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懋仁：用历史唯物论的视角来看待资本

胡懋仁：用历史唯物论的视角来看待资本

2022-05-27

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经济结构中，是有着一定成分的资本因素的。因为有了这样的资本因素，所以有人就因此判断中国走的不是社会主义道路，而是资本主义道路。其实，现在看起来，是不是社会主义道路，不是单纯看是不是一定有资本因素。世界是复杂的，不同国家走过的道路也是复杂的。印度还自称是社会主义国家呢，当然在实质上，印度确实不是社会主义国家。

中国社会主义中的资本因素，是从改革开放以来才出现的。这里要说明一下，我们这里所讨论的资本因素，不包括国有资本，也不包括集体资本。我们在这里主要讨论的是私人资本、国外资本，即在马克思主义针对西方资本主义经济关系中讨论的那种资本。如果要涉及国有资本或者集体资本，那就需要另外加以必要的界定。

在党的十六大上，我们强调了两个必须毫不动摇：一个是必须毫不动摇地巩固和发展公有制经济，另一个是必须毫不动摇地鼓励、支持和引导非公有制经济的发展。这样的两个原则是由当前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尚不够发达的状况所决定的。中国是社会主义制度，因此，公有制经济作为社会主义的经济基础，是需要不断巩固与发展的。而中国现阶段社会主义的社会生产力水平还远没有达到高度发达的水平，因此，非公有制经济的存在也是有某种必要性的。而在对待非公有制经济的方面，即对资本的关系方面，一直存在着两种偏差：一种偏差是认为资本与社会主义是完全对立的，有资本必有剥削，必有对公有制经济的侵害，所以应该严加限制和压缩；另一种偏差则是认为搞市场经济就要以资本为大，对资本应该放纵发展，似乎资本做出的任何决策、任何行为，都是合法的，都是有用的，都不能加以任何限制和约束。这两种偏差对于中国社会主义的发展本身都是有着不利因素的。

马克思主义对资本主义社会的资本的本质做出了非常明确而且非常科学的分析。资本的目的是逐利，是利润至上。而且利润即剩余价值中的很大一部分，又会重新转化为资本，目的是要获取更多的剩余价值。那么，在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中，资本的这种本性并没有消除，不仅依然存在，而且存在着造成贫富两极分化甚至动摇国基的现实危险。但是，由于我们国家社会生产力的发展水平还远没有达到高度发达的程度，所以如果现在就完全消灭资本，对中国社会生产力的发展也是有所不利的。从历史唯物论的角度来看，在生产力发展处于一定阶段的时候，资本的出现是带有某种必然性的。

正如人类社会产生的任何事物一样，资本的出现也有其一定的合理性与现实性。在欧洲封建社会的后期，由于生产发展的需要，社会由原来的自然经济走向更大范围的商品经济。资本也就从原来不占主导地位的生产因素一跃而成为社会经济的主导因素。这就是资本产生的必然性与合理性。中国社会主义在尚不够发达的情况下，完全排除资本因素会影响中国社会主义生产力提高与发展的水平与速度。特别是与西方生产力水平相比，我们在落后差距较大的情况下，引进一定的资本因素有利于我们尽快缩短与西方之间的生产力差距。

当然，资本的野性与弊病也是显而易见的。资本逐利的本性让资本总是倾向于不惜任何手段来获取利益，包括资本在中国社会主义的环境中会损害中国大多数人民的根本利益。在这种情况下，我们前面所讲的“必须毫不动摇地鼓励、支持和引导”中的“引导”，就是某种程度和范围的限制与约束。在“引导”之中，不是任由资本任意流动，任意占有任何领域，而是挖出一条“渠道”来，允许资本朝着我们允许的渠道行进，而不能让其任意泛滥。也就说，我们规定了资本是This way , please。朝这边走，是可以的，没有问题。而That´s no way。如果朝着我们不允许的方向走，就是没门。这就是引导。

如果用另一种比喻来说，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道路上，资本就像一头能干活的野牲口。它有劲儿，干起活来很猛，这是我们可以利用的一面。然而，它性子野，不大听招呼，而且会尥蹶子踢人、伤人，还会乱跑瞎闯，会破坏正常的规矩和秩序。因此，我们必须给这头野牲口套上笼头和缰绳，给予必要的管制和约束。同时在必要时，还要准备一条鞭子。这条鞭子并不是一定要抽打在这头大牲口身上，而是一种威慑或者震慑。就像车把式在赶车时，并不总是直接抽打拉车的牲口，而是打个响鞭，那牲口就会老实下来。

当然，让这头块大膘肥的野牲口干活，适当地也得喂点好草好料。不能让它白干，也不能吃得太次。也就说，资本所期望的利益也是要给的。但所有的利润的获得，都应该通过合法的渠道。这种对资本的让利，是使用资本过程中不可能避免的。

近年来，有些资本势力确实有些张狂，缺乏自知之明。在他们看来，只要有了钱，就没有干不成的事。现实中，对官员行贿、收买官员，以达到他们疯狂图利的目的，这样的情况并不少见。还有就是在一些国家明令禁止资本涉足的领域里，有些资本势力则明目张胆地试图染指。更有一些资本势力，大肆进入媒体领域，企图通过媒体，来污染社会环境和舆论，对中国社会主义的制度和道路进行攻击与诬蔑。这样的行为都是绝对不能允许的。

有些网上的媒体，对于资本深恶痛绝，认为必须从现在开始就要全面消灭资本。这样的想法应该说还是不太现实的。应该看到，我们有些非公有制的科技企业，还是愿意为国家做些事情的。而其中有些这一类的科技企业，确实也对国家做出了很大的贡献。对于这些资本，我们应该给予更多的支持和便利，而不应该针对所有的资本，不分青红皂白，都要一棒子打死。对于有明显违法乱纪的资本，当然就需要依据法律，给予必要的制裁。

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对于资本的态度，也在逐渐成熟起来。当然，在这个过程中，对于出现的偏差，也需要及时认识到而且要及时予以纠正。健康就是身体的平衡。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也需要掌握对各种所有制关系上的平衡。

（作者系北京航空航天大学教授、昆仑策研究院高级研究员；来源：昆仑策网【作者授权】，修订发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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