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光伟:《资本论》意象革命的补充意见稿——经济文学的革命范畴功能 - 昆仑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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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光伟:《资本论》意象革命的补充意见稿——经济文学的革命范畴功能
2025-06-28

【作者按语】《红楼》《资本》本一体!所谓历史科学,一言以蔽之,即无证而求证、境证而不证,——是为经济文学论的危机解法。历史科学立足于百科全书:诸学科有分有合,既分又合!故此,“经济文学”和“唯物史观”对接,是意象一体的思维工具,便于将“意”“象”捏入“言”,形成主体范畴。也因此,《资本论》的结构体系路径是“黛玉之生(劳动二重性)——黛玉之死(资本积累)”。危机便是“秦可卿之死”。就《资本论》而言,第一卷曰劳动异化矛盾;第二卷曰新陈代谢矛盾;第三卷曰镜像矛盾;第四卷曰认识矛盾。于是有了“劳动矛盾”“资本矛盾”的思维学统一。一旦缺少“经济文学”,叙事的谜面与谜底之间千丝万缕的联系即被无情阻隔,而这无异于“主体范畴”的直接被宰杀!
一
2025年6月23日,笔者在昆仑策网站撰文《资本论》的意象革命——读韦辰《何谓经济文学》,对江西省《资本论》研究会韦辰老师的“经济文学论”,进行响应。网友“花脸钟离”对此响应提出一个理解:“韦辰提出‘经济文学论’的主要目的是为了重新解读马克思的《资本论》。”“《资本论》不仅是一部经济学著作,更是一部具有文学性的作品,其叙事方式和文学性表达使其具有独特的文学价值。”在“花脸钟离”看来,所谓“经济文学”之倡议,在于“提出了‘意象一体’的概念”,在于将“意”(经济学理论)、“象”(文学形象)紧密结合,形成“一体化的”表达方式,以此路径“回归‘文以载道’传统”。鉴于此,我们可以认为:《资本论》与《红楼梦》同属“危机叙事的百科全书”,需以“意象范畴”跨界解读。“假作真时真亦假(《红楼梦》)与商品拜物教(《资本论》)共享语言规范,揭示资本虚幻本质。”(“花脸钟离”语)
拙文“文化版《资本论》研究刍议——纪念马克思诞辰200周年”提出:“当前,国内《资本论》学术体系在研究类型上可做的区分是:政治版《资本论》、哲学版《资本论》、数理版《资本论》以及文化版《资本论》。前一者一直具有领导性位置,中间两者在改革开放以后地位迅速崛起,并以‘对立性派别’姿态分掌了一定的学术领导权;在这四者中,唯有最后一者一直‘势单力薄’,又似孤家寡人,自王亚南的初步研究之后便鲜有继者响应。创新性继承、创造性转化本是中华《资本论》研究的应有之义。”因此事实真相是,这里并非什么“重新解读马克思的《资本论》”,而是在新时代语境下强化“文化版《资本论》”研究!“以此为契机,实现经济思维与语言的‘回家、回历史与回中国’……其说明了中国人是在怎样的意义上‘神会了’《资本论》,从而通过它:叩问过去而开启未来。”显然,“大道至简……《资本论》时代性地王者归来,这是经济学‘文化自信’的使命性所在。”(作者语)
二
那么,“花脸钟离”指认的“意象范畴的跨界解读”,是否真的理解恰当呢?在某种意义上说,文学、数学都是工具,是提供给读者的障眼法!而文道才是实质所在!在“读韦辰《何谓经济文学》”中,笔者业已指出:“这是把文学的‘文’狭义化了,否定了文道。其不了解:这是文道使然,乃文以载道、文以明道的相通共类。”然则,我们不能用“基础工具”和经济学的历史理论进行内容综合,好似可以做到:“以文学的温度化解数据的冰冷,用故事的重量平衡 GDP 的轻浮。”(“花脸钟离”语)
有网友声称:之所以可相互嫁接,“是因为好多打着经济学旗号的论文实际上是文学故事,好多挂着经济学家名头的人实际上是文学家(修辞学)。”(“读书以治愚”语)再者,有网友言道:“经济在前,文学在后,意味着不是什么新生概念,其重点还是在文学。任何学科都不是孤立的,其实都有着似有若无的联系,只是有的关系显性(如经济学和数学等),有的关系隐性(如经济学和文学、艺术等)。这也是我们常说的‘蝴蝶效应’的基础。独立事物间是不可能产生‘蝴蝶效应’的。当然世间没有绝对的独立。事物和事物之间联系,显隐互换也需要触发一定条件。以上说这么多,只在于想表明一点:不是两个名词串联就是新鲜概念或事物。如果没有核心的新颖理念支撑,不过是学科间重新洗牌罢了,就好像俗语‘旧瓶装新酒’,或者‘换了个马甲 你就不认识’。当然,有时换个马甲,也能带来经济效益、高大上效应,不是么?”(“再见长安”语)
——顺着网友“读书以治愚”的思路,可认定:整合各个学科的理论范畴,乃是“唯物史观范畴”,即主体范畴;它有三维构造:意—象—言(三维I)。
——网友“再见长安”的关系隐性与关系显性说,显得非常有意思。其启发我们:统一的学科在语言规范上具有不同的结合层级。那么,“经济文学”究竟如何“显”,又如何“隐”呢?
——现在回到网友“花脸钟离”这里。在历史研究中,“文学工具”和“数学工具”果真是双轨道的叙事平铺吗?就像这位网友给出的例子:
“在 GDP 统计中,治理污染的开支也计入‘增长’,却忽略生态破坏的隐性成本。‘医疗产业化’的当下,门诊量、药械销售额是医院和药械厂商的‘业绩’,是‘繁荣数据’,而患者的病痛和‘看病难’的困境被排除在统计之外。经济数据就是这么冰冷;文学的温度则通过‘情感共鸣’与‘人性关怀’化解这种冰冷。”
“《在国贸大厦顶上眺望落日》以诗歌意象展现都市人的精神迷失,对抗写字楼租金数据的抽象;《庄严的承诺——兰考脱贫攻坚纪实》这篇纪实文学,用个体命运故事,来补充人均可支配收入数据的单薄。这就是文学对‘经济生活’的反映和记录,这是‘数据’中看不到的。”
“求是网的一篇文章指出:《千里江山图》(孙甘露)通过革命者群像,质疑经济增长必然导向文明进步的线性史观;《宝水》(乔叶)以乡村振兴中的文化冲突,揭示 GDP 增长背后传统伦理的瓦解与重建;大量的优秀文学作品从不同维度诠释了文学与时代共鸣共生的血肉联系(求是网《讲好中国故事》)。”(“花脸钟离”语)
三
答案似乎存在于理论范畴的内部:主体范畴(唯物史观的理论范畴)究竟如何向它的经济范畴(专业化的理论范畴)运动过渡?为简明起见,我们可以将经济范畴同样描述为“三维”,即质—量—形式(三维II)。显然,三维I在路径上锁定了三维II。就立意而言,究竟谁在言!是专业范畴,还是唯物史观范畴?
——就三维II而论:商品作为“质”,作为“量”,作为“形式”,具有两重矛盾,即质与量矛盾、内容与形式矛盾。矛盾由谁而来,不是来自经济内部,而是来自物质生产,来自矛盾普遍性——商品生产的劳动矛盾。
——就三维I而论:其为三维II“立言”!在这种意义上说,三维I指示“认识”,三维II指示“知识”!既是矛盾言,也是思维言;既立内容言——“质与量”矛盾,也立事物言——“内容与形式”矛盾。这个言,显然就是范畴的理论语言,它和逻辑概念大不相同。
——拿资本主义危机这个例子来说:主体危机是立言的根据。或者说,主体危机是三维I意义的主体范畴,经济危机则是三维II意义的经济范畴。主体危机的判词是“林暗草惊风”“林暗(意)—草(象)—惊风(言)”,即以“劳动异化(林暗)”立意,以“共同体解体(草)”索象,以“矛盾(惊风)”成言。相比较而言,经济危机的判词是“平明寻白羽”“平明(质)—寻(量)—白羽(形式)”,即以“生产方式(平明)”定质,以“生产关系(寻)”定量,以“交换关系(白羽)”定形式。一者为矛盾普遍性(林暗草惊风),一者为矛盾斗争性(平明寻白羽)。矛盾普遍性之秩序扩展(将军夜引弓),即为“资本主义矛盾特殊”(资本危机);矛盾斗争性幽暗之处(没在石棱中),则深藏“资本矛盾的同一性逻辑”(算法危机)。
范畴学的“文以明道”说到底不过是对矛盾的揭露——真实状况的记录,而“假作真时真亦假”与“商品拜物教”据此可共享历史科学的语言规范。《商品》绝句内涵即如是。这样有了资本主义危机的范畴族群:主体危机(林暗草惊风)→资本危机(将军夜引弓)→经济危机(平明寻白羽)→算法危机(没在石棱中),而这不过就是产业资本的“危机证成之路”。
所谓:你证我证,心证意证(求证法);是无有证,斯可云证(无证法);无可云证,是立足境(境证法);无立足境,方是干净(不证法)。
2025年6月27日 晨(补充意见)
【相关阅读】
韦辰:何谓经济文学——《桃花源记》与《资本论》漫议 (qq.com)
许光伟:《资本论》的意象革命——读韦辰《何谓经济文学》 (qq.com)
(作者系江西财经大学教授、博导;来源:昆仑策网【原创】,作者授权首发;图片来自网络,侵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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