制”、“三猛战术”、“四快一慢”、四组一队”、“三种情况三种打法”、非常适宜文化水平普遍不高的我军指战员理解和接受。 尤其是1948年夏,东北我军在“练好兵,打长春”的口号激励下,展开了为期约半年的大练兵,主要侧重于“大兵团、正规化、攻坚战”。不仅基层指战员们日夜勤学苦练杀敌本领,中高级指挥员们也被抽调集中学习,由林彪、罗荣桓、刘亚楼结合战例授课,旨在提高他们的指挥水平和诸兵种协同作战能力。 虽说辽沈战役前,东北野战军因包括大练兵在内的诸多原因而少打了一个战役,但磨刀不误砍柴功,此次大练兵的成果很快便显露出来了。辽沈战役中,东北野战军仅用31小时,就攻克敌重兵守备的锦州。10纵这个成立不到1年的新编纵队,竟能阻击集中了东北国民党军精华的廖耀湘第9兵团长达三天三夜而寸步不退。平津战役中,东北野战军更是仅用29小时,就攻克了被傅作义认为至少能守半年的天津。 辽沈战役前,杜聿明认为“关外共军无论是战略战术,还是战斗力,都是关内共军无法比拟的”。这话正确与否姑且不论,但东北野战军的强大战斗力,与伪满“国军”丝毫搭不上关系,却是板上钉钉的事实。 综上所述,作为日军附庸的伪满“国军”,人数最多时也不过11万人,而且战斗力非常拉胯。这些人大多数留在国民党军阵营里,最终迎来了覆没的命运。坚持收编他们,而且仍令他们保持原有组织架构单独成军的,恰恰就是陈诚本人。东北我军从东北民主联军、东北野战军、第四野战军一路走来,发展壮大主要靠动员翻身农民入伍保卫胜利果实,其战斗力强悍是因为指战员们知道自己为什么而战,而且从上到下都系统总结了过往战争经验教训,改进自身战术,因东北独特的战场环境,他们有时间、有条件进行长时间的系统化、正规化训练,故而战斗力成长进步极快。而不是靠什么伪满“国军”作为战斗骨干。 参考书目: 1、《伪满史料丛书:伪满军事》,吉林人民出版社1993年出版 2、《历史的毒瘤——伪满政权兴亡》,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1993年出版 3、《伪满洲国史新编》,作者:解学诗,人民出版社2008年出版 4、《伪满洲国史》,作者:姜念东等,大连出版社1991年 5、《东北解放战争纪实》,作者:刘统东方出版社1997年出版 6、《百万国民党军起义投诚纪实》,长舜、荆尧、孙维吼、蔡惠霖编,中国文史出版社1991年出版 7、《中国人民解放军第四野战军战史》,中国人民解放军第四野战军战史编委会,解放军出版社2007年出版 作者:西西河的康夫;来源:西西河的碎玉轩微信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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