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这样说，美国的成功，就是资本主义的成功。而美国之所以成功，就是利用了资本主义的外部性。

 

 

不承认资本主义的外部性，就很难理解美国为何成为世界上独一无二的霸权国家。不承认资本主义的劣根性，就很难理解为什么美国会迅速衰落。

 

最近一段时间，连续多次观看美国电影《绿皮书》。这是根据真实故事制作的一部经典影片。故事的情节非常简单，一位意大利裔美国服务员失去了工作岗位，在朋友介绍下，为一位著名非洲裔美国钢琴家开车巡回演出。

 

根据美国当时的法律，美国南部地区实行种族隔离。这位著名的非洲裔美国钢琴家到南方演出，面临种族歧视，生活不便。这位意大利裔美国工人关键时刻挺身而出，维护钢琴家的合法权益，两人结下了深厚的友谊。

 

这部影片之所以脍炙人口，就是因为它真实地反映了美国上个世纪真实的面貌，让人们充分意识到，美国是一个种族歧视的国家，是一个在脉脉温情的面纱下残酷无情的国家。

 

人们无法想象，在美国这样一个发达的资本主义国家，居然还有《绿皮书》这样的小册子，专门介绍哪些宾馆接待非洲裔美国人。这是一个令人心酸的故事，也是这部影片的主题。作者希望透过钢琴家的故事，让人们了解到美国种族歧视的残酷现实。

 

可是，人们不禁要问，为什么在美国这样一个发达的资本主义国家，居然还有这样的现象存在？

 

仔细想来，美国的快速发展，正是得益于资本主义的外部性。北美大陆的发现，改变了白人移民的命运。可是，他们面对的是印第安人。为了掠夺印第安人的土地，这块土地上出现了人类历史上最野蛮的种族屠杀犯罪行为。祖祖辈辈生活在北美大陆上的印第安人被驱赶到边远地区。

 

可是，如果只有土地，而没有劳动力，北美白人仍然无法生产。为了种植棉花，美国出现了罪恶昭彰的贩卖奴隶运动，通过剥削奴隶的劳动，实现了原始积累。工业化革命之后，美国充分利用资本主义的外部性，将美国产品销往世界各地。

 

第二次世界大战后，美国通过布雷顿森林协定，牢牢控制国际储备货币的发行权，从世界各地掠夺财富。可以这样说，美国的成功，就是资本主义的成功。而美国之所以成功，就是利用了资本主义的外部性。

 

美国斯坦福大学著名的政治学者弗朗西斯·福山2021年8月18日在英国《经济学家》发表文章，讨论美国的未来。

 

这位学者认为，“美国时代的终结”可能会更早到来。这位学者把美国支持的阿富汗政府垮台、塔利班卷土重来、阿富汗首都喀布尔发生的恐怖景象，看作是美国退出世界舞台的象征。认为美国衰落长期根源更多的是“国内因素，而非国际因素”。

 

“这个国家高估了军事实力所带来的根本性政治变革的有效性，同时也低估了其自由市场经济模式对全球金融的影响”。这样的反思发人深省。

 

美国崛起，依靠的是资本主义的外部性。美国依靠贩卖奴隶，获得廉价的劳动力，美国通过控制国际储备货币，牢牢地掌握国际金融体系。

 

美国把资本主义的外部性发挥到极致，一方面利用北美大陆特有的地理优势，加快工业化发展的步伐，将工业制成品源源不断地运送到其他国家；另一方面，美国通过印刷货币，从世界各国掠夺财富，促进美国国内的经济繁荣。

 

美国贸易政策和国际地缘政治战略，是美国崛起的表象，美国充分利用资本主义的外部性，才是美国资本主义的本质。

 

可是，美国所精心构建的资本主义体系，正遭受前所未有的挑战。新兴市场经济国家充分利用市场经济的运行机制，参与国际分工，发挥自己的比较优势，实现经济的发展。传统贸易格局被彻底打破。

 

美国恼羞成怒，试图通过发动战争（包括贸易、金融、技术、军事），维护自己的霸权地位。然而，在新兴市场经济国家面前，美国所发起的战争，并没有达到预期的效果。战争却导致美国国内经济体系发生紊乱，美国消费者生活成本迅速上升，美国的国际形象越来越差，美国国际霸权地位岌岌可危。

 

资本主义的外部性表现在许多方面。

 

首先，生产力层面，通过使用廉价的劳动力，提高企业的竞争能力，增强产品在国际市场上的竞争优势。美国贩卖黑奴，取得了明显的竞争优势，欧洲一些国家面对美国的大宗农产品和美国的工业制成品，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美国迅速占领国际市场，成为世界上最大的经济体。

 

可以这样说，美国的种族歧视政策，历史上给美国经济发展带来了巨大的动力。正因如此，到目前为止，美国仍然无法找到解决种族歧视问题的有效方案，因为美国的种族歧视与美国的生产力发展密切相关。

 

其次，生产关系层面，美国充分利用资本主义的生产关系，把“资本雇佣劳动”发挥到极致。在美国决定国家大政方针的不是人民，而是资本。美国华盛顿政客只不过是美国资本既得利益集团的代言人。他们制定的一系列政策包括反垄断政策，都旨在为既得利益集团服务。

 

当美国石油公司垄断经营，导致中小企业难以为继的时候，美国俄亥俄州的参议员谢尔曼提出著名的谢尔曼法，创立了美国的反垄断制度体系。

 

可是，对美国1890年反垄断法实施情况进行仔细分析，人们就会发现，美国反垄断法充满了政治色彩。美国共和党政府和美国民主党政府对待垄断问题上，态度完全不一致。美国司法机关在处理垄断案件问题上，经常作出自相矛盾的判决。不论是“本身违法”，还是所谓“合理原则”，都旨在为美国的司法判决寻找理论依据。

 

可是，美国反垄断司法判决的背后，是资本主义的生产关系。如果不了解美国政治发展曲线，不了解美国生产关系的本质，讨论美国的反垄断法问题，必然会是缘木求鱼。

 

可以这样说，美国经济结构受制于资本主义，或者反过来说，建立在资本主义基础之上的美国经济结构，发展到一定阶段之后，必然会出现垄断现象。如今美国的自由资本主义已经变成了垄断资本主义。

 

2008年之后，美国垄断资本主义已经发展成为国家垄断资本主义。现在美国债台高筑，可是，为了发展经济，美国民主党政府推出数万亿美元的基础设施建设计划。毫无疑问，计划的实施必然会导致资源大量流入美国华尔街投资银行，催生美国资本市场股票价格上涨。

 

国际货币基金组织负责人已经明确表示，美国经济已经出现了非常明显的两极分化现象，美国资本市场表现与美国实体经济的萧条形成鲜明的对比。美国的金融服务业不可能提供太多的就业岗位，美国的失业率不断攀升，美国经济已经难以为继。

 

即便如此，美国仍然穷兵黩武。美国的所作所为充分说明，资本主义发展到一定阶段之后，必然会出现垄断现象，而垄断资本主义发展到一定阶段，一定会形成帝国主义。

 

第三，从上层建筑层面来看，美国津津乐道的民主政治体制，已经成为美国社会发展的绊脚石。美国是典型的多党轮流执政国家，美国选民直接选举总统。可是，如果美国总统和美国国会绝大多数议员分属两个不同的政党，美国国内的政治就会陷入僵局。

 

如果美国国会出现类似英国“悬浮国会”景象，美国政治消耗就会越来越大。美国政府向美国国会提交的许多政策报告，很难获得通过。美国国会制定的一系列法律执行过程中，一定会被美国政府打折扣。

 

可以这样说，美国共和党和民主党之间的相互攻讦，已经使美国的民主政治成为各国的笑柄。

 

2020年美国总统选举结束后，美国共和党总统的支持者不接受选举结果，他们发起声势浩大的集会游行示威抗议活动，美国国会山曾经一度被抗议游行示威者占领。

 

这是美国历史上前所未有的重大事件。它标志着美国的民主政治已经彻底破产。虽然美国国务卿到处宣扬美国民主政治制度的优越性，可是，面对美国国会的混乱局面，他不得不承认，美国民主政治出现了严重问题。

 

可以这样说，资本主义是美国一切罪恶的渊薮。资本主义的劣根性促使美国从事罪恶的贩卖奴隶运动。资本主义的资本决定一切，使得美国的民主政治变成了资本主义政治，少数人决定一切。

 

重大疫情发生之后，美国国内出现的严重混乱现象让人们充分意识到，美国资本主义发展到垄断阶段之后，国家治理体系和国家治理能力已经崩溃。美国联邦政府无法展开协调行动，美国各个州自行其事。美国联邦政府官员为了既得利益集团的切身利益，不顾人民的死活。美国社会实际上已经陷入空前混乱之中。

 

现在美国国内病毒持续蔓延，死亡人数不断增加。美国联邦政府不是采取切实有效的措施，拯救人民的生命，而是转移视线，掩盖真相，甚至试图嫁祸于人。美国民主党政府的所作所为，充分反映出美国资本主义的本质。

 

过去美国借助于资本主义的外部性，从其他国家掠夺财富。可是，现在美国自身面临严重危机，美国国内复杂的政治关系和脆弱的经济体系，已经无法支撑美国发动现代化的战争。

 

美国在阿富汗彻底溃败，美国中央情报局不得不和阿富汗塔利班秘密谈判，祈求阿富汗塔利班允许美国延长撤军时间。阿富汗塔利班已经断然拒绝，美国政府不得不动用民间航空队，协助美国大兵撤出阿富汗。所有这些都充分说明，美国资本主义已经走到穷途末路。

 

按照福山的观点，美国社会两极分化，在几乎所有问题上都难以达成共识。这种两极分化后来转变为文化认同激烈竞争。那些感到自己被精英阶层边缘化的群体，要求重新获得认同。这是“现代民主的致命弱点”。

 

不过现在看来，这位著名的美国政治学者，看到了现象，也分析了美国资本主义的本质，但是，他始终不愿意承认，资本主义才是美国一切罪恶的渊薮。

 

2021年8月25日星期三

 

（作者系中南财经政法大学教授、昆仑策研究院高级研究员；来源：昆仑策网【作者授权】，转编自“乔新生”微信公号；图片来自网络，侵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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