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战圣地宛平城卢沟桥（1937.7）
前些年，在一些中国人参加的纪念抗日战争的活动中，经常会听到这样的说法，即所谓我们应该铭记历史，但不能应牢记仇恨。铭记历史是前事不忘，后事之师，而总是记住仇恨是不必要的。今年好像没怎么听到说不要再记住仇恨的话。但是，对于以前所说要忘记仇恨的话，我一直不知道这样的说法有什么依据。我们的仇恨是从哪里来的? 仇恨就是从历史中来的。我们这一代没有经历过日本对中国的侵略战争，也没有经历过抗日战争。我们的下一代，甚至下两代也同样没有经历过。但是，我们记住了历史。在阅读历史和记住历史的同时，我们心中不可能不涌现出对万恶敌人的仇恨。这是必然的，也是自然产生的。只要我们没有忘记历史，那些在历史中遗留下来的仇恨也就必然得到传承。
日本侵略中国，对中国造成了那么严重的伤害，杀了那么多中国人，凭什么说忘掉仇恨就应该忘掉仇恨。这是什么道理? 忘掉过去敌人带来的仇恨，那还叫中国人吗? 杀父之仇都是人们不能忘记的，何况一个民族所遭遇到的这种近乎亡国之仇，灭国之恨，凭什么让今天的中国人民一定要忘掉? 提出要忘掉仇恨说法的人一定别有用心，不怀好意。
曾经在六十年代，有一首关于打靶的歌曲，其中有这样的一句歌词：阶级仇，压枪膛，民族恨，喷怒火，瞄得准来打得狠，一枪消灭一个侵略者。我们当时在部队练兵时，就提醒我们的战士永远不要忘掉阶级仇和民族恨。没有这个的阶级仇和民族恨，我们部队战士的血性能从哪里来? 我们如何激励我们的战士认真练兵，认真练武? 带着对敌人的仇恨练兵练牙，是部队训练最好的动力之一。这是关乎到我们部队士气和战斗力的一个大问题。
对于历史我们不能遗忘，而历史带来的仇恨为什么要我们遗忘? 二战末期，美国在日本扔下了两颗原子弹，每年日本都要纪念这两个遭受原子弹袭击的日子。在这两个纪念的日子里，在公开的场合，日本人似乎从来都不提所谓仇恨的情绪。但是在日本人的内心，他们中有哪一个，在哪一天没有忘记这样的仇恨? 日本对美国今天的服服帖帖，一直都埋藏着将来总有一天要向美国报仇的强烈愿望。这样的仇恨日本人是不会忘记的。虽然这样的仇恨恰恰是日本自己对外侵略和扩张所带来的，但是他们只会记恨美国，而不会责备自己。
今天的中国要实现国家的完全统一，虽然我们尽最大力量来实现和平统一，但是也从来不会放弃用非和平的方式来实现国家的统一。如果我们用非和平方式来实现国家的统一，日本如果要用武力来干预，我们要怎么办? 当然，全国绝大多数人民和我们的解放军战士一定会带着最深切的仇恨，以最强大的力量摧毁日本这个狂徒的幻梦。这里一定是新仇旧恨都会集中起来，以雷霆万钧之力来打击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日本。试问，如果没有对日本给中华民族造成的历史仇恨，我们的士气从哪里来，我们的战斗意志从哪里来，我们战士的血性又能从哪里来? 没有强大的士气，坚强的意志和热火般的血性，我们能战胜我们的敌人吗?
在抗美援朝的战场上，我们英勇的志愿军战士，如果没有带着对美国帝国主义的仇恨，怎么能够有着无限的英勇奋力杀敌。无数英雄、无数英烈为什么能奋不顾身地宁愿牺牲自己也要坚决消灭敌人? 因为我们的志愿军战士就是带着保家卫国的坚定意志，对于美国帝国主义要破坏我们的和平生活的极大仇恨与愤怒，这才激发了我们英勇战士们的坚强斗志。
人本身既有感性的情绪，也有理性的思考。两者不能相互替代，也不能相互缺失。只有感性的情绪，而缺乏理性的思考，这种人是不成熟的。而只有理性的思考，而缺乏感性的情绪，这样的人会被看成是冷血的。对于日本军国主义这样的禽兽，我们怎么可能只对他们抱有理性的思考，而对他们缺乏感性的仇恨情绪? 这实在太不像是一个正常的中国人了。
那些要中国人不要对日本帝国主义的罪行怀有仇恨的观点，肯定别有用心。他们不是在保护中国人民，而是在保护或者在袒护日本帝国主义侵略者。一个罪犯，犯下滔天罪行而想逃脱惩罚，这怎么可能? 这怎么可以? 当年，德国战败后，一批法西斯分子被推上法庭，最终被送上绞架，难道这其中就没有那些受害者多年积累下来的仇恨和愤怒的强力推动吗?
至今在西方，很多人不知道日本侵略中国所犯下的罪行，他们不知道南京大屠杀，他们也不知道日本军队所发动的细菌战，他们不知道731，他们也不知道潘家峪的灭村惨案。在一些西方人眼里，中国人就不是人，中国人所遭受的苦难对西方人来说，都是无所谓的。这样的观念不知道是不是与那些要求中国人不要总提出什么仇恨有着这样那样的关系。我以为，这其中的关系一定是有的。
日本在侵略中国的时候，是不拿中国人当人的；西方资产阶级也从来是不拿中国人当人的。他们在这一点上，与日本侵略者是有着共性的。所以，他们如果听到什么有关系南京大屠杀的信息，要么装作不相信，要么就是完全地无动于衷。这是资产阶级的本性所带来的。在这种情况下，我们中国人还要忘记什么仇恨吗? 当年八国联军攻进北京时，那些禽兽士兵残害了不知多少中国妇女，逼得她们投井、自缢，走上绝路。他们的这类暴行与日本的大屠杀有什么本质的区别?
当然，我们不能忘记这种仇恨，不等于我们要采取那种非理性的错误做法，例如砸日系汽车，砸出售日本商品的商店。这些做法是极端情绪化的，与我们要牢记仇恨并不是一回事。这种做法只能给我们敌人以各种攻击我们的口实，这样的蠢事不能再做。
今天的中国虽然比过去强大了一些，但是强敌环伺，我们面临的危机丝毫没有减少。我们必须要做各种最充分的准备，随时准备迎战可能打上门来的敌人。对于这些不怀好意的对手，我们怎么可能对他们宽容，怎么可能对他们以良善之心处之，他们曾经带给我们的仇恨，以及未来仍然有可能给我们带来的仇恨，我们永远都不能忘记。
我们在给我们的孩子们讲述历史的时候，怎么可能不带有感情，怎么可能不带来情绪? 怎么可能不带有仇恨? 要冷冰冰地讲述历史吗? 这样讲述的历史有生命力吗? 孩子们能听得进去吗? 孩子们能被感动吗? 没有感情的历史就不是历史。
有位外祖母在给她的外孙女教唱《大刀进行曲》。外孙女的妈妈听到后，对这位外祖母说，不要教孩子唱这样的歌，将来孩子还有可能到日本留学或者工作呢。外祖母听到后，愤怒地大喝一声，“不许去”。歌都不能唱了，这样的母亲会给自己的孩子讲述那样一段历史吗? 可见，如果把仇恨都忘了，历史也就不存在了。那还要讲什么牢记历史，这不是骗人的鬼话吗?
（作者系昆仑策研究院高级研究员；来源：昆仑策网【作者授权】，修订发布；图片来自网络，侵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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