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大正：试论当代新疆治理研究的几个问题 - 昆仑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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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大正：试论当代新疆治理研究的几个问题
2025-09-29
【摘要】2025年是新疆维吾尔自治区成立70周年。70年来，党和政府高度重视新疆工作，推动新疆实现跨越式发展、取得历史性成就。尤其是新时代以来，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高度重视新疆工作，确立了社会稳定和长治久安的总目标，形成了新时代党的治疆方略，引领新疆工作守正创新、阔步前进。在深化和拓展当代新疆治理研究过程中，要进一步揭示大美新疆得之不易，归纳总结新时代治理新疆的新思维与新举措，完整准确贯彻新时代党的治疆方略，深刻认识治理新疆重在育人。总之，包括新疆在内的当代边疆治理是学界重点研究课题，需要多方协作，共同推进，为边疆长治久安提供学术支持和智力支撑。
2023年8月，习近平总书记在听取新疆维吾尔自治区党委和政府、新疆生产建设兵团工作汇报时强调：“要完整准确全面贯彻新时代党的治疆方略，牢牢把握新疆在国家全局中的战略定位，扭住工作总目标，把依法治疆、团结稳疆、文化润疆、富民兴疆、长期建疆各项工作做深做细做实，稳中求进、绵绵用力、久久为功，在中国式现代化进程中更好建设团结和谐、繁荣富裕、文明进步、安居乐业、生态良好的美丽新疆”。新疆自古以来就是中国的领土，早在2000多年前就开始隶属于中央政府管辖，成为我国领土不可分割的一部分。2025年是新疆维吾尔自治区成立70周年。70年来，党和政府高度重视新疆工作，推动新疆实现跨越式发展、取得历史性成就。尤其是新时代以来，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高度重视新疆工作，确立了社会稳定和长治久安的总目标，形成了新时代党的治疆方略，引领新疆工作守正创新、阔步前进。推动当代中国边疆治理是中国式现代化的题中应有之义，而当代中国新疆治理是当代中国边疆治理的重要组成部分，本文拟对当代新疆治理研究中的几个主要问题展开论述，以期为新疆长治久安提供学术支持和智力支撑。不当之处，盼各方指正。
笔者从事包括新疆在内的边疆相关问题研究几十年，深感大美新疆得之不易，至少包括以下四个方面：大美新疆，新疆秀丽山水真美，山水之美要保护；大美新疆，新疆悠远文化真美，文化之美要发扬；大美新疆，新疆众多民族真美，民族之美要珍惜；大美新疆，新疆社会和谐真美，和谐之美要维护。今日新疆“四美”与共，人心所向，得之不易，必须倍加珍惜、倍加呵护，努力推进美丽新疆建设。
回顾百余年新疆历史的演进，其过程并不平坦。新疆是一个多民族聚居、多宗教汇集、多种文化交融的地区，维护国家统一、民族团结和社会稳定任务艰巨，在此基础上促进新疆经济发展、社会进步，面临的困难自然更多。新中国成立以后，改革开放以来尤其是新时代以来，新疆各个方面得到了飞速发展。但是，仍应清醒看到，新疆稳定和发展面临诸多挑战，其中分裂势力的干扰和破坏是新疆稳定与发展所面临的重大挑战之一，因此，反对分裂、打击暴恐、和谐发展是当代新疆治理的现实任务。
20世纪前半叶是分裂势力在新疆由思想传播发展到“政治实践”的时期。20世纪初以后，极少数新疆分裂分子和宗教极端分子，受国际上宗教极端主义和民族沙文主义思潮的影响，根据老殖民主义者炮制的说法，将不规范的地理名词“东突厥斯坦”政治化，编造了一套所谓的“东突厥斯坦独立”的“思想理论体系”。鼓吹“东突厥斯坦”自古以来就是一个独立的国家。其间20世纪初至20年代末是从“双泛”（“泛伊斯兰主义”和“泛突厥主义”）思想渗透到形成分裂势力“精英”和“代表人物”的阶段，而30—40年代则是分裂势力“精英”人物将分裂思想用于分裂活动之中。其中，1933年建立了所谓“东突厥斯坦伊斯兰共和国”，1944年建立了所谓“东突厥斯坦共和国”，尽管这两个分裂政权存在时间不长，但产生了恶劣的影响，成为极少数分裂分子和宗教极端分子从事分裂活动的幌子，他们打着“东突”的旗号进行活动，企图实现其建立“东突厥斯坦国”的妄想。
20世纪下半叶至今是分裂势力沉渣泛起到反分裂斗争进入以反对恐怖暴力为主要形式的新阶段。其间50—80年代分裂势力沉渣泛起，这一阶段分裂势力的活动形式和国际背景发生了“两个转变”：活动形式由50年代初的武装叛乱转变为50年代末以后以“政治斗争”为主，国际背景则由西方反华势力伺机从事分裂破坏活动转变为苏联霸权主义和西方反华势力相结合。整个80年代，分裂势力打着民族宗教的幌子，从事各种分裂活动，严重破坏了新疆和谐的民族关系。进入90年代，在极端主义、分裂主义和国际恐怖主义的影响下，境内外部分“东突”势力转向以恐怖暴力为主要手段的分裂破坏活动。其重要标志就是“巴仁乡事件”，即1990年4月5日，克孜勒苏柯尔克孜自治州阿克陶县巴仁乡发生的一起由极少数分裂主义分子策划的武装暴乱，6日凌晨，当地武警部队、公安干警和民兵紧密配合，在各族群众大力协助下，一举平息这次事件，维护了民族团结、社会稳定、祖国统一。此后，新疆的暴力恐怖事件进入频发阶段。据不完全统计，自1990年至2001年，境内外“东突”恐怖势力在中国新疆境内制造了至少200余起恐怖暴力事件，造成各民族群众、基层干部、宗教人士等162人丧生、440多人受伤。面对恐怖主义、极端主义的现实威胁，党和政府采取果断措施，依法开展反恐怖主义和去极端化斗争，有效遏制了恐怖活动多发频发势头，最大限度保障了各族人民群众的生存权、发展权等基本权利。尽管之后新疆地区的反分裂斗争仍面临复杂的社情和尖锐的敌情等严峻状况，但与之前相比，分裂势力、恐怖势力一浪高过一浪的猖狂进攻被遏制住了，从整体形势上看出现了一个相对平静的阶段。对此，笔者称之为“间歇期”。
2009年是新中国成立60周年，这一年发生了震惊中外的乌鲁木齐“7·5”打砸抢烧严重暴力犯罪事件。7月5日晚，一起严重暴力犯罪事件在乌鲁木齐发生，千余名无辜群众横遭噩运。事实证明，该事件是有组织、有预谋的。而以热比娅为首的境外“世界维吾尔代表大会”等组织，正是直接煽动、策划、指挥这起暴力事件的幕后黑手。该事件给新疆各族人民群众的生命财产安全造成了极大损失，对新疆各族人民数十年来所共同经营起来的民族团结造成巨大冲击，新疆的经济社会发展受到巨大影响，新疆的社会稳定、经济快速发展的局面遭到巨大破坏，令人扼腕痛心。对此，党中央、国务院高度重视，实施了一系列决策部署，并于2010年5月在北京召开新中国成立以来首次中央新疆工作座谈会，明确指出“新疆工作在党和国家工作全局中具有特殊重要的战略地位”，强调要“推进新疆跨越式发展和长治久安”。在党和政府的坚强领导下，新疆各项事业不断发展，取得了显著成绩。例如，2010年新疆GDP首次突破5000亿元，财政收入首次突破1000亿元；2011年GDP又一举突破6000亿元，达到6575亿元，比2009年增加2297亿元，增长了23.9%；2010年农民人均纯收入增速首次位居全国第一，2011年继续保持较大幅度增长。但与此同时，新疆治理仍面临不小困难，反对“三股势力”（即暴力恐怖势力、宗教极端势力、民族分裂势力）的斗争仍然较为艰巨，守护大美新疆、建设美丽新疆的战略任务依然繁重。
进入新时代，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高度重视新疆工作，从战略和全局高度审视、谋划、部署新疆工作，深化对治疆规律的认识和把握，习近平总书记先后于2014年5月、2020年9月主持召开第二次、第三次中央新疆工作座谈会，形成新时代党的治疆方略，推动新疆工作取得了重大成效，新疆呈现出社会稳定、人民安居乐业的良好局面，为迈向长治久安奠定了坚实基础。根据地区生产总值统一核算结果，2024年新疆地区生产总值20534.08亿元，比2023年增长了6.1%；全年人均地区生产总值78660元，比2023年增长了5.4%。论述新时代中国共产党治理新疆大战略，既要认真梳理新中国成立以来党的边疆治理大战略，更要认真学习习近平总书记的一系列重要论述精神，这对于我们认识新时代党的边疆治理新举措、新特点具有重要指导意义。
关于当代中国边疆治理大战略，以下四个方面最为重要。
（一）坚持党的领导
中国共产党是各项事业的坚强领导核心，总揽全局、协调四方。正如2017年10月中共十八届七中全会公报所明确提出的：“必须坚持党的领导，坚持和完善民主集中制，坚持党领导各项工作的体制机制，确保党对一切工作的领导，确保党总揽全局、协调各方”。中共十九大报告进一步强调，要“坚持党的领导、人民当家作主、依法治国有机统一。党的领导是人民当家作主和依法治国的根本保证”。民主集中制是中国共产党的根本组织原则和领导制度，“全国一盘棋”“集中力量办大事”成为我国制度建设的一个显著特点和突出优势，其精髓是维护党中央权威和集中统一领导。新中国成立以来，无论阶段性政策如何变化，中国共产党始终坚守“国家统一”这一根本原则，坚持准确把握我国统一多民族国家的基本国情，把维护国家统一、边疆稳定和民族团结作为全中国人民最高利益。
历史证明，正是因为中国共产党的正确领导，我们才取得了伟大成功和辉煌胜利，国家才一步步走向强盛。必须清醒地认识到，坚持党的领导是当代中国边疆治理大战略中不可动摇的基本点。所以，为进一步统一思想、凝聚力量、奋力夺取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新胜利，持续深入推进新征程上包括新疆在内的边疆治理取得新的更大成就，必须一如既往坚持党的全面领导，特别是党中央集中统一领导，深刻领悟“两个确立”的决定性意义，增强“四个意识”、坚定“四个自信”、做到“两个维护”。
（二）治国必治边
2013年3月9日,习近平总书记在参加十二届全国人大一次会议西藏代表团审议时首次明确提出“治国必治边、治边先稳藏”的重要战略思想。此后，习近平总书记反复提及这一重要论断。例如，2024年12月9日，习近平总书记在二十届中共中央政治局第十八次集体学习时强调：“党的十八大以来，党中央着眼治国理政战略全局，提出‘治国必治边’、‘兴边富民、稳边固边’等一系列重要论断、重大举措，坚持和完善区域协调发展战略、区域重大战略，加快边疆地区高质量发展，推动边疆地区同全国一道打赢脱贫攻坚战、全面建成小康社会、迈上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新征程，边疆治理取得历史性成就、发生历史性变革”。事实证明，包括新疆在内的广大边疆地区不是可有可无的，新中国成立以来，中国共产党始终把边疆地区纳入整个治国理政框架，并将其置于重要的战略地位。“治国必治边”重要战略思想的提出，既是对中国共产党边疆治理经验的高度概括，更是对历代中央政府边疆治理经验的推陈出新，极大地提升了当代中国的治边战略水平，是当代中国边疆治理大战略的出发点和归宿点。
（三）铸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推进中华民族共同体建设
《义勇军进行曲》中的一句“中华民族到了最危险的时候”让国人心潮澎湃，甚至热泪盈眶。但在一段时间内，我们在民族理论研究中、在民族政策的实施中却存在亟须改正的“误区”，而这些“误区”又成为不能触碰的“禁区”。中共十八大以来，习近平总书记审古今之变，察时代之势，深刻把握新时代党的民族工作的历史定位及所面临的新形势、新特点，在继承中国共产党的民族理论、民族政策优良传统基础上，创造性提出“铸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这一重大原创性论断。2017年10月，中共十九大通过新修订的《中国共产党章程》，明确将“铸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纳入其中，彰显了其重要性和必要性。2021年8月，习近平总书记在中央民族工作会议上提出：“必须以铸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为新时代党的民族工作的主线，推动各民族坚定对伟大祖国、中华民族、中华文化、中国共产党、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高度认同，不断推进中华民族共同体建设”。2024年12月，习近平总书记在二十届中共中央政治局第十八次集体学习时进一步强调：“要坚持把推进中华民族共同体建设作为边疆民族地区工作的主线”。习近平总书记发表的一系列重要论述，清晰地呈现了新时代以来中国共产党边疆民族地区工作的演进脉络，彰显了边疆治理的重要地位、核心要义、重要原则。可以说，铸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是解决我国民族问题、处理好民族关系的重要指导思想，推进中华民族共同体建设则是其重要落脚点，包括新疆在内的边疆民族地区则更是如此。
（四）坚持实事求是
我国边疆地区各有各的区情、省情，有其自身特点，在治理上要从实际出发，必须要有针对性，不能搞“一刀切”。就发展与稳定来说，不同的边疆地区有不同的实际情况，可持续发展与长治久安两大战略任务的重点应有所侧重。在相当长的历史时期内，新疆和西藏应以长治久安作为治理的战略重点。而其他边疆地区则应把可持续发展放在更优先的地位。笔者认为，发展和稳定是一项社会系统工程，特别是在谈到发展时，千万不能简单地理解为仅仅是发展生产、发展经济、改善民生，因为发展包括了社会的整体发展，既有经济发展，也有文化发展，还包括人的教育、素质的提高，等等。因此，即便新疆和西藏以长治久安为治理重点，也需要在实事求是的原则下，妥善处理发展与稳定的关系，确保其各项事业取得长足发展。
那么，新时代治理新疆战略的基本要点又是什么呢？2014年5月，第二次中央新疆工作座谈会确定了社会稳定与长治久安是新疆工作的着眼点和着力点，也是新疆一切工作的总目标，强调要抓住这个总目标，其他工作都要围绕这个总目标来展开和推进。2020年9月，习近平总书记在第三次中央新疆工作座谈会上语重心长地提出了新时代党的治疆方略，并明确提出要做到“八个坚持”，即：坚持从战略上审视和谋划新疆工作，坚持把社会稳定和长治久安作为新疆工作总目标，坚持以凝聚人心为根本，坚持铸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坚持我国宗教中国化方向，坚持弘扬和培育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坚持紧贴民生推动高质量发展，坚持加强党对新疆工作的领导。笔者认为，在上述总方针的指引下，新疆工作还应进一步细化深化，大致包括如下八项工作：一是对标新时代党的治疆方略，坚决维护党中央权威和集中统一领导，加强党对新疆工作的领导，始终在思想上、政治上、行动上同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保持高度一致；二是加强新疆干部队伍建设，大力培养少数民族干部，大力践行“胡杨精神”“兵团精神”，激励各级干部在新时代扎根边疆、奉献边疆；三是坚持严打高压态势不动摇，保持新疆社会大局持续稳定、长期稳定；四是以铸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推进中华民族共同体建设为主线，扎实开展民族工作；五是坚持新疆伊斯兰教中国化方向，全力做好宗教工作；六是加强思想武装，不断强化意识形态工作；七是贯彻新发展理念，紧贴民生，推进经济高质量发展；八是坚持守住生态保护红线，统筹开展治沙、治水和森林草原保护工作，努力建设天蓝、地绿、水清的美丽新疆。
“历史是最好的教科书，也是最好的清醒剂。”新时代，中国共产党治理新疆立新规、出新措，确保牢牢掌握治理新疆的战略主动权。回顾百余年来新疆分裂与反分裂的历史，回溯中央领导集体治疆决策演进历程，尤其是新时代以来党的治疆方略，让我们能够更加清晰地认识现状、把握未来。
新疆社会稳定得之不易，必须倍加珍惜，全力巩固。习近平总书记在第三次中央新疆工作座谈会上明确指出：“全党要把贯彻新时代党的治疆方略作为一项政治任务，在完整准确贯彻上下功夫，确保新疆工作始终保持正确政治方向。”依法治疆、团结稳疆、文化润疆、富民兴疆、长期建疆作为一个有机整体，是推进新疆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的重要保障，必须全方位实施，持久、深入开展反分裂反暴恐斗争，奋力谱写推进中国式现代化新疆实践新篇章。
（一）关于依法治疆
习近平总书记指出：“保持新疆社会大局持续稳定长期稳定，要高举社会主义法治旗帜，弘扬法治精神，把全面依法治国的要求落实到新疆工作各个领域”。面对分裂暴恐势力猖狂进攻、面对极端化肆虐破坏正常社会生活，打一场反分裂反暴恐人民战争，形成对分裂暴恐活动人人喊打的社会氛围势在必行，在特定的时段实施重典治暴是必须也是必要的。但反分裂反暴恐斗争是一项长期的战略任务，要坚定不移推进反恐维稳法治化建设和常态化管控，法治化建设就是要主动出台反分裂反暴恐法律法规，将重典治暴纳入法治化轨道；常态化管控即反对分裂、打击暴恐不应影响民众正常的工作、生活秩序，以确保社会持续稳定的基础更加牢固，新疆高速发展的大局不受影响。
以法维稳，以下五端尚有不断强化之必要：一是认真贯彻落实习近平总书记2019年5月在全国公安工作会议上的重要论述精神，其中包括：“要树立大抓基层、大抓基础的导向，推动重心下移，警力下沉、保障下倾，增强基层实力、激发基层活力、提升基层战斗力”。二是对分裂暴恐分子决不施仁政，对分裂暴恐活动保持高压态势，形成强大威胁，将分裂暴恐活动消灭在萌芽状态。三是维稳不仅要有重点地区，还应无死角，强化戒备，增强防范能力，面对分裂暴恐势力将“祸水”东移、外溢的图谋，我国内地特别是首都北京仍要大大加强防恐反恐的戒备。四是对一线执法者要给以更多、更实的理解、信任和支持，要培训他们（包括公安武警、协警、城管、社区工作者）反恐、防恐的实战能力，同时也要完善人民群众面对暴恐活动的自救能力和心理承受能力。五是完善地方政府与新疆生产建设兵团在反暴恐、反分裂斗争中的联动机制，发挥兵团在维稳工作中的重要作用。
（二）关于团结稳疆
2014年5月，习近平总书记在新疆考察时指出：“新疆的问题，最难最长远的还是民族团结问题”；“新疆最大的群众工作就是民族团结和宗教和谐”。民族团结是指生活在同一地区的两个民族或多个民族彼此间和谐相处，唯此才能保证社会的安定，各民族在交往、交流、交融中得到发展。我们要以铸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推进中华民族共同体建设为纲，不断推进各族人民对伟大祖国、中华民族、中华文化、中国共产党、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认同。民族团结必须维护，民族团结必须坚持以下四个原则：多民族祖国大家庭统一原则，多元一体中华民族的共同性原则，民族自治地方各民族权利事实上平等和利益兼顾原则，各民族成员在法律面前人人平等原则。离开上述四个原则，民族团结不可能真正得到维护，这是民族团结赖以维护的基础，离此而追求民族团结只能是一厢情愿的遐想。
（三）关于文化润疆
文化润疆是新时代党的治疆方略的重要创新。开展好实施好文化润疆工程，以下几个方面需要重点抓好抓实。
1、文化润疆要在“润”字上下功夫
2022年7月，习近平总书记在新疆考察调研时强调：“要以增强认同为目标，深入开展文化润疆”。笔者认为，文化具有超时空的稳定性和极强的凝聚力，文化认同是物质力量无法替代的软实力，对维护国家安全统一具有特殊的功能。这个特殊的功能表现为：它标志中华文化的特性，塑造了认同心理；规范着社会行为，培育统一意识；凝聚民族精神，强化统一意识。思想文化的纽带是实现长治久安最根本之路径，思想文化的入脑入心要在“润”字上下功夫，久久为功，让中华文化从精神到物质真正“润”入新疆各族人民的心灵深处，成为其精神依托。
文化润疆的基础是对中华民族共同体及其形成过程的认同；文化润疆的目标是实现“三个超越和三个重塑”，即超越民族、重塑公民，超越宗教、重塑精神，超越文化、重塑文明。国家出台的制度、政策、法规和措施要有利于“三个超越和三个重塑”，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牢固了，不同文化背景的民族群体都成为合格的中华人民共和国公民，何忧边疆社会不再稳定。由此，教育援疆应成为文化润疆工程的核心内容，且需要持续办实办好。
2、“两大历史遗产”应成为文化润疆工程核心主题之一
笔者认为，我们的先辈为今人留下了两项举世瞩目、无与伦比的历史遗产：幅员辽阔的统一多民族国家和人口众多、多元一体的中华民族。这是中国不同于世界上任何一个国家的特殊国情。
统一多民族的中国，是经过一个漫长而曲折的发展过程后大致定型的。自先秦时期起，在现代中国领土范围内开始形成一个核心区域，这个区域大致在黄河中下游至长江中下游一带。在这个中心区域建立政权的既有华夏，也有夷狄；既有汉族，也有少数民族。在国家的发展进程中，边疆地区的发展是其有机组成部分，全国范围的发展状况决定了边疆地区的发展水平，边疆地区的发展状况对全国范围的发展也产生了重要影响。
多元一体的中华民族，既是一个民族共同体概念，又是一个国族概念。“多元”指统一多民族国家形成过程中各民族所具有的“个性”和“特质”，即各民族在语言、地域、经济、文化心理等方面所具有的多样性和表现形式上的特殊性；“一体”指各民族在共同发展过程中相互融合所形成的民族共同体的共同特征和“一体化”趋势。这种多元一体的特点在中华民族形成过程中自始至终都存在着：首先，分布于黄河流域的多个部落互相融合形成华夏族。其次，北狄、东夷、西戎、南蛮等多民族融入华夏族形成汉族；汉族出现后对周边众多民族产生强大的吸引力，成为中华民族的凝聚核心，各民族在政治、经济、文化等多方面密切联系，不断融合，形成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谁也离不开谁的一个整体。最后，终于形成中华民族。中华民族有两个值得重视的特点：一是多元中的本土特点。中华民族尽管是由众多民族经过数千年不断融合而形成，但这些民族无论是历史上已消失的民族，还是现实生活中仍存在的民族，都是在中国这块辽阔的土地上土生土长的民族，即使有些少数民族的祖先具有“外人”的血统，也是在中国境内与其他民族的融合中形成的。二是凝聚力强。历史上中华各民族之间虽然有冲突和战争，但交流和融合是主流，各民族在共同生活、共同斗争中形成一个整体，在抵御外侮尤其是面对近代帝国主义列强侵略和瓜分时，中华民族的凝聚力不断升华并空前释放出来。
“两大历史遗产”是中国与中华民族生生不息的强大原动力，是物质与精神的有机结合、互补互促，并成为每一个中国人的宝贵精神财富，也是中国不同于世界上任何一个国家的特殊国情，是每一个中国人历史文化认知的核心内容。因此，我们应开展对“两大历史遗产”宏观与微观相结合的研究，将研究成果普及于国民教育之中，成为文化润疆的核心主题之一，贯穿于文化润疆工程的整体设计之中。
3、新疆历史发展中“六大基本问题”应是文化润疆工程的重要切入点
要正确地认识和研究新疆历史，首先就应该对新疆历史发展的基本问题有一个准确的把握。在长期的研究过程中，笔者认为新疆历史发展的基本问题可归纳为以下六个方面。
一是历代中央政府对新疆的治理。综观历代中央政府对新疆的治理，有两个突出的特点：其一，对新疆的治理过程虽然充满着曲折，但总体是在曲折中发展；其二，对新疆的治理不是简单地重复，而是在继承中不断深化。
二是新疆是各个民族共同生活的大家园。纵观新疆的民族发展史，可以说是一部多民族交往、交流、交融的历史，并在反抗外来侵略斗争中多元一体中华民族爱国精神不断得到升华。
三是多种宗教在交流碰撞中并存是新疆宗教发展的特点。伊斯兰教从来不是新疆地区的唯一宗教，伊斯兰教在新疆地区的传播是特定历史时期的产物，历史充分证明，宗教与世俗权力分离是新疆稳定的基础。
四是多元文化的共存、交融与互补是新疆文化形成和发展的显著特点。大量事实充分说明，随着民族间交往、交流、交融的深化，博大精深的中华文化在新疆地区的影响力得到不断提升。
五是屯垦戍边是治理新疆的千古之策。综观两千余年新疆屯垦史，可以得出以下结论：屯垦兴，则边境宁、西域兴；屯垦衰，则西域乱，外患内忧、民不聊生。
六是分裂、暴恐活动是20世纪以来新疆历史发展中一股浊流。事实证明，“三股势力”是新疆长治久安、繁荣稳定的最大威胁，必须坚持对反分裂、反暴恐斗争的长期性、复杂性、尖锐性的战略认识不动摇。
清代龚自珍曾言：“灭人之国，必先去其史”。对中国历史文化的认知是重大原则问题，是国人文化认同、国家认同的重要基础之一。笔者认为，我们必须依托历史，持续深化对上述“六大基本问题”的研究，加大对其的宣传普及力度，并将其作为文化润疆工程的重要切入点，作为批判分裂势力“三个我们”（即“我们的民族——突厥”“我们的宗教——伊斯兰”“我们的国家——东突厥斯坦国”）这一歪理邪说的有力武器。
（四）关于富民兴疆
2022年7月，习近平总书记在新疆考察调研时指出：“要加快经济高质量发展，培育壮大特色优势产业，增强吸纳就业能力。”坚定不移推动新疆高质量发展，就需要切实把握新疆在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建设中的战略定位，更好地把发展成果落实到改善民生、惠及百姓、增进团结上。新疆反分裂、反暴恐斗争是一个综合性工程，而加快发展、改善民生是全部工作的基础。新疆在我国仍属欠发达地区，尤其是地处南疆的阿克苏地区、喀什地区、克孜勒苏柯尔克孜自治州、和田地区，其历史上形成的贫困地区和少数民族聚居区重叠的格局，经济发展滞后和文化差异使分裂势力、暴恐势力在这里比较容易找到藏身之处。因此，进一步推进富民兴疆，需要注意以下五个方面的工作。
一是正确界定发展的内涵和外延。如果我们把发展简单地看成经济的发展，那是非常不全面的。发展包括经济、文化的发展，人口素质的提高等，应是社会的整体发展。这样一种总体的发展才是可持续发展、跨越式发展，才能使发展成果更好地造福于全疆各族人民，有利于国家统一、边疆稳定。
二是认真总结“援疆”工作中“输血”和“造血”关系的经验。发展需要资金，但发展不能只靠资金，祖国内地的帮助为新疆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提供了必要保证，但新疆自身的努力也很关键，其需要借助“援疆”工作中的资金、技术等进一步提高能力本领，不断提升内生动力，推动新疆高质量发展。
三是科学制定经济发展战略规划。制定符合新疆实际的发展战略规划，必须考虑地区特点，要坚持实事求是、量力而行、竭尽所能，不能生搬硬套，要充分激发广大人民群众的智慧和活力，以更加饱满的热情建设和发展好自己的家园。
四是进一步抓好民生工作。习近平总书记强调：“民生是最大的政治。要抓住人民最关心最直接最现实的利益问题，把人民群众的小事当作我们的大事，从人民群众关心的事情做起，从让人民满意的事情抓起”。民生是开展工作的重要切入点和落脚点。笔者认为，改善新疆基层的教育、医疗卫生、住房等十分必要，但更重要的是，要让人民群众富起来，让他们的口袋“鼓”起来，这就需要精准施策、科学施策，通过更多扎扎实实的改革工作改善民生，不断提高新疆当地的生活水平。
五是妥善处理发展与稳定的辩证关系。长期以来，我们一直都在讨论发展与稳定的辩证关系，发展和稳定是相辅相成的，同时也是互相制约、互相依存的。没有发展，稳定得不到保证，没有稳定更不能发展。笔者以为，确保新疆长治久安，既需要提防认为发展就能促稳定的观点，也要注意为稳定而牺牲发展的思想。总之，发展和稳定是新疆繁荣的一体两面，不是说这个时期讲发展，那个时期讲稳定。
（五）关于长期建疆
第三次中央新疆工作座谈会强调：“要完整准确理解和长期坚持新时代党的治疆方略，结合实际抓好贯彻落实，确保新疆工作始终沿着正确方向前进。要牢牢把握新疆工作总目标，谋长久之策，行固本之举，在事关长治久安的深层次问题上聚焦发力。”笔者认为，当代中国边疆治理的基本任务是守住“一条线”（边界线），管好“一片地”（边疆地区）。当代中国边疆地区地理位置分布广泛，涵盖东南西北，既有陆地边疆，也有海疆。每个边疆地区既有统一多民族中国与多元一体中华民族前提下的共性，也各具历史和现实的特点。在边疆治理战略构建时，既要重全局性和预测性，又要实事求是地突破传统、直面现实，还要放眼中长期的治疆战略思考。也就是说，既要有符合边疆地区实际的近期治理之策，更要有中长期治理的远略。所谓中长期，笔者将其定位于：其一，可以是5—10年，或者更长一些时间；其二，不能局限于新疆一地，而是立足于国家全局。新疆反分裂、反暴恐斗争形势严峻，受多种因素影响，要立足于打一场治疆的持久战。
为了更好在完整准确上下功夫，笔者认为，新时代新疆治理理论和实践创新可作如下归纳：一是明确把社会稳定和长治久安作为新疆工作的总目标，长治久安和可持续发展的位置不能颠倒。二是强调新疆的问题最长远的还是民族团结问题。三是提出要形成全方位、立体式的社会反恐防恐体系，对暴恐活动零容忍。四是提出要推动建立各民族互嵌式社会结构和社区环境。五是对“去极端化”工作做出全面部署。六是作出新疆“一盘棋”南疆是“棋眼”的战略判断。正是基于这一战略判断，才有了新疆生产建设兵团服务南疆高质量发展的决策部署。七是提炼概括了新疆生产建设兵团的“三大功能”和“四大作用”。
总之，完整准确贯彻落实新时代党的治疆方略，目的就是要牢记新疆反分裂、反暴恐斗争的长期性、尖锐性、复杂性，要警钟长鸣、居安思危，为新疆长期稳定、繁荣发展提供坚强保证。
马克思在《关于费尔巴哈的提纲》中指出：“人的本质不是单个人所固有的抽象物，在其现实性上，它是一切社会关系的总和”。社会是由人组成的，国家治理、社会治理，治理者是人，治理的对象也是人。塑造一代又一代合格的中华人民共和国公民，着力造就一批又一批合格的新疆“治理者”，是国家统一、社会稳定、民族和谐的基本保证。铸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推进中华民族共同体建设，保证了边疆治理顺利实施，是塑造合格中华人民共和国公民和造就一批又一批合格新疆“治理者”的“金钥匙”。
（一）塑造合格的中华人民共和国公民
合格的中华人民共和国公民基本要素是什么？笔者认为可用八个字来概括：爱国、守法、进取、自律。爱国是合格公民的底线，守法是合格公民的准则，进取是合格公民自强自立的基础，自律则是合格公民做人的本分。
塑造合格公民是一项社会系统工程，需要动员社会各方面力量，在党和政府指导下有序推进，在全民教育中实施，做到家庭教育、学校教育、社会教育三管齐下。
家庭教育 “家庭是社会的细胞。家庭和睦则社会安定，家庭幸福则社会祥和，家庭文明则社会文明。”家庭教育对个人成长至关重要，是其启蒙教育的主战场，在新疆更是如此，因此需要持续抓好这方面工作。
学校教育 在新疆，做好学校教育需要重点关注以下几个问题：一是加强领导，管理上不能出现空白点；二是做好国家通用语言文字推广普及工作；三是狠抓学校教育的两个关键点——教师和教材。在学校教育中，高等院校需要着重关注，其作为培养高层次人才的重要阵地，必须建设好维护好。
社会教育 社会教育涵盖意识形态领域方方面面，同时也涉及日常生活的细枝末节，更是一项十分复杂的系统工程。在社会教育中，需要将国家认同、民族认同作为其刚性目标，国家历史教育必不可少。当今世界百年未有之大变局加速演进，世界各国都在强化国家认同教育，而历史教育塑造着公民的历史记忆，影响其对“自己属于哪个国家”的认识，对构建国家认同至关重要，我们需要营造做一个合格中华人民共和国公民的社会大氛围，为家庭教育的正常开展、学校教育的有序推进营造良好社会环境。
（二）造就合格的新疆“治理者”群体
在塑造一代又一代合格中华人民共和国公民的同时，我们还应着力造就一批又一批合格的新疆“治理者”群体。正如习近平总书记所强调的：“我们党历来高度重视选贤任能，始终把选人用人作为关系党和人民事业的关键性、根本性问题来抓。治国之要，首在用人。也就是古人说的：‘尚贤者，政之本也。’‘为政之要，莫先于用人。’”依法治疆，确保包括新疆在内的广大边疆地区长治久安，质言之，关键是人。再好的法律，再好的政策，都需要各级党委和政府的干部去执行，如果在这一环节出了问题，再好的法律、再好的政策也没有用。换言之，在边疆治理的远略与近谋中，造就一批又一批合格的“治疆者”群体是一个重中之重的时代课题。如何才能造就一批又一批合格的“治疆者”群体，论者众多，不乏真知灼见，笔者认为，以下两端值得进一步强调。
认真总结历史经验 试以有清一代的治疆大吏为例，大致可以总结归纳出这么一条规律，即：面对突发事件，应对十分关键，无论是过激还是过缓都是不适宜的。例如，基层官员面对突发事件往往过激，导致事态升级，进而影响事件走向；边疆大吏则往往应对过缓，本想息事宁人，结果却往往适得其反。因此，历史上中央政府治理新疆的经验值得进一步总结，教训更需要不断归纳，在此过程中推动包括新疆在内的边疆治理不断走深走实。
国家统一是最重要的刚性政治标准 治理边疆，领导干部的选拔，最基本的政治原则就是在国家统一问题上保持清醒，立场坚定，应把这一条作为考察选拔领导干部最重要的刚性政治原则。在此原则下，综合考察，量才安排，应大力选拔一批忠诚于党和国家事业，敢于冲锋陷阵，敢于担当的各民族干部。同时，要确保国家统一、民族团结、边疆稳定，各级干部的忧患意识也不可或缺。
“教育是国之大计、党之大计。培养什么人、怎样培养人、为谁培养人是教育的根本问题。”推动当代新疆治理不断取得实效，育人很关键。这是一个需要不断思考的问题，需要集思广益，全社会共谋长久之策。
20世纪90年代，笔者开始系统关注并从事当代新疆治理战略与策略研究，笔者及研究团队走遍了新疆大地、周边口岸、边防哨卡，30余年始终没有间断，撰写了调研报告数百篇，引发各方广泛关注。面对治理新疆的今日之需，反思治理新疆艰辛和曲折的历史之往，笔者略有几点思考。
历史不能忘 习近平总书记强调：“历史的经验值得注意，历史的教训更应引以为戒。”新疆和平解放76年来，新疆维吾尔自治区成立70年来，中国共产党治理新疆战略决策的演进历史不能遗忘，暴恐活动的腥风血雨、暴恐分子的野蛮凶残不能遗忘，各族人民前赴后继、反恐英烈的英勇壮烈不能遗忘，暴恐势力绑架个别民族群体得逞于一时的惨痛教训更不能遗忘。暴力恐怖行为是反人类、反社会的罪恶行径，对暴力恐怖分子决不能施仁政，必须保持严打高压态势，必须主动出击，要重拳出击、精准打击，除恶务尽；同时要将暴恐活动的恶行公之于众，清除揭示暴恐活动的恶行会影响民族团结的迂腐认识，确保边疆长治久安。
忧患意识不可无 “危者，安其位者也；亡者，保其存者也；乱者，有其治者也。是故，君子安而不忘危，存而不忘亡，治而不亡乱，是以身安而国家可保也。”居安思危，古代哲人已明言。分裂是新疆的主要危险，暴恐活动是分裂势力的主要破坏形式，新疆地区的反分裂斗争是长期的、复杂的、尖锐的。实践证明，有了忧患意识，就有开拓进取精神；有了开拓进取精神，就会有事业发展的新局面。当前，新疆可持续发展、高质量发展步伐一日千里，长治久安大局总体稳定、可控，继续向好的趋势更加明显。但同时仍面临一些挑战，反分裂、反暴恐斗争还需关注，为维护国家统一、边疆稳定、民族团结、社会和谐提供坚强保障。
研究不能停 新疆历史、新疆治理理论与实践是需要持续推进的两个主要研究领域。其一，新疆历史灿烂悠远，研究成果丰硕，但从中华民族百万年的人类史、一万年的文化史、五千多年的文明史的宏阔视野观察，仍大有研究空间，需要突破的难点还有很多。2019年7月，《新疆的若干历史问题》白皮书发表，这是研究的重要节点，是开展新疆历史研究的重要参考，而不是新疆历史研究的终结。其二，历代中央政府在新疆治理过程中既有失败教训也有成功经验，经验教训需要进一步归纳总结。因此，可以通过组织各方力量编写多卷本《新疆治理史研究》，也可以组织力量编写《新编简明新疆史》《当代新疆反分裂斗争史》等，在此过程中持续推进当代新疆治理理论与实践研究，从多视野、多层面推进宏观与微观相结合的研究。
争夺舆论制高点和话语权要有“大手笔” 当今世界是一个信息时代。实践证明，谁在这个时代掌握了舆论制高点，就能更好掌握话语权。因此需要着重抓好以下几点工作：一是强势发声。面对国际反华势力的攻击，不能低调和忍让，要学会在争辩中得到尊重，在对抗中寻求平衡，理直气壮地阐明诉求、维护权益，要积极主动揭示“三股势力”历年制造暴恐事件的反人类反社会行径，将其恶行暴露于光天化日之下，从而昭示我们重典治暴的正义性、必要性和紧迫性。二是主动设置话题。2016年5月，习近平总书记在哲学社会科学工作座谈会上指出：“在解读中国实践、构建中国理论上，我们应该最有发言权，但实际上我国哲学社会科学在国际上的声音还比较小，还处于有理说不出、说了传不开的境地。”同样，我们在面对某些国家和势力恶意攻击抹黑我们的新疆问题时，也需要进一步掌握主动权，积极设置议题，变被动为主动。比如，在新疆的经济社会发展方面，其脱贫成就、民生改善、经济发展、城镇日新月异变化等都值得大讲特讲，要让海外更好地了解在中国共产党领导下新疆所取得的辉煌成就。
2024年12月，习近平总书记在二十届中共中央政治局第十八次集体学习时提出：“推进边疆治理，需要强化理论支撑。要加强边疆史和边疆治理相关的多学科研究，加快建构中国自主的边疆学知识体系。深化边疆治理重大理论和现实问题研究，推出更多具有影响力、说服力的研究成果。运用好边疆研究成果，讲好新时代中国边疆治理故事。打造一支政治立场坚定、理论修养和综合素质过硬的边疆治理研究队伍”。新时代以来，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高度重视包括新疆在内的广大边疆地区，推动其实现高质量发展。对此，学界尤其是中国边疆学研究学术共同体的每一个成员，面对新时代新使命，责任重大，应直面现实，依托历史、面向未来，敢于探索、敢于创新，为包括当代新疆治理研究在内的当代边疆治理提供应有的学术支持和智力支撑。
（作者系中国社会科学院（中国历史研究院）中国边疆研究所研究员；来源：昆仑策网【授权编发】，转编自“当代中国史研究”微信公众号，原载“《当代中国史研究》2025年第5期”，注释从略；图片来自网络，侵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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