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文木：国之大者，“此孝之大者”， 中国人的忠孝观

常说“忠孝不能两全”。事实不是这样。

黄继光为新中国献出了年轻的生命，没能为母亲尽孝，可毛主席接见了黄继光的母亲，全家成了英雄的家庭，享受着国家和人民给予的荣誉。

岳飞为国家统一含冤而死，可他至今仍受到中华民族的爱戴。常见有人为自己是岳飞多少代后人而自豪，鲜见有人愿与秦桧家族有半点瓜葛。

由此说来，为国尽忠便是尽孝，而且是可延绵几十代人的大孝。

中国古玩市场是民族记忆的集散地。在这里，民族英雄——比如岳飞——的作品的价值往往高居不下，而民族败类——比如秦桧——的作品却近乎绝迹。

人是自己的作品。人生的过程就是自己创造自己的过程。人老了的样子就是自己交给人民的最终作品。大家进考场即起步时都是一样的，等交卷时就有了泥云之分。比如秦桧和岳飞。文物市场上如果有雷锋的字，一定能卖出好价钱，没听说有谁买到了汪精卫的字，即使汪精卫的书法可能还写得不错。

拍卖，拍是为了卖。当人卖不出钱时，他的作品也就没人拍了。没人拍卖秦桧、汪精卫的字，原因是这两个人已在历史上做人渣处理了，拍卖人知道，他俩不仅卖不出价钱，而且再拍，还有可能把自己拍倒。在中国，人品是高于作品的，而国格，又是人品中的极品。这是中国拍卖行当最基本的“投资环境”。

由于秦桧、汪精卫等卖国之大不忠，不管他们对自己的母亲如何好，那也就是大不孝。司马迁的父亲司马谈对司马迁也表达过这个意思，他流着泪对司马迁说：

“且夫孝，始于事亲，中于事君，终于立身。扬名于后世以显父母，此孝之大者。”[1]

认识到这一点，就理解了岳母刺字“精忠报国”的原因，理解了古今家风较好的家庭，宁可毁家，也不可叛国的原因。

【注释】

[1]《汉书》卷六十二《列传第三十二•司马迁》，许嘉璐主编：《二十四史全译·汉书》，汉语大词典出版社2004年版，第1287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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