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旭之：拆除围墙是一项伟大的改革

点击：作者：李旭之来源：昆仑策研究院发布时间:2016-02-27 10:42:51

　　中央2月21日公布了一份重要文件，提出“新建住宅要推广街区制，原则上不再建设封闭住宅小区”，“已建成的住宅小区和单位大院要逐步打开。”

　　这个规定一出来，即刻成为了人们关注的话题。很多年以来的中央文件，不论什么改革，大多是对局部和涉及局部人的改革，且其中是经济味道很浓的改革，但近几个月中，放开二胎和这个拆除围墙的政策，涉及的是全局和大多数人的政策，是让社会充满更多阳光和生机的政策。为我们党能做出涉及如此大范围的举动由衷感到激动，看到了我们党仍然是充满着勃勃生机的党。

　　围墙，看似不大的小问题，但其形成和拆除，决不是小问题。

　　围墙，中国人再熟悉不过的建筑形式。往大里看，长城也是一种围墙，古代农业文明的中国将北方游牧民族强行隔开，是历史条件下的主动防御，秦始皇统一六国修万里长城，虽然死了无数人，但长城却有效地保护了一个民族两千多年的繁衍生息。长城是最伟大的围墙，是最大的军事工事。往小里看，道府州县、衙署眷府都有一个合围起来的墙，最雄伟的当属紫禁城，侯门深似海，竟也一围几里长，地主家也是几进院落的深宅大院，普通百姓家也要插紧篱笆柴扉紧闭，所以在我国历史文化长河里，院墙文化是悠久多样而且深入人心。

　　院墙最直接地提供了空间上的安全，将各种不安全排除在了院墙之外，院墙内成了一个完全属于私人的空间，私人空间是一律排斥陌生人闯入的。院墙是中国古代农业社会，也是各种私有社会里（如欧洲有城堡和庄园），必然存在的一种安全保障形式。

　　中国在真正开始工业化的新中国时期，城市建设有了真正的发展。因为新中国要建设崭新的社会主义国家，所以在城市建设上，首先拆除的是阻碍城市发展的大大小小的城墙，方圆最大、最厚实、最高大的北京城墙拆除了，最后剩下来的，大的只有西安的城墙，小的有平遥等县城的城墙，存在了数千年的城墙在短短的时间内几乎在中国大地上消失了。城市发展起来的是各种工厂，随工厂而建的职工宿舍楼，改造后的市民居住小区，从当年的照片和资料中可以看到，那时的城市，在住宅楼区并没有特别明显的围墙出现。以北京劲松小区为例，上世纪七十年代末八十年代初建设的劲松住宅小区，有九个区，不仅区与区之间没有围墙，而且每栋楼与前后左右的楼房之间也没有围墙，楼间的空间和通道都是相通的。这样的住宅区模式，在全国各个城市也是普遍现象。只有诸如单位、院所、学校、厂矿等，因为功能的需要，是需要围墙的，即使将来，如中小学校等单位，围墙还是必不可少的设施。

　　那个年代里的围墙比现在要少很多。如果要说这种变化的原因，是不能绕开中国社会制度上的变化的。那时的中国是公有制的中国，住房由国家建设，分配居住，只需缴纳非常少的租金，住房不是家庭的私产，由国家统一规划和管理。那时中国社会几乎没有贫富差距，人人有工作有工资，即使工资少点，倒也踏实安逸，虽然并不是最完美的社会，但绝对是一个平等的社会。因此围墙不是所需。

　　后来的私有化进程，将什么东西都标上了属于谁的标签，是谓产权和所有权清晰。住房成了私产，连房屋之外的部分空间也成了私产。商品房搞起来以后，房地产商以高端洋气、服务好、环境好为销售诱饵，建造了大量的住宅小区。开发商建房的土地都是从政府手中买过来的，花了钱的东西是要标清楚的，所以必然有了土地的四至，四至内的每寸土地都是开发商花钱买来的，由此围墙就理所当然地、顺理成章地竖起来了。商品房卖出后，不仅套内房屋，连同四至内的建设，核算成房价，也属于了买房人的所有权。即便原来国家建设的老旧小区，在房改私化之后，围墙也跟着出现了，或将几栋楼全部围起来，或单栋楼也在几米外加了一圈围栏。发展十几年下来，中国城市出现了越来越多的围墙，形成了一个个封闭独立的区域，如同独立王国。有的围墙越来越严密，越来越长，高档小区和单位的围墙越来越豪华，以致通过观察围墙，就可大致判断围墙里人们的权势高低和富贵贫贱了。越是豪华的小区，人均的小区空间就越大，这是显示财富和尊贵的指标，豪华小区的私密和安全性更强，宛如古代门阀制度一样，更不容他人擅自闯入，门禁森严。

　　所以小区围墙，起的作用，一是界定了区域和人群，二是提供了私密安全，三是分清着贫富和贵贱。

　　小区围墙对城市造成的影响，一是形成了城中城，分割了城市管理；二是加重了围墙外的城市道路交通拥堵；三是制造了行路障碍。举例说，小区的出入口往往只有一个，小区越大，出入口就越拥挤。或者要去的地方虽然近在眼前，但是必须要绕过小区围墙走很远的路才能到达。实质上围墙将小区里的宽松和安静折换成了围墙外城市公共道路上的拥堵和喧嚣。

　　小区围墙将人群一片一片地人为分开了。安个大门成一统，何管墙外乱纷纷。自然，小区围墙的好处都是围墙内住民的所独享的好处了。要拆除小区围墙，必然就有了拥护的和反对的了。

　　小区围墙最危险的一个隐患不在平时，而在战时。我们生活在和平年代里已经快70年了，人们已经适应了平时的生活状态和生活环境，即使绕路走远，拥堵等待，虽有怨言，认为也该应当，这都是平时的思维，而绝大多数人已经不知道人类社会还有另一面，正所谓夏虫不可语冰，不知道另一面该是一幅怎样的状态。说到战时，很多人不屑一顾或者嘲笑，但真的不应忘记，人类社会也有阴阳，如果和平是阴，战时是阳，那么阴阳总是要交替出现的。一旦战时来临或者临近战时状态，人们的思维也自然跟着发生变化，对于一个小区的居民来说，在突发的危险中，围墙不仅困住了墙内的居民，也阻碍了墙外人们的疏散，以致阻碍了全城的疏散和备战。以当下中国城市交通的状况，车辆和人们必将堵死于城中，变成死城，作了敌人精确打击的活靶子，这是一点都不过分的，如到那时，估计现在以各种理由反对拆除围墙的人，也许会是第一个跳出来大骂围墙的人，并且还要主动推倒它。世界并不太平，忘战则必危，不得不要有所防备。

　　要拆除小区围墙，在已经形成的密实多头的利益群中，难度必将是很大的。不仅涉及到物权和财权，还会必然涉及到不同利益群体的利益纠纷（比如围墙围起来的利益如同利益部门化后的部门利益一样），但是不论多难，拆除围墙，将是利国利民的举措，是一项真正的好改革。

　　拆除围墙，归纳一下，看看这些好处有没有道理：

　　一、它将打破住宅小区、单位大院围墙内的利益和城市公共道路之间的冲突，立刻有效增加城市的交通便利和通行效率。

　　二、它将打破私有化外在形式上的堡垒，打破现有利益的固化，为再建人人平等的社会主义社会创造生活环境。

　　三、它将拆除“割据”的藩篱，变不同标准的社区管理为统一管理的街区管理，实现城市管理上的统一，提高城市管理效率。

　　四、它将有利于树立人们的社会主义公有制意识和人人平等意识，减少日益膨胀的自我意识和私利关系。

　　五、它将有利于增强城市管理上的号召力与组织动员力和城市疏散能力，最大减少战时所带来的损害。

　　六、所谓拆除围墙后的安全隐患问题，将会进一步推动国家在社会治安工作上的进步，有可能彻底改变在社会治安上的被动局面。

　　对于建设社会主义国家的中国来说，小区和单位大院的围墙本不该是社会主义国家出现的现象。拆除围墙，实现开放，是我们国家在根本制度上的要求，是顺应历史发展方向的必然。即使现在有人不同意拆除自家小区的围墙，但也必将从逐步拆除围墙的好处中转变认识，最终拆除围墙必将得到绝大多数人们的赞同。

　　在拆除围墙的行动中，需要一些单位大院率先行动，示范并带动拆除围墙的这项伟大改革顺利取得成功。

（作者是昆仑策研究院研究员；来源：昆仑策研究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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