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测不准”的真相:海森堡错了吗? - 昆仑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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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测不准”的真相:海森堡错了吗?
2025-07-03
“你知道你刚刚开多快吗?”
“我不知道速度,但我确切知道我在哪儿。”
这句物理圈里广为流传的冷笑话,说的是海森堡的不确定性原理。很多人第一次听到它,都会被它“哲学意味浓厚”的表象迷住,仿佛它揭示了宇宙的终极奥秘:你永远无法同时知道一粒子的位置和动量。
但这条物理铁律的提出过程,其实既偶然又含糊。更吊诡的是,提出者海森堡本人,当年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提出了什么。
1927年,年仅26岁的海森堡在一篇论文中第一次系统提出了这条原理。他称之为“不可避免的测量不精确”,用德语写作“Ungenauigkeit”。从字面看,它强调的是测量的“粗糙”或“局限”,听上去更像是实验误差,而不是自然的内在模糊。
但后来的教科书却毫不犹豫地将它拔高为“量子世界的根本属性”。说实话,这个拔高的过程,更像是科学界自我神化的一部分。就像宗教需要教义一样,量子力学这门充满悖论和黑箱的理论,也需要一条“玄而又玄”的核心法则来维系其权威性。
不确定性原理,于是成了这个教义中的第一条诫命。
海森堡一开始给出过四个解释理由来支持这个原理,遗憾的是,全都错得很尴尬。比如他说,如果你要测一个粒子的位置,就必须拍一张“快照”,但这样你测不到它的速度。反之,你要测速度就得有两个时刻的位置,结果就无法知道它在哪一刻的确切位置。
这个听上去像物理常识的描述,其实17世纪的微积分早就解决了这个问题。牛顿和莱布尼茨的极限理论就是为此而生的,用来处理无限小时间间隔内的速度变化。海森堡在这里犯了一个基本概念上的回溯错误。
另一个著名的解释是“伽马射线显微镜”:你为了看清一个电子,必须用波长极短的高能光子照射它。但这种高能光子会把电子撞偏,于是你在观察它的同时就干扰了它的状态,从而导致无法测得确切的动量。
这种“观测干扰”的说法深受欢迎,因为它直观、带哲理、像一部科幻片的核心设定。然而这个模型在文章发表前就被玻尔否定了。因为两粒子间的碰撞是可以用经典力学处理的。并且,海森堡那条公式里根本没有出现“显微镜”这个变量,更没有引入观测者与被观测物之间的交互逻辑。
更糟糕的是,海森堡自己并没有在文章中严密推导出这个原理,而是以一种近乎散文的方式罗列了几个模糊的理由。他最后还提到,或许这跟“我们无法掌握初始条件的全部信息”有关,因此未来是不可预测的。
这其实已经进入了混沌理论的领域。微小初始差异会引起巨大的结果偏离,系统呈现出对初始状态的高度敏感性。但混沌系统属于宏观动力学,而不是原子尺度的量子世界。海森堡在这里是“拿着量子理论,解释经典物理的难题”,方向反了。
真正能解释“测不准”的人,是他当时的对手、波动力学派的代言人——薛定谔。后者提出,电子不是点粒子,而是“波包”的叠加,一个粒子的状态可以被看作是多种不同频率的波动组合。
这时候问题就简单了:一个波动越纯粹,它的频率越单一,那它在空间中就越发散,不可能被定位在某一点。反过来,你要是把粒子压缩在一个空间点,那就意味着这个波包包含了几乎无限多种频率。于是,动量的不确定性就自然出现了。
换句话说,位置和动量的测不准,不是因为我们手笨仪器烂,也不是因为观测干扰,而是因为“波动本身的数学结构”就决定了这俩变量无法同时精确。
这才是测不准原理的真正物理基础。不是海森堡的“灵光乍现”,而是薛定谔的波动建模。但讽刺的是,海森堡极度反感薛定谔的波动解释。他认为那种“模糊、连续、不可数的东西”根本不符合物理的本质。
他为此强行设计了一个“粒子派”的解释框架,把一切问题归因于观测障碍,结果反而误导了一代又一代人。
今天我们知道,不确定性原理不仅在理论解释上存在瑕疵,在实验验证上也屡遭挑战。从1924年开始,物理学家Bothe和Geiger就已证明,电子的轨迹可以被清晰观测。
1998年,德国康斯坦茨大学的Rempe团队则证明:双缝实验中干涉图样的消失,并非出于“测量扰动”,而是量子纠缠的直接后果。纠缠状态下的粒子,其状态是互相关联的,根本不存在模糊性。
2011年,加拿大多伦多大学的Aephraim Steinberg团队,用“弱测量”技术实现在双缝实验中“同时”测得粒子的位置和动量轨迹。他们通过微小扰动收集统计信息,最终绘制出粒子的完整路径。
这等于用实验撕碎了海森堡那条经典不等式,同时也为德布罗意与玻姆提出的“引导波解释”提供了实证支持。
在引导波理论中,粒子像船,波像导航系统。波确定了轨道,粒子按路径前行。一切有因有果,毫无玄学成分。
没有“模糊的现实”,也没有“你看它它就变了”的童话。这套理论与不确定性原理格格不入,却在过去几十年里被主流物理界边缘化,仅仅因为它不符合“哥本哈根解释”的政治正确。
我们必须承认,量子力学在被推广之初就沾染了很多哲学、甚至宗教化的味道。早期物理学家为了理解那一套无法直观感受的概率世界,不得不引入“人类认知的限制”来解释奇怪的现象。
但这些限制,很多只是解释上的权宜之计,并非自然的真相。
诺奖得主Dirac在1963年就曾预言:“我认为可以确信,当前形式的不确定性关系,在未来的物理体系中将不复存在。”
而埃及化学家、诺奖得主Zewail也曾在《自然》杂志上撰文批评,称“量子测不准的幽灵可能封死我们探索自然的新路径”。
他本人研究飞秒级化学反应时就被大量同行质疑“违反测不准”,但最后却因此获得了诺贝尔奖。
所以我们真的需要重新审视:测不准原理究竟是对自然的洞察,还是物理学界在混乱时期的遮羞布?它是否已经成了一种学术上的教条,阻碍了我们对现实更深层次的理解?
科学的本质,从来不是顶礼膜拜某一条公式或某一位大人物。而是不断地质疑、反驳、重构、突破。
即使那个对象是海森堡,也不能成为例外。
“你知道你在哪里吗?”
“我不知道,但我确信,我们已经走出那个‘必须测不准’的时代。”
来源:质子教授微信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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