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要】“教族一体”论最大的弊端就是导致民族的封闭，因为宗教的一大属性就是排他性，一神教尤其强烈。“教族一体”论的现实危害，就是用特定的宗教捆绑特定的民族，让民族浸透宗教的特质。以宗教作为民族核心价值会增强对其宗教发源地的凝聚力，出现离心和异化迹象。跨境民族的民族宗教认同意识减弱对中华民族的向心力。民族分裂势力利用宗教极端主义为精神支柱，制造暴恐分裂活动。

　　依法治国，要全面贯彻宪法规定的宗教信仰自由政策，信教有自由，不信教也有自由，不能只讲信教有自由，不讲不信教也有自由。从全国情况看，东部地区信教群体属于少数，而新疆、西藏等边疆地区则相反。当前，在边疆少数民族地区，特别是在农村基层地区、多数群众信教的地方，更要重视尊重和保护少数不信教群众的权利，其中，应当包括科学无神论的研究和宣传教育。对于世界观尚未形成的青少年而言，尤其重要。

　　2013年8月，我在和田地区调研。据来自基层的同志说，近些年，在少数民族地区宗教氛围很浓。新疆稳定看南疆，南疆稳定看喀什、看和田。在八十年代以后，境外传入的原教旨主义瓦哈比派迅速增长。其中，极端宗教分子是九十年代以来新疆恐怖事件主导者。伊斯兰教瓦哈比派以改革名义强调男子蓄胡须、女子蒙面、引导圣战思想，改变了南疆地区朴素温和、传统的伊斯兰信仰习惯。

　　目前，稳定形势严峻原因之一就是清真寺激增、放纵瓦哈比派扩张的后果。宗教的升温、狂热，让一些地区被宗教气氛控制，村委会形同虚设，摘面纱、剃胡须的活动周而复始，始终未能除根。

　　在少数民族地区的宗教领袖，一方面可以从信徒的捐献中获得利益和尊敬，另一方面还可以从政府获得按月发给的补贴和节日慰问，这就使阿訇们的物质生活和精神生活明显高于普通群众，物质和精神上的“双丰收”，使得不少少数民族群众希望成为阿訇，因此，便设法把孩子送进经学院学习，希望孩子将来成为一个物质上有保障、精神上得到满足的阿訇。这种情况和青少年内心追求幸福的愿望相结合，很容易被地下经文学校所俘虏，因为官方开办的经学院有名额限制。与此相反，如果有谁不信教，则会被舆论指斥为叛徒，在普通群众中就没有威信，甚至在生活中被边缘化，有的还会受到宗教极端份子的威胁，使基本的生存权受到践踏。

　　在边疆农村基层地区，宗教势力强大，基层党员干部生存困难。在少数民族地区党员干部信教的问题，特别是离退休干部重新信教，是一个比较普遍的现象。有人估计，大约占60%以上。它不仅仅是干部个人的思想品德问题，而是一个生存、生活方式问题。如果我们的干部不信教，那么就会沦入阿訇指导的“六不”困境。即“见面不握手，有病不看望，有事不帮忙，过节不拜访，死后不送葬，相互不结亲”。这样浓厚的宗教氛围很容易把党的干部吸引到宗教的怀抱。也有少数民族干部自始至终地坚持着马克思主义无神论，但是他们一直孤立和压抑地生活在他们的民族群体中。是否应在物质上给予宗教人士一定的补助，一直有很大的争议。至少我们应当更加注重少数民族党员干部的权益保护。我建议，在基层建立党员生活室，经常组织一些有意义的组织活动，建立相应的生活圈，帮助他们摆脱生活中的孤立感。比如在“死后不送葬”的困境下，政府是否能出资出力为少数民族党员举办更加体面的葬礼，是否可以修建党员干部公墓，逢年过节让学校组织学生去扫墓祭奠。让他们比阿訇更加有尊严。

　　根据学者的调研，在新疆地区，特别是在农村基层地区，宗教干预行政、教育、婚姻现象，经常出现，应当引起重视。日前，我审读一部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项目的书稿，题目是《新疆维吾尔族女性宗教信仰现状调查研究》。项目负责人是维吾尔族女学者。她们新疆地区，特别是在南疆地区，进行大量的田野调查。调查报告反映出，伊斯兰教干涉维吾尔族女性婚姻是普遍现象。依据教义，相同的信仰是穆斯林女性择偶的首要条件。在全国56个少数民族中，维吾尔族是族际通婚率最低的民族。调查报告说：“2008年前后，政府曾组织部分维吾尔族群众到内地省份务工，老百姓对此并十分不积极”。被调查者说，如果“女儿要到内地务工，一定在出发前给她结婚。”对于这种以宗教信仰干涉婚姻自由的行为，这位维吾尔族女学者认为：“体现了维吾尔族家庭对未婚女性声誉的重视。”

　　其实，这样将某些少数民族与特定的宗教捆绑在一起，不仅仅是这位少数民族学者的观点，也是当前社会主流的思维方式。多年来，官方发布中国宗教信教人数的统计，把某些少数民族视为全民信教，所以民族的人口也就等于信教的人数。这样的统计方式，无论在理论上还是实践上都是十分有害的。民族由先天血缘等等因素构成，而宗教信仰是公民个人后天的自由选择。“教族一体”论最大的弊端就是导致民族的封闭，因为宗教的一大属性就是排他性，一神教尤其强烈。“教族一体”论的现实危害，就是用特定的宗教捆绑特定的民族，让民族浸透宗教的特质。以宗教作为民族核心价值会增强对其宗教发源地的凝聚力，出现离心和异化迹象。跨境民族的民族宗教认同意识减弱对中华民族的向心力。民族分裂势力利用宗教极端主义为精神支柱，制造暴恐分裂活动。

　　  “教族一体”另一个重要的负面影响，就是使得宗教人士以保护“少数民族的传统会习俗”为名义，直接影响世俗法律。《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中关于民族宗教的法律条文有249条、250条、251条。举例分析：刑法第250条规定：“在出版物中刊载歧视、侮辱少数民族的内容，情节恶劣，造成严重后果的，对直接责任人员，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这个条款就是根据云南省人大代表马开贤阿訇的提议增加的。这位马开贤曾经担任沙甸大清真寺的教长，在伊斯兰教界很有影响。批评者指出，少数民族宗教领袖将这样的条款放入刑法，目的就是为了让那些批判宗教的人闭嘴。这实际就是伊斯兰教沙里亚法的变种。有法律界人士认为，这条法律涉嫌推行种族歧视，严重的歧视汉族文化，是不符合宪法的违宪条款。依照“法律没有明文规定为犯罪行为的，不得定罪处刑”的规定。没有法律明文规定侮辱汉文化是犯罪，为什么与少数民族在一起时，永远要求汉族遵从少数民族的风俗习惯？那么岂不是违背了“法律面前人人平等”这条基本原则吗？

　　（本文选自习五一教授2015年3月18日在中国社会科学院信息情报院座谈会的发言稿；来源：作者微信，昆仑策研究院编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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