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李、彭、杨:
㈠安顺场河宽百米,深约三十米左右,但流速一米达八至两米达。
㈡架桥材料已备齐,今二十六日拂晓开始架设,本日尚无把握架成。
㈢找到船共四只,只一只好的,可容四十余人,余三只均坏,刻正赶修中。
㈣我一团主力已船渡北岸,余尚续渡中,本午十时前可全部渡过。该团渡完后,一师即继续渡河。
㈤安顺场至龙场河北之敌均逃。
林、聂 二十六日七时[1]
这可是安顺场从来没有过的盛况。[4]
正当纳耳坝火光炽烈的时候,右翼余(味儒)团传来飞报,说红军已于早饭后渡河。该团官兵随即沿河岸羊肠小道三三两两向下游逃窜,有的气喘吁吁,折臂跛腿;有的歪戴帽、横挂枪、骂声不绝,一概不听制止。[5]
夜半(笔者注:5月25日夜),进至距安靖坝十余里的某地(笔者注:大概是农场对岸——今石棉县城对岸),即与余团会合,与过了河的红军在河边山地对战相持。至次日下午组织进攻无大进展,反遭红军反扑。我正面的唐(灼元)团第五连连长孙某负伤,全线溃退下来,引起全线动摇,两翼纷纷后退,麜集在道路两侧小地区,形成混乱。我在正中央机枪阵地督战,见此情况,知非后撤整理不能再战,仍率余、唐两团后撤至八排、三梭窝既设碉堡线上,再行抵抗。[6]
这时余团官兵不断溃逃,谁也不敢去制止。连尚未参加战斗的预备队中的营长董文权也丢掉部队,伙同余团溃兵向下游逃走。杨旅长认为情况万分紧急,只有登上野猪岗山顶之一途,当由本地人陈俊安(裴敬一的中队长)领路上山,从傍晚一直走到天明(26日),才到达野猪岗山顶(小地名三梭窝)摆开阵势。这时红军到达对山山顶,相互射击。红军在对山以火力掩护,部队由山下向野猪岗山顶仰攻。唐灼元团机枪连有一机枪手,用机枪俯射山下红军,但却被对山红军一枪击倒。这时第五旅部队因枪支射程有限,无法对付对山红军火力,只有向山下仰攻的红军射击。这时左侧临河边的余团的余笑凡连不支,向山腰撤退;右侧高地唐团席营之一连,亦被红军压迫后撤,整个阵线动摇,旅部急忙下令向美罗场方向撤退。
第五旅败兵到达美罗场时,天已入暮,整天没有吃饭,官兵疲乏不堪,倒地即酣睡不起,无法布防。[7]
“二营前卫连已进至宿大坪,敌正向汉源方向逃窜”[9]。
控制渡口之后,为了抓紧时间抢渡,我们曾试图架设浮桥。后续部队为我们准备了许多铁丝、木板、竹子。架桥指挥是何迪宙,他原来是敌人工兵营营长,第四次反“围剿”时被我军俘虏过来的,由我任架桥政委。我们将几十根铁丝拧结为一股,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浮桥刚搭好一半,就被湍急的洪流冲垮了。反复数次,皆因水急浪猛,流速太快而未能成功。[10]
林、刘、聂、彭、杨、董、李(抄送邓、蔡)、左、刘:
A.安顺场及其下游之小水、龙场三处共有渡船四只,因水流急,每天只能渡团余,架桥不可能。同时由安顺场至泸定桥之铁索桥仅三站路,由泸定桥可直趋天全、雅安或芦山。我第一团现在龙场对岸之老铺子,扼阻并监视其东北山地之刘敌第七团,一师明午可全部渡完。
B.我野战军为迂回雅安,首先取得天全、芦山乃至懋功,以树立依托,并配合红四方面军向茂县行动,决改向西北,争取并控制泸定桥渡河点,以取得战略胜利。其部署:我第一师及干部团为右纵队,归聂、刘指挥,循大渡河左岸;林率一军团[军]团部、二师主力及五军团为左纵队,循大渡河右岸,均向泸定桥急进,协同袭取该桥。军委纵队及三军团、第五团、九军团准一军团部及二师主力行进路线跟进。
C.一军团之第一师应于二十七日、二十八日两日由安靖坝先后经瓦狗坝、龙八布,以两天半行程达到泸定桥急进。经瓦狗坝、龙八布时,应向清溪方向各派出警戒部队,待干部团赶到后撤收。干部团主力明二十七日开安顺场渡河,接替老铺子第一团任务,以一部留龙场、小水警戒并监护渡船。
D.一军团部及二师主力,于明拂晓起亦以两天半行程由安顺场经四[田]湾、楂维到建沙坝、泸定桥急进。五军团明晨由现地经新场、安顺场进至海罗瓦、草罗沟之线。
E.三军团明晨应由海棠或海棠以南西转至洗马姑、岔罗之线,并须到岔罗补充足五天粮米。
F.第五团仍留大树堡及万公堰、大冲南岸,续行佯渡,惑敌一天,并准备二十八号向海棠、洗马姑转移。
G.各兵团均须在岔罗、安顺场补足五天粮食。
H.军委纵队明日集中安顺场。
朱 5.26.[12]
顷本军长电谕,安顺场方面有赤匪便衣队扰乱肖(绍成)团防线,仰派队取捷径前往增援。等因奉此。仰该团即派肖守哲营(即第三十八团第一营),即刻出发,经富庄取小道捷径向挖角坝前进,位于肖绍成团后方,并切取联络,相机行动。仍将前方情形随时报部为要。
此令
三十八团团长李全山 旅长 袁镛[14]
顷奉军长电谕,安顺场方面有赤匪便衣队扰乱肖团防线,仰率部取捷径增援,并派兵一营进驻冷积[碛]。等因奉此。除令十一团曾(子佩)营进驻冷积[碛],三十八团肖(守哲)营经富庄向挖角坝先行搜索前进外,其余部队按照如下之时间顺序向挖角坝出发;
一、十一团二、三营于午前五时三十分;
二、手枪连、旅部于午前六时二十分;
三、三十八团二、三营于午前七时三十分;
四、各团及本部笨重行李一律存汉源城,由陈盈欧营派兵一连负责保管。
除分令外,合行令仰该团长即便遵照为要。此令。[15]
一、顷奉军长电渝,该旅杨(开诚)团全部进驻龙八步,对左翼择地作工,李团即驻飞越岭,构筑坚固阵地。等因。
二、杨(开诚)团陈(盈欧)营随同副师长到飞越岭,李团肖营暂驻蛮庄林,待情况明后再报向飞越岭归还建制,该营即派官长侦探一名,设法前进至挖角坝,与肖(绍成)团取联络,并侦察情形。
三、明(二十七)日拂晓,按十一团、三十八团、旅部手枪连之顺序,向目的地出发,杨(开诚)团务于本日到达。仰转饬遵照。此令。[16]
薛总指挥:
我军由西昌前进时,各部应照剿匪行军要领,须梯次交番前进。例如,第一日第一纵队先由西昌到礼州,次日仍须暂驻原地筑碉,掩护其第二纵队第二日向泸沽前进。及至第二纵队到达泸沽时,则第三日令其暂驻泸沽筑碉,而掩护第一纵队或其他纵队向冕宁前进。及我冕宁部队到目的地之日,再令驻礼州部队或泸沽部队向冕山与越嶲前进。但其在礼州与泸沽已筑之碉堡,仍须派后续或指定守备部队防守,而前进行动之时,切戒其对本身掩护、搜索、警戒之署,勿稍违剿匪手本之原则为要。中决本日飞成都。
中正。[17]
限即到 薛总指挥:
中刻抵成都,据刘自乾敬亥电(笔者注:5月24日23时)称:大树堡已发现便衣队一二百人混在难民中,为我军河防部队擒得,故未得逞,但匪大部尚未发觉也。我军在德昌应酌留一营兵力筑碉防守,并征集粮秣,保护后方输送为要。
中正。有[亥]侍参电[19]
军急,巴县委员长蒋均鉴:
尽密,顷据王旅长泽浚梗(23日)戌(19~21时)电称我部于昨前两日先后到达富林后得知情况如下:⑴匪似越西昌北窜冕、越,夷人叛变,军队官吏相弃而逃,今晨海棠方面电话不通,惟大渡河边尚无逃难民众,判断夷变属实,匪至则来也。⑵由南岸退回部队约连与越城守兵据守后,该匪追前被夷击,损伤甚重。⑶富林驻杨蜀修一旅,职到后与彼协商,该部担任雨洒坪至大冲一段,职部担任大冲至赵候庙一段,长约三百里,刻河水未发,沿岸又系崇山峻岭有横交通而无纵交通,只能采取直接备,又赵候庙至金口河两岸全为夷地,常无军固防守而金口河又系要道,请饬杨军早日接防为祷。⑷职所担任地段本日已派孙、冯两团接替完竣,碉堡工事正赶筑中。⑸此间粮食向来缺乏,专赖宁(西昌)接济。刻料匪夷影响,来源断绝。查现存者,仅能供给职部十日所需,仅能供给职部十日所需。⑹刘刚新由雅安开来两团(笔者注:指刘文辉部第四旅主力),分驻清溪城及汉源街。又闻杨军先头部队已达荥经等语。除电杨军迅赴大渡河金口河一带布防外,谨电奉闻。职刘湘叩,有未蓉参印。[21]
【红九军团军团长罗炳辉】
立到,委员长蒋钧鉴:
致密,职宥日(26日)抵雅安,谨将最近匪情及我布置一为详陈:⑴我路未到以前,刘军杨旅驻守安庆坝一带,有日突有自称该军邓旅之士兵赖营长家眷要渡河,及渡至河中始悉是匪伪装,在互相射击中,后面山上已为据。该杨旅长夷兵两营援应,相持中,似匪尚不多,其右岸虚空之兵守猛虎山正与田湾之匪相持似较多,富林对岸之大树堡及金口河对岸之田坝,均见有匪,冕宁夷人全数叛变,烧杀汉人数千家,县长被难。邓旅长秀廷及其团营长不知下落,惟田坝夷人尚守静,以上情形系闻刘军前方电报及与夷人有关之羊仁安报告,与从本军派出之夷汉探报综合而成。刘总自乾本晨赴汉源,其在汉之袁旅开赴泸定;⑵森路以坚固河防并顾相机援助刘军之目的,其办法如下:杨[汉]域、向廷瑞两旅由马料自龚钵跨侦防御工事,高德周壮园五路五旅守富林上下游。今晨李[朝]信旅经美罗向八牌前进,协同刘军杨旅扫清左岸之匪,罗润德旅本日可到荥经、汉源街(今九襄镇)为预备队,杨汉忠旅明日可到荥经,即进庙场防守泸定新路。夏炯本日可到雅安,跟向汉源前进。其余各路皆驻雅安,是否有当?伏候示遵。
职杨森叩感巳印。[24]
成都委员长蒋钧鉴:
顷据王旅长泽浚感晨称,⑴有日杨旅防线被匪突破情况,据该部负伤官兵称,因安顺场以上无一兵,匪从上游偷渡,席卷而上,同时又由安庆坝当面强渡失事。⑵匪过河后即向下游横扫,昨夜已到距职右翼阵地约四五十里之地,杨(学端)旅溃不成军。现杨军有李旅协同袁旅行进。计袁旅昨至富林一带,李(朝信)旅今晨由富林出发,指挥既不统一,徘徊观望,若欲挽回战局至难。⑶职旅当面之匪较前增多,日夜扎筏,翼侧既受威胁,大有强渡之势。职意宁弃阵地与匪拼命,不愿被人拖滥等情。除饬仍扼守河岸将主力控置于右翼先筑坚固工事,如匪来犯,利用我之火力工事,迎头痛击。恳请钧座立电刘、杨两总指挥迅饬袁、李两旅速将过河之匪击退。谨阅。
职刘湘感午蓉参印。[25]
“又确息:刘(文辉)、杨(森)两敌之李(朝信)、袁(庸)两旅似沿大渡河扼守,并将进击我渡河部队……”,对军委干部团的部署为“我干部团于二十九、三十两日有坚决扼阻李、袁两旅于八排、纳耳坝之线以东,以掩护野战军全部向西北转进的任务。干部团在八排、纳耳坝应构筑数道工事,以便夹河扼阻来敌,并便互相策应。”[27]
成都委员长蒋钧鉴:
致密,发杨学端旅长感辰(27日7~9时)、感未(27日13~15时)、俭已(28日9~11时)电节称:职部防守安庆坝之余团韩营有日(25日)因收容对岸邓秀廷旅长之夷兵赖执中营后队小船数只,行至河中,乃查觉混有匪队,守兵遂开枪射击,殊先行登岸之赖营士兵即全体叛变,遂成混战。余团长乃率地区预备队急行冲杀,匪亦乘隙强渡,直扑韩营,鏖战至晚,全营官兵覆灭,仅存数十人。职闻耗由宰羊率部驰援,宥日(26日)于农场对岸之岩子上一五坪之线与匪激战一昼夜,匪愈增多,并将我右翼抄断。职乃转移阵地至美罗附近之高桥、狮子坪一带扼守。匪于感日(27日)复向我猛犯,激战一日,是时职命新到之席营施行夜袭,遂将匪击退,现正向响水沟推进中。是役,匪我伤亡均大等语。职已严令杨旅协同杨军李旅之一周迅速恢复河防,并电泸定袁旅飞令防守海耳挖之肖团,严固河防并与杨、李两部共同夹击残匪矣。谨呈,刘文辉叩俭亥(28日21~23时)印。[28]
成都委员长蒋钧鉴:
致密,据余旅长感亥电,朱毛残部宥晚来犯猛虎岗,我黄团萧营以大部猛扑与匪激战一昼夜,晚被匪大部围攻,仅余兵一连突围节抗,我在途中之邹团及陈营除令即在磨岗岭布防,死力堵截,务请速派泸定之袁旅飞赴磨岗岭增援。又据袁旅长感电称:职旅于本晨已将大渡自泸定至沈村之河防布署完善,并接挖角坝,杨旅萧团宥致函称我正面之匪仍不时向我射击,下游余团因匪由安庆坝过河,现在与我激战。我左翼何营已在熊河壤,已将下游阻绝,免匪上窜等语。职已令袁、余两旅,务督部严固康定、泸匪矣。再,职本夜宿黄泥堡,明日即越相嵩[岭]宿汉源。职刘文辉叩。[29]
“匪由大渡河夹河上窜中,对岸多属匪之基干,经我自泸定至沈村防河守兵用机炮击毙甚多,匪达泸定枱岘,本晨来即向我李团猛扑,皆未逞”,“我岸之匪由挖耳[角]坝上窜,昨夜与我印子石之曾营一部战斗甚烈,自本晨来约有匪八、九营向我徒村主阵地猛犯,后方尚有大部继进,此方全属(?)匪,并用密集部队冲杀,匪伤亡枕籍,我(?杨?)团伤亡已过半,曾韬营长阵亡”。同时以“表决心献忠心”的语气,向蒋陈述情况的严重性:“除严令该旅务死力防剿,能多毙一匪即为国家民族减一分害,虽全旅牺牲亦所不惜外,并飞令杨旅速由下游追剿,余旅由瓦斯沟腰击泸定桥之匪。能于此将匪截为数段,则此后歼灭更易。惟职已竭尽全力,誓于此时尽数牺牲,尚乞钧座顾及泸定桥上游,恐匪由天全、丹巴合徐匪也。”[32]
“现在匪踪既明,我军前进不必持重。兄部到达冕宁时可酌留一团,选其能严守纪律抚慰夷番之团营留守。其余应兼程向康定驰进,并望于鱼日前到达康定,本日已到何地,途中困难情况如何,盼复。”[35]
“雪耻:在正其心,烦恼躁急,不惟败事,而且伤身,戒之。”[36]
(作者系成都市民间学者;来源:昆仑策网【作者授权】,转编自“双石茶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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