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懋仁：所谓“理性的爱国主义”

先说明一下，今天的文字与愚人节无关。最近，在有关网络上，看到一个词，叫要“理性地去爱国”，或者叫做“理性的爱国主义”。最近的这种说法是针对青年人中对西方的一种排斥态度，而没有看到西方文明中的正面意义，所以青年人所表现出的爱国是不够理性的，云云。

所谓“理性的爱国主义”，这个词汇看上去很理性。不过，从另一个角度来看，爱国主义本身应当是一种情感与理性的结合，没有情感，就没有真正的爱国，所谓理性的爱国主义就成了一块冷冰冰的东西。

方志敏曾经写过，一个青年之爱国，就如同少女的初恋一样痴迷和纯真。这句话反映了方志敏在青年时，感受到爱国时的一种情感与体验。初恋中的痴迷与纯真，有多少理性的因素？对祖国的感情，对祖国的爱，难道不是从情感开始？我们的孩子从小要在升国旗是行礼，要唱国歌。孩子们在他们这样的年龄段，会有什么样深刻的理性思考吗？这是不是有点强孩子之所难？

一般说来，当有人要求人们理性去爱国的时候，往往针对人们在以爱国为口号，所采取的一些自称为爱国的行为时，所表现出来的一些不理性的行为。例如，在多年前，日本在钓鱼岛采取的倒行逆施，引发了中国人民的愤怒，有人上街游行。在这个过程中，有人采取了近激的行为，砸毁了别人的日系汽车。这当然是绝对不理性的行为，但这种行为真的算是爱国吗？可能这种说法并不准确。应该问的是，那些砸毁别人汽车的人，他们的内心真的认为，砸了日系汽车就表示他在爱国吗？我相信，那些上街游行的青年中，大多数是爱国的，而且他们中的大多数也是不会采取这种过激行为的。而真正采取了过激行为的人，他们采取这种行动的动机完全可能与所谓爱国毫无关系。他们只是想通过这种暴力的行动来发泄他们内心的什么冲动的负面情绪。因为一个正常的人，特别是一个正常的爱国者，是不会做这种事情的。所以我以为，以后不要看到这种过激的错误做法，就去指责所谓爱国的不理性。这根本不是爱国行为的理性与否，而根本就是与爱国毫无关系、而且是在破坏人们爱国感情的错误行为。那些要发泄不良情绪的人，他们的内心不仅与爱国无关，与日系汽车也无关。他们有的只是他们个人在某些私人方面的不良情绪。

所以，那些借着对所谓爱国不理性批评的说法，实际上还是对青年中的爱国行为表达着某种内心的不满。那些批评者所针对的并不是真的所谓“不理性”，而是针对“爱国”。这也让我想起了前些年，国内有公知指责义和团当年的斗争，认为义和团盲目排外，是不理性的，因而义和团的反侵略斗争也是应该被否定的。

我不赞成这样的观点。义和团的斗争与盲目排外并没有太直接的关系。义和团的兴起，根本原因在于外国传教士来中国传教，在中国华北地区的农村建立了教会，还修筑了教堂。这些地方的一些村民成了信仰基督教的信徒。如果只是这样，并没有什么问题。问题在于在这些信徒当中，有不少人借助洋人的势力，欺压非教徒的中国百姓。而当时清政府的官府，因为惧怕洋人的势力，在涉及到教民与非教民之间的相关诉讼中，偏袒这些信徒，而让非信徒的中国百姓受到冤屈。这才引起了人们对洋人洋教的愤怒。这才有了义和团最初的兴起与反抗帝国主义的斗争。

这能叫盲目排外吗？没有帝国主义的文化侵略，怎么会有这样的反抗？没有官府怕洋人，怎么会有偏袒洋教信徒的冤案？没有洋人在中国土地上的耀武扬威，官府又怎么会惧怕洋人。这一连串的因果关系，决定了义和团奋起反抗帝国主义的必然。

当然，义和团的成员都是中国的农民，他们没有太多的文化，有些事情处理起来会比较粗糙，也谈不上什么政策观念。但这都是枝节问题，关键是帝国主义侵略在先，人民的反抗在后。单论这一点，义和团就是正义的，是应该值得赞扬的，而不是去诬蔑与贬低他们，更不能去诋毁他们。

在义和团失败后，清政府与洋人勾结起来，大肆屠杀义和团，而义和团的勇士们在屠刀面前谈笑自若，慷慨赴死。这样的英雄气概表现了中国人民的英勇无畏和视死如归。

 

那些人所谓要求青年保持理性的爱国主义，其实就是要求青年们不要对西方资本主义的现实表达任何不满与愤怒，特别是要求中国的青年们不要对西方打压中国的种种倒行逆施表达不满与愤怒。在这些强调所谓“理性”的“有教养的人们”看来，西方世界还是文明的，西方文明还是很好的，否定西方文明就是不理性的。这些批评者太小看今天的年轻人了。在这些批评者看来，青年人是很容易被忽悠的。在他们看来，青年人很容易轻信他们在课堂上听到的。当然，这种顺带着指责我们的学校对学生进行的爱国主义教育是片面的，不客观的等观点不仅是错误的，而且也是别有用心的。

最近的公知们，似乎有点转变策略。他们不再直接硬怼他们认为是错误的东西。他们似乎要站在青年人一边，表现出对青年的爱护出发，来规劝青年人所谓要保持理性。当然，他们会批评青年的所谓不理性。因为青年们的不理性，会让他们犯错。所谓不理性，所谓犯错，不过就是不满意个别公知在课堂上发表的不当议论，也包括青年学生向上面反映这些不当言论的做法。面对这些情况，公知们当然是坐不住的，所以他们指责青年的幼稚与不理性。似乎只要这样一指责，青年们的正当行为都成为应该受到批评的对象了。

不过，这样的指责只是在掩盖公知们的色厉内荏，掩盖他们的心虚和恐慌。只是他们可能还有幻想，认为他们这一套还是会有人买账的。只是很可惜，这一套已经没有什么用了。他们已经忽悠不了多少人了。

（作者系北京航空航天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教授、昆仑策研究院高级研究员；来源：昆仑策网【作者授权】，转编自“北航老胡之闲话”，有修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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