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议政府大减税费

　　以应对中国经济的严重下滑

　　王小宁

　　中国经济遇到困难，三季度经济增长率已低于7%。历史经验表明，中国经济发展速度如果低于7%，很多事都不好办，比如，较多的企业破产、停业，大量工人失业，消费减少，市场不振等。中国的统计与西方国家有所不同，中国经济的中速增长，往往相当于西方国家的低速增长。当然，现在还不能说中国经济已经陷入困境，中国经济只是出现了严重下滑。对于中国经济的下滑，世界经济不景气的影响是有限的，主要是中国自己的事情没有办好。政府还有很多办法使中国经济重新提振，重新实现较高速度发展。而这些办法政府还没有使用或者认真、切实使用。其中减少税费是重要的一条。

　　对于经济增长率(GDP)的看法不能从过去的过于重视，改变为现在的过于轻视。由于中国经济增长速度明显降低，政府和主流经济学界又有人出来宣扬经济中速增长(实际是低速增长)好了。朱镕基时代也曾经出现过这种情况，这几乎是历史的重演。过分地追求经济增长率(GDP)，迷信GDP是错误的。像房地产泡沫、金融市场泡沫造成的GDP其实毫无意义，为了追求GDP造成了过大的产能，造成极其严重的浪费，拖累了中国经济健康发展。但是，也不应该反过来，认定经济增长率(GDP)无用，甚至有害，这也是错误的。因为，经济如果出现下滑，甚至出现经济危机对国家，对老百姓都是巨大的灾难。国家经济搞不上去，对政治有很大影响，甚至会动摇执政的合法性。李克强此次也强调：“着力保持经济运行在合理区间，实现中高速增长”。说明中央对经济增长率(GDP)降低的担心，并且不同意经济中低速发展。

　　世界上任何国家应对经济下滑、经济危机的办法都是大减税收，中国也不应该例外。我们已经看到国务院总理李克强已经提到要合理加大减税力度。这是李克强在11月9日召开的就当前经济形势听取专家和企业负责人的意见建议座谈会所讲的。但是我担心政府减税的决心不大，力度过小，作用轻微。

　　我知道在中国大减税费的阻力太大了。中国是世界上税收和社保收费最多的国家之一，对此官方一直不愿承认，这反映了政府有着尽量多收税费的强烈愿望。在这里面有权贵阶层的巨大利益，有以官员为首的既得利益阶层的巨大利益。政府也不愿意大减税收，因为税收大减，就会造成财政收入大量减少，于是政府财政开支也要跟着大减，首当其冲的是庞大的行政开支和政府“维稳”开支将被迫大减。这些阶层和政府势力之大，恐怕中央最高领导层也会做出退让。所以，在中国，大减税收和社保收费是非常非常难的。

　　此次减少税费和社保收费的幅度应该较大，否则作用低微，不起作用。我建议，国家最大税收---增值税减半，另一个大税收营业税减半。另外，对个体经济体、微型、小型企业，科技创新企业等实行更大的优惠，增值税、营业税减少更多，或一定时期这两项税收全免。政府还要清理各种行政收费，原则上除了少数较大的工本费以外，不应该有行政收费。在中国社保收费也比较高，所以也要减半。当然，大减税收和社保收费的时间可以为三至五年，一旦经济出现明显好转后，税收和社保收费还要重新提高。

　　政府在大减税收和社保收费的同时，还要进行彻底的税收制度改革。国外税收主要来源于富人，中国却主要来源于工薪阶层。应该增加针对富人的税收，例如，开征资产所得税、房地产税、奢侈税、继承赠予税等。要适度降低个人所得税起征点，提高其中高收入的税率。要减少对房地产的各项税费等。很多政府官员，决定税收制度的领导层，经济学家本身已经是社会权贵阶层了，他们实际是代表权贵阶层利益的。他们很难同意要富人多交税的税收制度。所以，税收制度改革一定要通过人民群众参与意见和监督来进行。

　　税收、社保收费大幅度减少后，财政收入会减少，财政支出会减少，财政赤字会大增。财政支出减少以后如何办?首先是两个大减：减少庞大的行政开支和庞大的政府“维稳”开支。1980年代军费大减，邓小平要求军队过几年“苦日子”。今天，政府、司法机关等也应该过几年“苦日子”。现在官员(公务员)收入过高，待遇过好，所以社会上才争当公务员。很多国家都没有这种现象。还有带有腐败性质的所谓“三公”开支，大部分应该取消。应该开展一场“效率、节约运动”，减少、杜绝各种浪费、奢华情况。要加强国有资产管理，关闭大量的空头公司、行业协会等。现在所谓“维稳”经费花费过多，有必要吗?据说，为了看管某一个“政治异议人士”，竟然花费上千万元。监狱把已经五米高的围墙再加高三米，用几百万元改造一个大门，这些有必要吗?总之，减少不必要的财政开支的潜力是很大的。首先是官员不能过得太舒服了，太奢华了。行政开支和政府“维稳”开支大减后，政府、司法机关照样能做好工作，履行好职责。

　　大减税收和社保收费肯定会造成财政收入大减，但是还可以从另一个渠道予以补充，使财政收入减少不过多。政府可以增加出售国有资产，国有土地，要求国企增加利润上交、没收贪腐资金等。出售国有资产，首先要出售所有的国有的，公费建造的“楼堂馆所”。采取一律没收，公开拍卖，拍卖所得上交国家、省级财政收入的办法。三十多年以来，腐化奢侈之风盛行，党政军民机关、国企大建供官员享乐的“楼堂馆所”，这部分资产价值大约有万亿元之多。政府应该积极推进新的土地改革，新的土地改革不是搞土地私有化，而是允许少量土地个人、企业、单位等所有。现在，中国的土地法律上全部都是国家的，这种情况应该改变。将土地的实际使用人的使用权，改变所有权，对国家没有任何损失。仅此，政府收入就非常巨大。国企改革的方向是民有、民营。民有、民营不是私有化，是另一种公有制，类似集体所有制。政府从出售国企的国有股份可以获得巨大收入。政府所获得的收入应该更多用于公共事业，补充社会保障经费、教育、医疗卫生、生态环境治理、扶贫等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