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5年7月5日,埃隆·马斯克在社交媒体平台X上高调宣布“美国党”成立,宣称要打破美国两党垄断的政治格局,还人民自由。
这一宣言看似是马斯克与特朗普政府决裂后的政治觉醒,实则是一场注定失败的冒险。
也许从这一刻起,马斯克就踏上了一条不归路:是不是死路,还有待观察!
马斯克作为一个土生土长的南非人,在美国大获成功,也许他早已把自己当成了美国人,但以特朗普为代表的美国民粹主义者并没有把马斯克当成自己人。
自命不凡却被视为异类!这就是马斯克的致命伤。
一、马斯克与华尔街的恩怨!
作为一个成功的商业巨头,2022年以来马斯克忽然热衷于政治,这也许与他狂热的理想主义有关。
或许是厌倦了美国民主共和两党的丑陋表演,马斯克试图以硅谷的颠覆逻辑冲击美国百年政治体制。在经历了与特朗普的百日蜜月之后就已经深陷制度性困境、资本逻辑悖论与权力博弈的泥潭。
如今,马斯克一怒之下成立“美国党”,不仅难以撼动民主党和共和党的统治地位,更可能成为压垮商业帝国的最后一根稻草。
自从2010年上市之后,特斯拉就一直波折不断,被华尔街看空的次数可以说是多如牛毛。2018年7月,特斯拉远赴中国设立超级工厂,奠定了再次腾飞的基础,也深刻影响了马斯克的世界观和商业逻辑。从某种意义上讲,是中国市场给了马斯克第二次商业生命,而华尔街一直是马斯克的对手盘。
从这个角度来看,作为南非人的马斯克,并没有困在美国坐以待毙的道理。互联网上关于马斯克到俄罗斯和中国寻求政治避难的传闻并非空穴来风。
二、美国两党的铜墙铁壁!
美国第三党派的生存环境之恶劣,在全球民主国家中堪称“孤例”。马斯克宣称要挑战的,是一个由法律、规则和利益集团共同编织的“制度铁幕”。
根据美国各州法律,新政党需满足严苛的参选资格。
以加州为例,政党必须吸引全州0.33%的选民(约7.5万人)登记入党,或收集110万选民签名;若想维持全国性政党地位,还需在联邦选举委员会认证,并在至少30个州获得参选资格。
这种“拼图式”准入机制耗时耗力,绿党和自由党成立数十年仍困于州级选举。马斯克若想在全国铺开,至少需数年时间,而2026年中期选举已迫在眉睫。
民主党和共和党虽表面竞争,实则共享“反第三党”的核心利益。
两党通过立法设置障碍、操控舆论污名化,甚至联合发起诉讼。
1992年罗斯·佩罗的改革党获得了18.9%普选票,却因分走共和党选票间接导致克林顿当选,最终被两党共同边缘化。
马斯克的“美国党”刚一问世,必将面临两党的联合反扑,特朗普肯定会动用政府资源打压。
美国选民对两党的忠诚远超想象。
盖洛普民调显示,仅48%的共和党支持者和53%的民主党支持者愿尝试新党,独立选民中69%虽不满现状,却缺乏转向第三党的动力。马
斯克宣称代表“中间的80%”,但中间群体本来就是沉默的大多数。这些人的习惯就是不参与政治!
三、金钱无法购买权力!
虽然美国政治被资本控制,但是资本却不能用钱直接购买权力。
马斯克手握3630亿美元财富,也需要在美国的制度框架内实现目标。
美国法律对政党资金的限制堪称精密。个人每年向国家级政党捐款上限为4.43万美元,超级政治行动委员会(SPAC)可以无限注资,却被禁止直接资助候选人或协调竞选活动。
马斯克如果通过超级政治行动委员会为“美国党”输血,资金将如泥牛入海,无法直接转化为选票,反而有可能被污蔑为“暗箱操作”,而被司法调查。
在2024年支持特朗普竞选的过程中,马斯克曾经因为“百万富翁抽奖计划”被司法部警告违法。实际上已经暴露了美国政治对资本的控制。
马斯克的商业帝国与新政党的生存逻辑存在根本冲突。特斯拉依赖政府补贴(2025年Q1碳积分收入占净利润147%),SpaceX的NASA合同也会因为政治站队被特朗普政府收回。
当商业利益与政治诉求对立时,马斯克要么牺牲企业利益换取政治资本,要么沦为权力博弈的牺牲品。
马斯克试图以“科技向善”的思想重塑政治,但硅谷的效率至上逻辑在政治领域寸步难行。马斯克主持政府效率部期间,关闭美国国际开发署(USAID)、裁撤FBI探员的激进改革,暴露了商业精英对政治黑暗属性无知。
政治需要妥协与耐心,而马斯克只会激化矛盾,加速社会撕裂。
马斯克的政治野心因为与特朗普的结盟而不断放大,最终却由于利益分配而决裂,这本来就是权力游戏的残酷本质。
2024年大选中,马斯克以3亿美元助特朗普胜选,并获封“政府效率部”负责人。特朗普需要马斯克的资本支持,马斯克试图通过政策影响巩固商业帝国。
马斯克的政治豪赌消耗了巨额政治资本,他的很多言行不仅未能巩固权力,反而使其成为两党共同攻击的靶子。如今,马斯克在美国政坛已经沦为孤家寡人。
马斯克曾被视为“科技救世主”,但政治领域的失利加速了其形象崩塌。特斯拉股价暴跌,SpaceX发射接连失败,消费者反感其政治立场而抵制特斯拉。
很多美国民众认为,马斯克的政治野心是追求商业利益的垫脚石。
四、第三党的“蜜蜂效应”!
美国第三党的历史,是一部不断重复的悲剧。
从1912年西奥多·罗斯福的进步党到2000年的绿党,所有挑战者最终都沦为选举吸血鬼,分走对手选票却无法建立自身根基。
马斯克的美国党注定重蹈覆辙。
美国赢者通吃的选举制度对第三党极为致命。1992年佩罗获得19%普选票却无选举人票,2000年纳德分流戈尔的关键票致小布什上位。马斯克如果在摇摆州发力,可能帮助民主党夺回众议院,却无法换取任何政治回报。民主共和两党均缺乏与第三党合作的动力。
美国政治早已被军工复合体、能源集团和华尔街绑架。马斯克试图挑战的“大而美”法案,本质是与传统能源与金融资本争夺利益。
如果“美国党”威胁到既得利益集团,必遭联合绞杀。
马斯克以民粹主义姿态批判精英政治,但他本身就是精英阶层的代表。当民粹主义失去道德制高点,美国党便成了空中楼阁。
五、三重绞杀!
马斯克必将迎来悲剧结局。
这是美国制度黑化、资本异化与政治较量共同作用的结果。
美国两党制如同精密运转的机器,通过选举人团、辩论准入和资金规则,将第三党扼杀在摇篮中。
资本力量能短期撬动政治杠杆,却无法突破制度防火墙。
马斯克的个人野心,最终成为压垮其政治幻想的最后一根稻草。
斯克宣布成立美国党的那一刻,既是政治野心的巅峰,也是理想主义的终结。在美国,没有真正的第三条道路——要么臣服于两党体制,要么被体制吞噬。
挑战制度铁幕者,往往先被铁幕碾碎。
作者:徐吉军,来源:汉唐智库微信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