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懋仁：人道主义与科学社会主义

胡懋仁：人道主义与科学社会主义

2022-03-27

1961年12月，毛主席在看到新华社于12月23日编印的《内部参考》中刊载了波兰哲学家兼政论家沙夫谈人道主义的文章摘要时，做了批注。这篇文章摘要认为，社会主义人道主义“表现了现代共产主义运动的本质和内容”，它的目的是“发展个人和为个人的幸福创造条件”等。“人道主义是科学社会主义的精华，而个人幸福的主张则是人道主义的精华。”毛主席的批注是：
“为哪一些阶级的个人幸福和集体幸福？范围是全世界呢？还只是本民族？是最大多数的工人、贫苦农民和革命知识分子呢？还是以‘全民’为幌子，进行欺骗，实则只是为资产阶级和工人贵族呢？”

沙夫这个名字原来是有点印象的，在八十年代，在一些哲学类的期刊上，看到过这个人谈论人道主义的文章。估计都是中国人翻译过来的。只是不知道这些文章是从波兰文翻译过来的，还是从翻译到英文后再从英文翻译过来的，或者是沙夫本人用英文写的。同时，这也让人联想起八十年代初，在学术界存在的有关人道主义与异化问题的争论。作为人道主义观念起源的西方，其实从一开始，这个人道主义或者人性论之中的“人”，就从来不是指包括最大多数的工人和贫苦农民，这里的“人”指的是资产阶级少数人，是所谓有教养的且有钱的男人。只是资产阶级从来不这样说，他们以所谓一种全称的称谓似乎把所有的人类都包括进来了。然而，在他们进行殖民主义扩张的时候，他们的真实用心才会暴露得清清楚楚。殖民地里的人民，特别是穷苦的劳动者，是不包括在这个人道主义所应该包括的范围之内的。而帝国主义宗主国里的穷苦工人，同样也是不被包括在这个所谓人道主义的范围之内的。

另外，沙夫把人道主义理解为科学社会主义的精华，这本身就是违背马克思主义的，当然也是违背科学社会主义的。马克思主义有关科学社会主义的观点非常清楚，科学社会主义即共产主义运动，目的就是推翻资产阶级私有制，实现人类与工人阶级的解放。在资产阶级私有制被推翻之前，不存在所有人的所谓个人幸福。这种把科学社会主义即共产主义理解为是人道主义的，甚至是人道主义精华的观点，是典型的修正主义的观点。

把人道主义的观点说成是科学社会主义的精华，这是把科学社会主义贬低为资产阶级意识形态的范畴。西方资产阶级的人道主义，从一开始不过就是欧洲刚刚产生的资产阶级要从宗教神权与世俗王权的束缚中挣脱出来，为了资本主义的更大发展而所需要的一种理论与意识形态的旗帜。只是这面旗帜在资产阶级通过革命夺取的封建王朝的政权之后，基本已经不再需要了。人们谁看到过，在资本主义进行殖民主义扩张的时候，对殖民地人民讲过什么人道主义？谁看到过，在工业革命发生的最初阶段，那么长的劳动时间剥夺了工人阶级多少年轻的生命，摧残过多少工人的健康？在这种情况下，西方资产阶级的人道主义卫道士发出过什么声音？不能说，一点这一类的声音都没有。但这样的一种声音是微弱的，是无力的，是很快就会被资产阶级主流意识形态与媒体给打压下去的。

八十年代在中国发生过的那次争论，只不过是有人也想要歪曲马克思主义，歪曲中国的民主革命与社会主义革命与建设，含沙射影地来攻击其中在他们看来的所谓不人道现象。当时，那些人还不太敢公开地、明目张胆地来否定中国的民主革命与社会主义革命，但他们骨子里所暗藏的杀机却已经显露出来了。所谓社会主义应该讲人道，不讲人道就不是社会主义，所谓社会主义也有异化，而这种异化的表现之一就是不人道，或者反人道。虽然这场争论在当时由于高层的干预被停了下来，但那些企图利用这个话题来攻击中国革命与中国社会主义的人们，并没有善罢甘休。

共产主义或者科学社会主义，最终的目标是解放全人类，让全人类都从根本上彻底摆脱阶级剥削与阶级压迫。当然，这是最高的人道主义，也是最彻底的人道主义。但是，如果继续使用资产阶级用过的人道主义旗帜，则不能表现出共产主义与科学社会主义的革命性，也不能真正呼唤起广大工人阶级的觉醒。因此，我们只能且必须高举共产主义的旗帜，而不是人道主义的旗帜。虽然，这种最高最彻底的人道主义确实与共产主义并没有根本性的冲突，但毕竟在资产阶级利用过的旗号之下，其内在的积极作用就不能充分有效地发挥出来，反而会因此让共产主义的运动受到某种局限和误导。

共产主义与科学社会主义不是抽象地反对人道主义，而是揭露资产阶级利用人道主义的口号贩卖资产阶级货色这一通常的手法，从而引起现时代人们的警惕与防范。而且，共产主义与科学社会主义其实已经大大地超越了人道主义的基本范围，共产主义与科学社会主义走的是一条更为宽广和光明的道路。在这个方面，资产阶级的人道主义是远远无法与之相比拟的。

我们过去对于医疗战线的工作者们，使用过这样的口号：“救死扶伤，实行革命的人道主义”。这里使用的“革命的人道主义”，让人们都能很通俗地了解共产党人在这个问题上的基本立场。同时这还表明，我们不是泛泛地使用人道主义的词汇，我们使用这个词汇是有条件的，有限定性的，因而也是具体的。抽象的人道主义只会让人们的思想变得更加混乱，而混乱的思想就很容易被资产阶级所利用，以售其奸。

（作者系北京航空航天大学教授、昆仑策研究院高级研究员；来源：昆仑策网【作者授权】，修订发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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