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现在了解到的情况看,所谓“伤痕文学”的概念是由美国人提出来的。如果我们按照美国人提出来的标准,研究中国文学创作和文学思潮,这合适吗?
《伤痕》作者卢新华在接受“凤凰网”采访(见“年代访——我们年代的心灵史”第29期)时说,“伤痕文学”这个命名并非当时中国人自己做出来的,而是他的小说发表后,“美联社”播发报道,首次用了“伤痕文学”的概念。
“我看了这段专访,为无意中撞到这一证实,给拼了许久的图找到缺失的一角而欲喜还忧。‘伤痕文学’这一至今影响中国文坛的概念——可以说开创了一个文艺时代,果然是有来头的,而谁都以为这是个自生概念。每个时代的思潮都是在各种概念的推助和引导下展开的,概念在人们的思想里起着划定线路、锁定方向的作用,就像发面的引子,看起来似有可无的一小撮粉末,却是整大团面膨胀的基础。”实际上,看到边芹这篇文章,我也感到震惊,感到不可思议,但细思之下,又感到这没有什么不好理解的。就象现在的网络世界,美国要想对中国做出一些“小动作”,不仅轻而易举,而且不易觉察,几乎就在不知不觉之间,使对方进入自己设计好的道路和方向,这是完全有可能的。
“亲爱的妈妈,女儿永远不会忘记您和我心上的伤痕是谁戳下的”。1978年8月11日,小说在《文汇报》发表,随即引起轰动,不仅被各地报刊转载,而且引起广泛反响,甚至“全中国的读者泪流成河”,被评为首届全国优秀短篇小说奖。
“人世间的惨事,不惨在狼吃阿毛,而在封建礼教吃祥林嫂。”于是形成了《伤痕》的思想主题,即主人公王晓华代表受到文革毒害摧残的上山下乡知识青年形象,王晓华妈妈是被文革迫害致死的老干部形象。作品就是以家庭悲剧深刻地揭露文革留给中国人民在肉体、精神、心灵上的“最深的伤痕”,力图表现的不止是一个家庭的悲剧,还是一个时代的悲剧,一个民族的悲剧。 小说的发表,正是一个极其敏感的时期,甚至影响到了当时的上山下乡运动。以小说主人公王晓华的“知识青年”身份,自然就连带着涉及到对上山下乡运动的臧否。就当时形势而言,小说的社会应激作用显露得十分突出,以文学创作的形式对群众思想和社会情绪的刺激与左右也表现的十分充分。譬如发生在云南的农场知青要求“返城”的事件中,就存在这样一种情绪的宣泄,不但使人们理解和同情农场知青的过激发难,而且对逼迫中央放弃刚刚在全国上山下乡工作会议上制定的有关“统筹兼顾,逐步解决”的政策,以“大溃败”的方式终结上山下乡运动,也采取了退让和默认的罕见态度。 一篇“应运而生”的短篇小说,居然会发生如此巨大的社会能量,确实是人们始料不及的。
这些作品不独再现许多悲剧性的历史画面,而且燃烧着对邪恶势力的痛恨和对光明必将战胜黑暗的坚定信念,这正是“伤痕文学”所以可贵的价值所在。从上述的两段评语,我们可以清晰地看到,“伤痕文学”面对的所谓“邪恶势力”、“非人境遇”究竟暗喻着什么,或许只有在这个时候,“伤痕文学”才终于撕下了“凄凄惨惨戚戚”的假面,暴露出“必将战胜黑暗”、“批判现实残存的封建余毒”的狰狞面貌,他把矛头对准了谁?这都是明明白白、清清楚楚的。 毫无疑问,“伤痕文学”是以“群众运动”作为批判对象产生的,所以它毫不留情地指斥“群众运动”就是“邪恶势力”,就是“悲剧年代”。 一直以来,对“文革”的批判及评价,从来就没有人谈及“文革”运动其实就是一场轰轰烈烈的“群众运动”。在马克思主义者看来,任何社会变革都是群众运动的结果;没有人民群众的参与和支持,实现社会变革的努力都将是无法想象的。正如马克思在《黑格尔哲学批判》一书中说的:
……而社会主义新时期的“伤痕文学”,被作为揭露悲剧性年代的非人境遇和批判现实残存的封建余毒的思想武器。
“不是国家制度创造人民,而是人民创造国家制度。”恩格斯也说:“甚至资产阶级的最光辉灿烂的成就都不是它自己争得的,而是平民大众,即工人和农民为它争得的。”在毛泽东的一生中,他从来就是相信群众,组织群众,依靠群众,武装群众,他说:
“善于把党的政策变为群众的行动,善于使我们的每一个运动,每一个斗争,不但领导干部懂得,而且广大的群众都能懂得,都能掌握,这是一项马克思列宁主义的领导艺术”(《对晋绥日报编辑人员的谈话》)。毛泽东在晚年谈及为什么发动“文革”运动时说:
“我多次提出问题,他们接受不了,阻力很大……要是按照他们的做法,我以及许多先烈们毕生付出的精力就付诸东流了。我没有私心,我想到中国老百姓受苦受难,他们是想走社会主义道路的。所以我依靠群众,不能让他们走回头路”(《毛泽东传》对建国以来几个重大历史问题的研究《党的文献》2006年第2期)。如何对待群众运动,不仅是态度问题,也是立场问题,更是检验真假马克思主义者的“试金石”。在马克思看来,群众运动是最基本的革命形式,他在《共产党宣言》写道:
“无产阶级的运动是绝大多数人的,为绝大多数人谋利益的独立的运动。”“群众”或“人民群众”这个概念是具有特定内涵的,它首先指向的是“劳动阶级”。马克思说:
“自从阶级产生以来,从来没有过一个时期社会上可以没有劳动阶级而存在。”因为只有劳动阶级才是社会物质财富和精神财富的创造者,才是维持社会生活稳定发展的主体,才是推动历史进步的动力。然而,也应该看到,“群众”不是纯粹的,它所包容的群体成分不仅复杂多样,也表现出不同程度的经济利益诉求,甚至可能出现与运动目的相背离的干扰状况。因此,对于任何群众运动,我们都应该看到它的本质与主流,而决不能将非本质、非主流的现象扩展夸大,以至歪曲和丑化群众运动,从而改变革命的性质,将革命引入错误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