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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言:美国将成为政教合一的神权国家
点击:  作者:北山浮生    来源:北山浮生  发布时间:2020-06-08 10:33:12

 

黑人弗洛伊德之死,引发的社会危机不断发酵,总统特朗普一系列言论更是火上浇油,引发更大的撕裂。

 

 

中国人很难理解,为什么一个黑人只不过用了一张假钞买东西,会被警察如此粗暴虐待,而虐待导致死亡后果后,又会在全国引发剧烈反响。

 

大家都知道,美国的种族问题由来已久,但是为什么这么多民主国家,这么多殖民者建立的国家,单单只有美国的种族问题最为严重?

 

这一切的背后,都根植于美国深厚的宗教背景。

 

在法律形式上,美国一直是一个政教分离的国家,但是实际上,悠久的宗教神权传统正是美国的国家特色,而美国的种族问题的根源,正是来自其宗教神权传统。

 

你没看错,作为世界头号资本主义国家,世界头号科技强国,美国也是世界上宗教神权色彩最强的国家之一,可能仅次于政教合一的伊朗,以宗教建国的以色列以及以宗教神权为权力根基的沙特。

 

 

中东的政教合一四国斗地主游戏

 

要理解这个问题,要从美国的历史渊源讲起。

 

本文的主要内容原发表于两年前(美国的种族问题为什么如此根深蒂固?(上)美国的种族问题为什么如此根深蒂固?(下)),当时就预言随着社会危机的加剧,美国的神权色彩将进一步加重,最终将成为政教合一的神权国家。事态的发展正在向着预言验证的方向发展。让我们拭目以待。

 

一、美国的宗教渊源

 

美国的建立,其源头可以追溯到公元16世纪欧洲的宗教改革。

 

宗教改革不仅仅是思想领域的大变革,并且造成了无数酷刑、屠杀和战争,在欧洲掀起滔天巨浪,带走了数百万人的生命。

 

起源于瑞士的新教加尔文宗的一支流传到英国,他们看不惯混在新教阵营中、却处处体现出天主教做派的英国国教(安立甘宗),主张清除英国国教内保有的天主教仪式,因此这批人被称为清教徒

 

清教徒的英文为Puritan,源于拉丁语Purus,意为纯洁。清教徒是怀着崇高宗教理想,道德上严于律己,厌恶腐败堕落的一批人。清教徒不仅在宗教会议和教会活动中批判主教制政府,还在议会内外积极进行反对专制王权的宣传鼓动工作,在当时绝对是社会进步力量的代表。中学历史课本上的1640年英国资产阶级革命,在英国通常被称作清教徒革命,护国主克伦威尔就是一名清教徒。

 

 

发生在英国境内的内战,与清教徒出走北美,其实是清教徒革命的一体两面。克伦威尔本人曾多次表达过对国内状况灰心失望,出走北美的愿望。他在国内搞革命的同时,也在关心北美的清教徒运动,还出资赞助他们。

 

1603年,詹姆斯一世继承了英格兰王位之后,对清教徒大施压力,要求他们臣服国王。结果,斯克鲁比小镇的清教徒分离派信徒(Separatists)在1608年逃亡到宗教气氛更为自由的荷兰。不久之后,荷兰的加尔文宗掀起了对同属新教阵营的阿民念派的迫害浪潮,令这群分离派信徒大感不安,于是他们决定离开欧洲,迁往北美洲开创新生活。

 

可能有读者不明白了,新教徒和天主教徒相互迫害很容易理解,为什么新教徒之间为什么还不对付呢?

 

新教信徒是所有反对天主教的人的集合,实际上是罗马教廷长期倒行逆施、压抑人性的必然产物。新教各派的唯一共同点是反对罗马教皇对各国教会的控制,宣称《圣经》为信仰的最高原则,不承认教会享有解释教义的绝对权威,强调教徒个人直接与上帝相通,不必由神父做中介,由于新教徒对公教的抗议态度,因此被称为protestants(由“protest抗议这个词而来)。

 

除了共同反对天主教这个共同点之外,新教内部也是山头林立,彼此观点不同甚至相互对立,他们出于各自的立场和观点,相互之间斗争也十分尖锐,相互攻讦拆台也不少。三大主流宗派内部还有许许多多不同派别,除了三大宗之外还有一大堆各种各样的小派别,其中甚至有以反对天主教枯燥乏味圣餐为出发点的吃货一族。

 

在此,深为这些投胎技术太差的英国吃货感到悲哀,宗教再咋改你们也会失望的。

 

16世纪后半期,出现一幅印有路德被加尔文等其他新教改革者杀死的木版画,画中背景是一张桌子,火上架着水壶,预示着晚餐十分丰盛,画中还印有一句话:看,可怜的路德就是这样被他们的拥护者折磨、分割、绞杀、碾压、切碎、烹煮、炙烤、最终走向灭亡。如果光看这句话,还以为是一个厨子写得烹饪过程呢,实际上这是天主教会用来对抗新教改革运动的宣传品。虽然这幅画用意十分恶毒,但是对新教的分裂特征倒是一语中的。

 

可以打个简单的比喻:宗教改革时期的欧洲就好比《笑傲江湖》中的江湖,天主教就好比是日月神教,自己人称为圣教,外面的人都称之为魔教;新教各派就如同五岳剑派,说是同气连枝,共抗魔教,在不打天主教的时候相互之间谁也不服谁,斗得也很激烈;而同一派中还要分个气宗剑宗,彼此斗得你死我活。

 

天主教和新教的根本区别在于,圣经解经权的归属。天主教认为,解经权归教会,并且整个教会只能有一种解释,且归于教皇,因此全世界天主教理论上是统一的(其实也未必,例如爱尔兰天主教就跟罗马天主教有差异);新教要求打破教会对解经权的垄断,解经权归每个信徒。每个人对圣经的理解千差万别,所谓一千个人就有一千个哈姆雷特,出现分裂是必然的,不出现反倒不正常。如果将新教的信条推向极端,每个人都可以按照自己的理解解读圣经,别人无权干涉,有多少个新教徒就会有多少个派别,这跟信仰自由也就差不多了,显然是不可能的。

 

因此,这些宗教改革的领袖们虽然反对天主教对圣经的解释,但是对于别人反对自己的解释,也是不能容忍的。

 

宗教信仰这东西脱离了客观现实而存在,因此也就不存在实践是检验真理唯一标准这一条,可不就是形形色色,五花八门么!

 

所以从一开始,新教就是双重标准的产物:我不能容忍天主教的观点,但我也不能容忍别人不同意我的观点。对于信仰的纯洁性要求越高,则党同伐异的属性就越强!

 

美国一贯搞双重标准,其双标婊属性,是从根子里带出来的。

 

对于那些信仰纯洁的清教徒,基本可以理解为极端的基督教原教旨主义分子。至于宗教原教旨主义者的特点是什么?大家在国际新闻中经常看到国际恐怖主义分子的所作所为,他们大都是原教旨主义分子。虽然教派不同,但是只要走到极端原教旨这一步,表现都是一样一样的。

 

1630年,当后来成为马萨诸塞湾殖民地总督的约翰·温思罗普驾船前往北美新大陆时,他告诫同船乘客,北美应该是一个山巅之城,是上帝给予的应许之地,一个为世界其他地方树立榜样和示范的纯粹的基督徒社会。约翰·温思罗普本人也是一名非常虔诚的清教徒。

 

这个思想,成为日后美国人对自身认知的美国例外论,以及极力推销普世价值的思想来源。

 

 

约翰·温思罗普

 

虽然从表面上看,马萨诸塞政权是政教分离的,牧师并没有实际权力,也没有设立宗教法庭。但是,统治者的人员构成、执政思想、政策法规,无不打着浓重的清教烙印。宗教界人士被称作老板(masters),而不是牧师(ministers),这些牧师经常出席议会,与官员交谈,提各种建议,殖民地的领导人大多有强烈宗教取向,宗教信仰和政治权利挂钩。

 

温思罗普本人双重标准玩得贼666。他一方面宣称受不了国王的专制,但是自己却又大搞独裁;他出走国外是因为国内压抑的宗教管制,但是他搞起来管制来更加变本加厉。

 

他的统治是极为严厉的,甚至可以说有些反人性。刚到殖民地的头几个礼拜,他就一把火烧掉了托马斯·莫顿的房子,罪名是他竖起一根五朔节花柱,并狂欢作乐,莫顿被披枷带锁遣送回英国。次年6月,菲利普·雷德克里夫遭到鞭打,并被割去两只耳朵,温思罗普说他对我们的教会和政府进行了最污秽的、诽谤性的谩骂;克里斯托弗·加德纳则因为重婚和信仰天主教被驱逐出境,诸如此类的事情还有很多。温思罗普就这样以个人的宗教倾向,大搞神权专制。

 

后来马萨诸塞还大搞宗教迫害,猎巫运动。16417月,约翰·克拉克和奥布迪亚·霍姆斯因在私宅进行婴儿浸礼而被逮捕,克拉克遭到监禁,霍姆斯被鞭打游街;1660年,玛丽·戴尔等四人因异端罪被处死。另外还有一些女人因为女巫罪被处死。此外,各种各样的道德犯罪都要受到严厉惩罚。至于通奸罪,更是清教徒最常指控的罪行。

 

最初,通奸犯要被处死,后来,改成鞭打、游街,身上还要永远佩戴表示通奸的A字徽章。美国作家霍桑的长篇小说《红字》讲述的故事背景就是以此为原型。

 

清教徒们以北美为新的家园,然而北美大陆并不是无主之地,在欧洲移民到来之前,印第安人已经在这里繁衍生息几千年,拥有上千万人口,是北美大陆真正的主人。随着来自欧洲移民的不断增加,当初印第安人施舍给他们的土地显得实在太小,无法养活这么多的人口。如果无法解决土地问题,在实现心中崇高宗教理想之前,清教徒就要饿死在这里了。

 

本着死道友不死贫道的精神,况且印第安人也不信清教(连基督教都不信),是不折不扣的异教徒,这片上帝给予的应许之地怎能由异教徒占据呢,那就送他们下地狱吧。

 

可能很多人很不理解,既然前面写了清教徒信仰那么虔诚,道德那么高尚,怎么会做出这种灭绝人性的事,这一定是污蔑,赤裸裸的污蔑。其实,正是因为清教徒严于律己,信仰虔诚,坚持理想,才会做出那些暴行。

 

那些没有理想,疏于律己,没啥信仰的人来到北美,也找到了他们的归宿,这些人在今天也是大大的有名,就是加勒比海盗

 

简单的说,新教徒种种道德法则,仅限于同样信仰新教的人,这种信仰越纯洁,对待不同信仰的人,手段越暴虐。新教徒的这种信仰纯洁性,也是拜宗教改革中旧教(即天主教)的种种迫害所赐,无数新教徒(包括但不限于清教)的累累白骨,把原本如白莲花一般的清教徒,逼成思想和手段都极为极端的狂信徒(Zealot)。

 

二、宗教的极端化

 

说到这里,不得不解释一下什么是宗教极端化。我们知道,世界上有三大天启宗教,犹太教、基督教(其中又分为天主教、东正教、基督教三大类,具体流派不计其数)、伊斯兰教(分为逊尼派、什叶派,同样的,具体教派不计其数)。这三者是依次传承演化的关系。

 

 

天启宗教的教义简单总结,包括一体两面:

 

正面:信仰神(真主是换了个马甲)并成为神的子民,将会在末日审判时得到救赎;

 

负面:如果不信,那末日审判到来时,统统下地狱。

 

一般情况下,信徒都是温和的,主要偏向正面,例如教人如何向善,如何律己,如何助人等等;但是如果极端化,就会趋向于负面。

 

 

诺贝尔奖得主,美国的理论物理学家斯蒂芬·温伯格(Steven Weinberg) 在1999年一次华府演讲中说:

 

宗教侮辱人类的尊严,无论有没有宗教,好人还是会循规蹈矩,坏人则会继续做出邪恶之事;但要好人干坏事 - 那只需让他信宗教

 

三者的主要区别是成为神的子民从而获得救赎的准入门槛不同。犹太教的门槛最高,除了信仰,还得有血缘关系才行(母系传承),因此是封闭式发展;基督教其次,只要有了信仰,都是上帝的子民,扩张性很强;伊斯兰教的初衷是最博爱的,希望所有人到末日审判的时候都能得到救赎,你不信教,是因为你受了魔鬼的蒙蔽,信徒们会采用种种手段让(逼)你信,但他们的出发点其实都是为了你好(因为要是不信的话,将来是要下地狱的)。

 

天启宗教的出现和发展(包括各种宗教改革),都是受到迫害的人们的绝望呐喊,是他们团结起来战胜迫害他们的反动派的精神武器,在当时绝对都是有进步意义(清教的出现也是同样的道理)。

 

信仰这东西越是纯粹化、理想化、极端化,爆发出来的力量也就越强,反抗效果越好;但是物极必反,从另一个角度看,其破坏力杀伤力也越强。

 

有信仰的人,被逼得越陷入绝境,信仰就越坚定,手段就越极端,而且一旦冲突开始,就会不断升级,最后的结果就是以极端对极端,以暴制暴。基督教和伊斯兰教就不用说了,宗教战争打了上千年,这两个教派内部各种派别也是争端无数,血流成河。包括一向被认为没什么杀伤力的佛教(佛教徒在宗教冲突中经常是被屠杀的一方),在东南亚某些国家陷入理想化(极端化)泥潭后,佛教信徒们立志要将西天极乐搬到人间,建立地上佛国,引发一系列针对异教徒的屠杀事件。

 

我们再回到十六世纪的北美。如果那些清教徒当年能想到走北美特色的发展道路,向着建立纯粹的基督徒世界的目标不断前进,也就没有后来这么多问题了。

 

纯粹的基督徒世界,是没有给印第安人留下任何位置的。

 

清教徒信仰的纯洁性,最终落实到对血统纯洁的狂热痴迷。

 

因此,这些信仰坚定的清教徒们,为了获取这片上帝给予的应许之地,以便能将其建设为心目中的流淌着蜜与奶的美好家园,毫不犹豫地向当初的恩人印第安人举起屠刀,这就是世界文明史上骇人听闻的印第安大屠杀

 

据统计,从十六世纪一直持续到十九世纪的这场大屠杀中,由于疾病、战乱、饥荒等等因素,欧洲人造成的美洲原住民非正常死亡总数高达千万!

 

作为对比,信奉天主教的西班牙人,虽然对印第安原住民的统治也是极为惨无人道,也制造了不计其数的大屠杀,但是天主教徒并没有清教徒这种极端的种族主义思想,因此在南美出现了各种各样的白人与黑人、印第安人混血的情况,最后彼此不分混为一体,成为拉丁美洲人。

 

 

拉美人

 

三、美国意识形态的宗教色彩

 

美国建国纲领《独立宣言》中高喊自由、平等、人权,实际上仍然是来自于清教信仰。

 

所谓天赋人权中的,其实是上帝(原文中是Creator,造物者,在西方语境中是上帝的同义词),而所谓的,并不是指的所有人类,而是指的是信仰新教的白种男人,后来这个含义被归纳为“WASP”,即信仰新教的盎格鲁撒克逊裔白人(WhiteAnglo-Saxon Protestant)。

 

 

《独立宣言》是WASP价值观的集中体现。WASP价值观是美国上流社会的主流价值观,也是美国的立国基础。美国依靠延续三百年的种族灭绝立国,在立国之初特别强调血统及信仰的纯洁性,这就为日后的种族歧视和种族冲突埋下了种子。

 

吊诡的是,WASP价值观作为美国的立国之本,如今已经隐藏在水面以下,与之完全相反的多元文化主义,已成为美国的政治正确

 

美国是个移民国家,随着世界移民的涌入,特别是大量黑人作为奴隶贩入,血统的纯洁性已无法保证。为了建立和谐的美国社会,人权的概念逐渐扩大到所有美国人(其中经历非常曲折,这里不再赘述)。

 

由于盎格鲁-新教价值观自带种族歧视属性,在一个多种族移民社会中无法自洽,因此已经被主流舆论层层掩盖,取而代之的一种拼盘式的多样化价值观。甚至不能在明面上说任何种族歧视的话,而且这种要求逐渐强化,已经到了任何可以被理解有歧视含义的话都不能说,一旦说了,就被打上政治不正确的标签。种族歧视,已经异化为少数种族优待非法移民优待等。

 

没这方面意识的中国人初到美国,经常感到怎么说都错,常常有不敢说话的感觉。

 

在今日的美国,WASP群体是唯一能够让大家随便嘲笑,又不会激发严重抗议的族群。一说到WASP,人们通常就会联想起一些典型的形象,如古板、贪婪、自私、节俭、势利、冷淡、工作狂、无表情、高傲等等。

 

在这样的舆论表象之下,隐藏着美国社会的现实:WASP精英阶层始终牢牢占据着美国的上流社会。

 

一个典型的WASP精英的人生轨迹是这样的:

 

居住在美国东北部的新英格兰地区,凭借父母的荫庇,从私立中学直接升入常春藤盟校,学习上流社会的习俗、礼仪、举止,与其它名门望族建立关系,掌控着美国的财经、文化和政治等重大领域。族内通婚防止遗产外流;马球、游艇等是有钱、休闲阶层的独有娱乐方式。他们流连于相同的私人俱乐部,去相同的教堂,居住在一起(费城的Main Line和波士顿的Back Bay富人区是最明显的两个例子),一切都和暴发户严格区分开来。随时间推移,这些人也逐渐在美国中西部和西部定居,开始分散至全国。

 

WASP价值观不仅存在于WASP这个阶层,也影响到其他阶层。这种价值观和肤色无关,甚至和党派无关,和社会地位有关,和教育背景有关。

 

换句话说,一个已经走向上流社会的黑人精英,他的文化属性可能与底层的黑人群体完全没有关系,而是持有彻头彻尾的WASP价值观,甚至比纯种的白人还要纯粹。这在《圣雄甘地在南非到底扮演了怎样的角色?》有过很清晰的论述:

 

这就是一种典型的归化者的心态,或者俗称的二鬼子心态。

 

香港占中"运动中,言辞和举动最为激烈的是招显聪,然而招显聪却是越南移民; 对外地人言必称硬盘的上海人,多出现于刚获得上海户籍的新上海人; 明末屠嘉定的李成栋,其实是一个汉人; 反对女权最强烈的,几乎都是熬成婆婆的媳妇。

 

这些归化民,他们跟天生的白人“”香港人“”满人“”北京人“”上海人不同,归化民的言论和行为必须过激,他们的一切,是靠不断的否定过去的自己来定义的,所以他们必须给自己贴上各种标签,从心理上和行为上更加强烈的否定自己的过去,向心目中的上等人靠拢,才能更加辨识自己的身份。

 

对了,前一阵网上闹得很凶的精日分子,也是这样的心态。

 

 

《文明的冲突》的作者萨缪尔·亨廷顿,是对美国影响极大的国际政治学者,他在《我们是谁?》一书中写道:美国的核心文化向来是,而且至今依然主要是1718世纪创建美国社会的那些定居者的文化,即盎格鲁-新教文化。

 

 

萨缪尔·亨廷顿

 

为论证盎格鲁-新教文化在美国文化中的核心地位,亨廷顿把北美大陆早期的殖民开拓者定义为定居者,而不是移民

 

他写到:定居者和移民有根本的区别。定居者是离开一个现有的社会,通常是成群出走,以便建立一个新的群体,建立山颠之城,其位置是在一个新的、通常遥远的疆域。他们充满了一种集体目的感。他们或明或暗地恪守一个协约或章程,它构建他们所建立的群体的基础并界定他们与自己祖国的关系。相比之下,移民并不是建立一个新社会,而是从一个社会转移到一个不同的社会,这种人口流动通常是个人采取的行动,涉及的是个人及其家属,以个人的方式界定他们与原居国和新居国的关系。

 

在他看来,美国的核心文化就是这些早期的定居者创造的,后来的移民只是顺应和接受了这种文化,也就是前述的归化民

 

在美国的清教先民的观念里,不同于陈旧,腐朽,专制的天主教统治的欧洲,新大陆的清教徒是上帝新的选民,所以他们试图用一套应许之地圣约政体,建立一座山巅之城”——只受上帝统治的自由平等世界,并且承担着向世界传播自由和正义,把人类从罪恶之路引导到人世间新的耶路撒冷的神圣使命。

 

哥伦布发现美洲”300周年纪念日,埃尔赫南温切斯特牧师赞美上帝为所有国家受迫害的人准备了一个避难之境:这是一扇公民自由和宗教自由的大门,在北美的费城率先被开启……它将扩大到整个世界

 

、山巅之城的种族主义原罪

 

美国的神权政治色彩从殖民地开始一直贯穿始终,从其总统的宗教信仰就可以看出来。美国历史上出现过45位总统(包括特朗普),只有肯尼迪信奉天主教(被暗杀),其余全部信奉新教。(有人说杰斐逊是无神论者,奥巴马是秘密伊斯兰教徒,均未经证实)。

 

早期的美国总统暂且不论,在21世纪的三位美国总统中,除了奥巴马,另外两位都是带有明显的宗教色彩。小布什在911事件之后发表的演说中,使用了诸如十字军圣战等宗教词汇,来号召美国人向基地组织复仇。2006911日,布什在纪念“9.11” 5周年全国电视讲话中,首次把反恐战争提升到文明之战的高度,声称要为维护文明世界的自由生活方式坚持战斗到底。

 

研究圣经的学者布鲁斯·林肯,在小布什宣布对阿富汗采取军事行动的讲话中注意到,虽然在长达970个词的讲话中,只有3个词显然是宗教词汇,但对于熟读圣经的人来说,这一演讲中充满了圣经中的比喻和《启示录》中的暗喻。奥巴马正因为基督教色彩不浓,因此被许多特朗普的支持者认为是一个秘密的穆斯林,甚至是卧底内鬼,所以他才不那么热衷于打击恐怖分子。

 

事实上,美国一直用一种狂热的宗教热情,向全世界推销普世价值,履行其作为山巅之城的终极普世使命。在美国人眼里,其它国家不仅仅是文化不同,种族不同,更重要的是信仰不同。尽管大中东民主化是一个非常不现实、甚至对美国有害无益的计划,却仍然被积极推动,正是出于这一原因。  

 

至于中国,这个不信上帝、种族文化不同、政治制度也不同的无神论国家,是真正的异教国家,是注定要被颠覆的,否则不能证明一神教上帝的全知全能 

 

于是,中美博弈不仅仅是地缘和利益博弈,更是文明的冲突,唯有中国发生颜色革命,或者政治经济大崩溃,才符合美国人的宗教想象。没有发生,就要千方百计地让它发生。

 

只要美国不崩溃解体,它就必然会以中国崩溃解体作为目标。从这个意义上说,中美矛盾是不可转移不可调和不可避免的,必须以一方倒下作为结局。

 

正因为如此,亨廷顿的文明冲突论听起来仿佛是来自古老中世纪的呢喃,与全球化的现实相距甚远,却迅速被美国政治家所接受。

 

然而,亨廷顿的论述中存在一个致命的bug:这些来到北美的WASP们,并不是最早的定居者,他们也是移民,而且是残酷灭绝了原本的定居者印第安人之后,反客为主,成为这片土地的主人。WASP通过种族灭绝获得主体地位之后,为了保持自身的纯洁性,对于后来的移民也长期执行种族隔离和种族歧视政策。例如对于黑人的认定是一滴血原则,也就是如果一个人只要混有一丁点黑人血统,那么无论他经过多少代白人混血,那么他也被认定为黑人。

 

后来者在融入美国之后,显然不会只继承盎格鲁-新教文化中的积极因素,其黑暗面也会一并继承。在社会秩序崩溃、面临资源严酷竞争的环境下,他们会不会效仿当年的WASP们,再对先来者举起屠刀呢?

 

除了WASP之外,最符合亨廷顿所定义的定居者的人群,则是与WASP最格格不入的穆斯林群体。他们同样成群出走”“充满了一种集体目的感或明或暗地恪守一个协约或章程这些不同种类、彼此仇恨的定居者们碰到一起,最后会发生什么事情,大家可以想象。

 

特朗普不顾一切推出限穆令,遭到美国公众舆论的讥笑和嘲讽,也许在若干年后,他会被重新定义为先知

 

 

用宗教话术来说,盎格鲁-新教价值观中带有种族灭绝与种族歧视的原罪,已经刻入骨髓,即使倾尽密西西比河的水也无法洗净,只有等待最终的命运审判。如今美国各种匪夷所思的政治正确,其实也是宗教救赎心理的体现。

 

借用某位微博大V的语言,在这个恶之花绽放的土地,最终结成了恶魔的果实,那就是种族主义的理论与实践。

 

种族主义思想,来自北美清教徒的实践经验总结,并最早由第三任总统,也是《独立宣言》的作者托马斯·杰斐逊形成系统的理论(意外吧?参见《弗吉尼亚,美国梦开始和凋零的地方》)。后来纳粹德国的种族清洗理论的渊源,实际上都是受到了美国的这些先行者的启发。

 

杰斐逊晚年的时候,曾用饱含着对美国的热爱、同时对美国未来深感恐惧的复杂心情,在给一位友人的信中写道:

 

上帝在给予我们生命的同时,也给了我们自由。当我们漠视这个信念(即上帝给了所有人以自由)的时候,难道一个国家的自由还是有保障的吗?每当我想起上帝是公正的,他的公正是不会永远休眠的时候,我就为我的国家颤抖。

 

 

托马斯·杰斐逊

 

杰斐逊所恐惧和担忧的,是美国难以化解的种族矛盾与种族仇恨,将来会化成滔天的烈焰,将美国这座满载着光荣与梦想的山巅之城烧成灰烬。

 

美国加利福尼亚大学洛杉矶分校(UCLA)的迈克尔·曼教授,在《民主的阴暗面:解释种族清洗》一书中写道:蓄意谋杀性的种族清洗,在本质上是现代现象。尽管它在历史上也曾发生,但只有到了近代后才变得更加多发、同时更为致命:在20世纪,因为种族冲突而死亡的人数大约7000多万,远超过前几个世纪的数字;此外,常规战争也越来越将敌对国家的全部人口作为敌人;一战期间平民占死亡人数比重不到10%二战期间蹿升至一半以上,而在1990年代进行的战争中,占比已超过80%开外;本来大多是族群间性质的内战,现正在取代国家间战争而成为主要杀手。

 

迈克尔·曼将种族屠杀的元凶归结到现代民主政治理想的丑恶一面,民主政治原本就是来自清教徒的政治理想。

 

 

对比而言,华夏文明形成之初依靠的是多个民族的相互融合,因此不太强调血统纯洁,而是强调文化的认同。夷狄而华夏者,则华夏之;华夏而夷狄者,则夷狄之的意思就是说,外国人如果认同了华夏的文化,就是华夏人;而如果华夏人认同了外国的文化,就不再是华夏人,而是外国人。中国的这种包容思想贯穿了几千年历史,基本没出现过汉族对不同信仰者的大规模屠杀。

 

华夏文明的基本特性本就不是什么多民族共存,而是消灭原本的民族特质,基于文化认同的融为一体!一些无伤大雅的细枝末节则可以保留,但是原则问题不能含糊。这就是求大同存小异。实事求是地说,只有这种价值观,才可能真正做到多种族和谐共存。

 

五、美国的种族问题日趋恶化

 

越是缺啥才越强调啥,美国种族歧视的思想根源是其立国之本《独立宣言》,建国过程就是种族屠杀过程,前后绵延了几百年,WASP高人一等的心理状态根深蒂固,非裔等少数族裔长期受歧视受迫害形成的心理保护意识也由来已久,除非能用科幻小说里的思想钢印直接洗脑,不是政治上喊两句口号就能解决的。

 

继续坚持WASP价值观会导致社会共识瓦解,反之也是行不通的。过分地强调政治正确已经成为了一种社会病态,正是说明了歧视思想已经深入骨髓血脉,融入每一个美国人的内心深处。要想根除这种歧视思想,就要完全抹除盎格鲁-新教价值观,彻底否定美国建国的历史,否定开国先贤,实际上就是挖了美国立国的文化根基。

 

国家共识,跟钞票、房子、收入无关,看起来是一个无关切身利益的小问题,但实际上这才是关系到一个国家生死存亡,每个国民生存的大问题。国家不是警察、法庭、军队这些有形的东西,而是人们想象的共同体,共识瓦解,实际上就是国家解体的先兆。苏联曾经那么强大,但是共识一旦瓦解,灰飞烟灭也就是顷刻之间的事情。

 

 

苏联解体时拆除斯大林雕像

 

美国的白左们极为强调政治正确,企图化解这一问题,实际上是从一个极端跳到另一个极端。不仅没有解决问题,反而使得问题进一步复杂化,甚至发展下去会否定主体民族,进而否定美国自身,最终导致共识瓦解,国家解体。

 

正反两方向都会瓦解国家共识,而民主制度又不可避免地导致政治极化,这才是真正的骑虎难下!

 

美国每一次陷入经济危机,社会矛盾加深,都伴随着种族冲突加剧,甚至出现种族暴乱。2008年以来的经济危机,在美国国内也越来越多以种族冲突、种族仇恨的形式表现出来。2017年的弗吉尼亚骚乱、推倒雕像运动以及奏国歌下跪,都是美国种族冲突日渐激化的明证。

 

 

 

 

雕像先拆起来

 

事件发生后,特朗普在推特上写道:  

 

通过拆除我们美丽的雕像和纪念碑,我们伟大国家的历史和文化被撕裂了,令人悲伤。  你不能改变历史,但你可以从中学习。罗伯特·李、杰克逊,谁会是下一个?是华盛顿,还是杰斐逊?太愚蠢了!

 

字里行间,分明看到了一个老爱国者心底深深的悲哀,但是面对一个高度撕裂的社会,他不可能去弥合矛盾,反而会进一步撩拨这种矛盾,以稳固他自己的选举基本盘——这些红脖子都带有根深蒂固的种族主义思想。

 

种族仇恨有作用力,就会有反作用力,而且会不断循环强化。美国的种族冲突可不仅仅是黑白之间,而是存在于各个种族之间。

 

除了WASP之外,美国的几大种族的表现盘点:

 

拉丁裔:来自拉丁美洲,主要是墨西哥,从历史上看这算是跟美国仇恨最小的一群了(也就是国家被侵略,土地被抢占,这在汉族人看来是天大的事,但是拉丁人的守土意识不强,他们巴不得全体并入美国),脏活累活全归他们,但是却被WASP歧视得很厉害,特朗普所说的修墙就是针对他们。

 

 

非裔:也就是黑人,不说了,说多了都是泪,这也是目前种族冲突表现最明显的种族,但黑人没什么组织纪律性,单打独斗可以,群体战斗力太差,往往是雷声大雨点小。但是白人警官的傲慢表现,也是一再挑战黑人的忍耐极限。

 

 

印第安人:最苦大仇深的一群,不过人太少,没什么话语权。而且美国把遗留的印第安人圈在保留地里当家畜养,已经让他们丧失了反抗的斗志,除非确实损害了他们的切身利益。

 

 

穆斯林:前面说了,最有战斗力的群体,然而人少,相对于非裔来说不太显山露水,主要来自中东及巴基斯坦、阿富汗、北非等地。但前面也说了,伊斯兰教的扩张性是最强的,扩张速度仅次于共产主义。这些穆斯林的祖国都被美国祸祸得不要不要的,苦难深重的经历,让其信仰纯洁性堪比当年踏上北美大陆的清教徒。不一样的是,新教徒当年对印第安人可是无怨无仇,穆斯林则是跟美国苦大仇深。幸好人数少,幸好。

 

 

亚裔:主要包括印度裔、华裔等,这帮人在种族冲突中基本属于酱油党。华裔由于文化原因,基本是最没有种族意识的,属于人畜无害小白兔,是最佳的移民,然而却常常被当作牺牲品,经常以受害者面貌出现。从1882年排华法案到今天一直是如此,扮演了类似中世纪犹太人的替罪羊角色。

 

印度裔:继承了印度非暴力不合作的光荣传统,有很强的被殖民自觉,暴力的事基本与印度裔无关,白人对印度人要比华人放心得多。但是相对于华裔来说,印度裔祖国意识很强,搞搞吃里扒外,向祖国印度输血比较拿手。美国印度裔一般都是精英,由于语言文化原因,很容易混到高科技公司高层,有从内部掏空美国的倾向,对美国实力的实质损害不容小觑。

 

 

犹太人:人数虽少,但是掌控经济命脉,能量最大,犹如星际争霸中的神族。历届美联储主席都是犹太人,犹太精英控制着美国的金融、科研、传媒娱乐等诸多领域。犹太人虽然拥有莫大的财富与权力,却是寄生在美国国家肌体之上,随时有可能跑路的一群人。

 

 

在美国的各个种族中,只有WASP是真心把这片土地当作自己的祖国(哦,好像把土著忽略了,他们实在是存在感不强),自己的家园,其他种族要么把这里当成避难所,要么当成淘金地,所谓以利聚人,利尽则散

 

自美国独立战争建国以来,WASP在美国总人口中一直占有优势,但是最近比例急剧下滑。按照这种趋势发展下去,WASP将在二三十年内失去美国优势种族的地位,沦为少数种族。

 

2000年到2010年,10年中美国人口净增长9.7%。然而WASP的净增长只有1.2%。作为对比数据,同时期的中国,从2000年到2010年,人口增长5.84%,其中中国的主体民族汉族,10年增长5.74%

 

非裔,净增长12.3%,是同时期中国的两倍,是同时期WASP的十倍!拉丁裔,增长43.0%,是WASP的三十多倍!

 

2000年,白人69.1%,拉丁裔12.5%,非裔12.3%,亚裔3.6%

2010年,白人63.7%,拉丁裔16.3%,非裔12.6%,亚裔4.8%

2010年,在19岁以下的人口中,WASP55.8%5岁以下的人口中,白人占51.7%

 

WASP比例虽然在下滑,美国社会前1%的富裕家庭中,仍然有超过96%WASP家庭(剩下4%基本是犹太人)。而总人口比例中占比越来越高的拉丁裔、非裔,基本处于社会底层。因此,美国的种族对立还混合了阶级对立,使得美国社会的撕裂性进一步加深。

 

特别是美国民间还拥有几亿只枪,任何有极端思想的人都可以很方便地发动恐怖袭击,近些年来日益频繁、规模日益增大的枪击案就是明证。

 

随着WASP人口比例不断下滑,WASP精英们忧心忡忡。亨廷顿认为,美国能否重振国家特性,捍卫和保守盎格鲁-新教文化的核心地位,攸关他心目中的美国能否存在,以及它的国际地位能否得以延续和维持的问题。如果美国摒弃了美国信条和西方文明,就意味着我们所认识的美利坚合众国的终结。实际上也就意味着西方文明的终结。亨廷顿实际上把美国及其在世界地位和整个西方文明的命运联系在一起了。

 

相对于文明的兴衰这种宏大命题,作为个体的WASP,更加关心自身生命财产安全以及社会福利的问题。按照美国的民主选举制度,随着人口比例的下滑,WASP越来越难以选出自己的利益代言人,这对于掌握了社会资源的WASP精英们是难以接受的。

 

WASP心中的恐惧在日益加深,自身安全问题越来越成为WASP,特别是上层WASP们的一块心病。随着国内矛盾的一步步激化,在生存问题面前,用于维护社会和谐稳定的所谓政治正确,越来越成为一块可以随时丢弃的抹布。

 

六、美国的政教合一趋势不断加强

 

唐纳德·特朗普,这个亿万富翁,站在美国金字塔尖上0.01%WASP男人,靠大谈种族对立等政治不正确的话题参加美国竞选,甚至讲出了穆斯林是美国的潜在威胁这种话。

 

他的大受欢迎,就说明他说出的正是大多数WASP心中所想。特朗普能够在媒体一片唱衰声中上台,恰恰证明了他背后坚实的群众基础。他上台后,一定会采用强硬措施改变WASP人口下滑的趋势,重塑主体民族的政治地位与经济地位。因此,在美墨边境造墙、限制穆斯林移民都是应有之义。

 

特朗普总统采用的维护主体民族利益的政策,却遭遇本国精英阶层与主流舆论的一致反对,除了主体民族比例下降这一因素之外,这实际上体现了美国的另一个深层次的矛盾。

 

美国拥有三亿人口,九百多万平方公里的领土,称为海岛明显说不过去,它其实就是一片大陆。美国的领土规模和人口规模,以及人口来源的复杂性,决定了它必须具有很深的大陆文明属性。但是美国的绝大多数文明基因来自英国的海洋文明传统。这就好比一个人,他的身体明明是个男人,但是心理却是一个女人,这种认知矛盾会造成行为错乱,国家的实际情况与文明不匹配也会造成混乱。

 

大陆文明国家之所以大多采用中央集权,是因为国土广大,地域差异十分复杂,利益差距很大甚至南辕北辙,必须强调各部分求同存异团结为先,一切从全局出发维护公共利益,才能维持内部稳定以及领土完整。如果像海洋文明那样强调个体自由,对抗式民主,内部矛盾就会越演越烈,最终不可收拾。

 

以美国为例,其东北部和太平洋沿岸从经济全球化中获利,但是中部地区却从经济全球化中受到伤害,两者利益截然相反,必须通过某种妥协或者利益重构(例如中国的财政转移支付、扶植落后地区建设),实现妥协,求同存异,但是在美国现有的民主政治的框架下这是不可能实现的,冲突会没完没了。

 

海洋文明活力有余而稳定不足的缺陷,过去被美国经济高速增长、势力范围不断扩张以及利用金融工具从全世界吸血掩盖住了,如今世界经济停滞,这一问题就会爆发出来。

 

如果不进行内部改革,从历史经验上看,像过去对付苏联那样找一个外部敌人(够分量的也只有中国了),把它打倒搞残,释放的财富红利能让美国再次满血复活,并且也能够转移人民视线,缓和内部矛盾。这是为什么特朗普一再操纵中国议题,将美国人失业的锅背到中国身上、挑起货币战、贸易战的根源。

 

中国躺枪,不是因为中国犯了什么错,而是源于美国内部治理的失败与无能。不理解这个逻辑,就无法理解中美矛盾。

 

但是中国既不存在苏联当年那样的硬伤,也没有苏联那样的扩张野心,更不会出现戈尔巴乔夫那样的领导人,美国惯用的几板斧都不好使。而且就算全力对付中国,没有二三十年看不到效果,但是美国目前的状况可能都撑不了那么久,就先崩溃了。这是特朗普着急上火的根源。

 

为解决内部矛盾冲突,美国必须对自身政治制度进行调整,增强大陆文明属性使其与实际情况相适应。

 

我们看到,特朗普从现实情况出发采取的各项政策,看上去与美国的政治传统是那么的格格不入,不仅将奉行多年的自由主义全球化路线弃之如敝履,而且将美国优先、群众路线、贸易保护、行政干预市场等等挂在嘴边。至于特朗普挑起的贸易战,看起来毫无章法,更不可能对中国造成什么实质的伤害,与其说是遏制中国,更像是借着外战整合内部的伎俩。

 

中国显然不能接受像日本那样被打倒,更不能接受像苏联那样崩溃解体,必然全力以赴面对挑战。假设中国扛住了美国的挑战,那么美国迟早要面对自身存在的严重问题。

 

这一问题曾经引发了罗马文明的消亡,如今轮到美国这个新罗马来接受考验了。文明的生存,不在于顺境中有多风光,而是在于逆境中有多坚韧。很多文明连一次这种考验都没挺过去,就消散在历史中。

 

只有通过这一试炼,美国才能真正成为伟大的文明。

 

在文明危机这一层级的劫难面前,如果其他手段都不好使,最后的救命手段就是宗教,这是凝聚人心,重建共识,实现群众自组织最后的手段。

 

最初,宗教是伴随着文明的出现而同步出现的,原始文明都是政教合一的。随着早期文明的进化,宗教也跟着进化,在这个阶段,宗教是文明身上的盔甲。但是文明成长到一定阶段以后,这层盔甲会变成文明的束缚,因此文明最终都要抛弃掉宗教的保护,即实现世俗化。

 

从这里我们可以理解为什么欧洲历史上曾长期陷入中世纪黑暗。因为在那段时间,基督教文明处于落后状态,始终被先进的伊斯兰教文明压制着,因此它必须用政教合一的这层盔甲把自己重重保护起来。如果没有这层保护,处于落后地位这么久,基督教文明早已被欧洲人抛弃,就像历史上消失的无数落后文明一样。

 

历史上印度文明遭受的苦难最多,面对连绵不断的外来侵略与压迫,印度文明不断跌倒,最后干脆躺在地上不起来了,从宗教中寻求安慰。印度人是最不容易走极端,但是想要摆脱宗教的束缚,实现整体崛起,目前来看也是比较难。

 

由于历史上的地缘优势,伊斯兰教文明实际上是顺风顺水的时间最长,经历的苦难最少。我们看现在伊斯兰教文明最保守最落后,也是因为他们苦难受的太少,还处于宗教的青少年期,连政教分离这一关还没过。从十九世纪末到现在,才是伊斯兰教的经历的第一次苦难期。

 

华夏文明绵延时间最长,历史上最为辉煌,经受过的苦难也十分深重,跌倒后复起的意识也最强。在周代商以后,就完成了整体上的政教分离。伊斯兰教文明目前所处的癫狂状态我们历史上早就经历过,而且不止一次。五胡乱华是第一次,在黑暗中沉沦了几百年才走出来。后来五代十国又经历了一次;元朝入侵又一次,清朝入侵也是一次,近代以来又是一次。其中每一次都是没顶之灾,幸好,华夏文明有了多次被扔到水里的经验,已经养成了一身游泳技能,在危险的关头还是存活了下来。通过文明的融合,吸收外来文明的优点重现辉煌。

 

即使是华夏文明这种世俗化最彻底的文明,在最黑暗的年代,政教合一仍然会不同程度的死灰复燃,例如黄巾、白莲、天师、明教、义和团、太平天国等,这是文明寻求消极自我保护的一种机制。

 

基督教文明在罗马帝国的危机中诞生,还没有经历过辉煌,又赶上伊斯兰文明的崛起,此后就一直处于被压迫地位,屌丝了上千年,也挣扎了上千年,经历多次宗教改革,多次十字军东征,结果都不理想,最后借地理大发现才实现逆袭。上千年的苦不是白吃的,至少政教分离是完成了。但是在历史记录中,基督教文明在面对异种文明时,都是以灭绝对方来应对,还没有经历过多文明融合,因此还没有学会如何实现多文明共存。

 

美国建国两百多年来,其实一直都是在打顺风球,赶上了资本主义经济全球扩张的顺风车,始终没有在长期停滞甚至逆境中生存的经验。美国势力范围的全球扩张目前遇到了巨大的阻力,在中东目前卡在叙利亚,在东亚则卡在台湾和北朝鲜。

 

正如当年的罗马帝国一样,帝国一旦扩张到极限开始收缩,帝国红利转而变成了负累,政治内斗加剧,种族矛盾激化,人们的心灵得不到安放,于是基督教像野火一般传播。世俗的罗马逐渐变成了政教合一的宗教国家。

 

其实不止美国,处在文明冲突前沿的欧洲国家,其宗教保守势力纷纷回潮。曾经因抵御穆斯林入侵立下汗马功劳,被称为基督之盾的波兰,最近通过了一项法律,将耶稣加冕为国王。

 

 

可以预言,随着文明冲突的加深,种族矛盾的激化,美国的宗教氛围将不断加深,甚至重新变成政教合一的国家。

 

那时,人类的理性之光,就要看东方了。

 

来源:北山浮生

责任编辑:向太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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