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由于C919大量使用美国和法国的技术和产品,美国要卡C919的脖子了。这件事对中国既意外又不意外,只能说,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
C919是中国举全国之力干的一个重大国家工程,是中国制造业崛起的一个标志性工程,它的最大意义在于打破了美国波音、欧洲空客在大飞机产业的垄断,填补了中国大型客机研制的空白,使中国成功跻身于全球大飞机制造大国行列。
然而事情显然并不那么简单。C919研制之初,出于研制大飞机技术难度大和安全要求高的考虑,中国采取了总体设计自主研制,在一些当时中国还不成熟的航电与飞控系统、发动机系统、起落架系统、液压系统、燃油系统、电源系统等关键核心技术和产品方面或直接使用美国和法国的成熟技术和产品,或成立中外联合研制公司共同研制,并没有一开始就采用完全自力更生、自主可控的方式,而是采取渐进式国产化替代方方式。这种方式的优点是研制进程快,少走弯路,能够很快研制出安全成熟的产品,缺点则是大量关键核心技术和部件受美西方控制,一旦美西方对中国发起制裁,C919整个研制和生产都会被卡脖子,如果不能快速实现国产化替代,其量产、维护等都会受到严重影响甚至会立刻停产进入死亡状态。
我们会想起2018年特朗普1.0时期对中兴、华为进行的一剑封喉的制裁,给这两家公司带来了几乎是毁灭性打击,也给中国人内心留下了难以抹去的羞辱和刺痛。中兴被迫向美国缴纳22.9亿美元(2017年8.9亿美元罚款和2018年14亿美元罚款)的巨额罚款,还接受了美国派驻合规人员进行全程监管,那几乎是把你打倒在地后再在你脸上踢上一脚。当时坚决不跪、跟美国硬刚到底的华为的全年营业额则从近9000亿元被打到了6000亿元,华为智能手机的市场份额从顶峰时接近全球第一位置一下子几乎归零,其高管孟晚舟还被美加联手抓捕,那是一个令几乎所有中国人都揪心、愤怒、难以忍受的时期,那是一个不知前路、不知光明、不知希望在哪的至暗时刻。然而华为经过长达八年卧薪偿胆、向死而生、艰苦卓绝的拼死努力,终于在芯片、操作系统、智能手机、人工智能等方面打破了美国进行的史上最严厉的封锁,实现了重新崛起,演绎了一个励志却又令人心酸的故事。2019年5月17日,华为海思半导体总裁何庭波给员工发了一封让人潸然泪下的信,她在信中说,数千海思儿女走上了科技史上最为悲壮的长征。这封信是写给海思员工的,也同样是写给所有中国人的,不仅华为走上了一条悲壮的长征,中国也从那一刻起走上了一条突破美国封锁的悲壮的新长征。
现在美国又开始对C919下手,虽然对此我们早有心理准备,虽然中国在C919的全面国产化替代方面一直都在进行准备,可毕竟我们正在量产的C919中仍然大量使用了美国和法国的技术和产品,这些技术和产品能否实现国产化替代、什么时候能够实现国产化替代,恐怕仍会对中国商飞人提出重大考验,因为这也是一场突破美国封锁的悲壮的新长征。
当然美国对C919的制裁对中国依然意义重大。我想,C919和EUV光刻机恐怕是中国最后被美西方卡脖子的关键领域了。虽然我们仍会经受一定的阵痛,仍会经历短期的困难,但一旦全面实现国产化替代,就不仅是大飞机和光刻机直接起飞了,而是中国整个科技创新体系、制造体系都会出现直上九天的腾飞之势,美国在科技领域就再没有什么能卡中国脖子、再也没有什么能拿捏中国、再也没有什么能让中国感到痛苦的了。
出现C919这种重大国家工程大量使用美西方技术和产品、严重依赖美西方这种情形,是中国“把美国想得太好了”、对美西方仍抱有幻想的体现。正如当年我们在军舰上使用美国GPS,可到了关键时刻,美国却关闭了信号,也正如当年我们想加入欧洲伽利略导航系统的研制却被骗了大量资金后还被一脚踢出局一样。是的,我们曾因为对美西方抱有过于美好的幻想而走了一段又一段弯路,是美国把中国重新逼回到了自力更生、自主创新、自主可控的正路上来,让中国研制出了比GPS和伽利略更好的北斗导航系统,使中国航天和军工领域出现了全面爆发。现在美国仍使用卡脖子的方式跟中国搞脱钩搞对抗,是要逼出一个更强大的中国大飞机产业,像中国航空发动机全面崛起的一样,中国以C919、C929为代表的大飞机产业也必将走上独立自主、全面崛起的道路,实现对美国波音、欧洲空客的全面超越。
最近大家讨论比较多的玄戒O1芯片到底是不是自研芯片的问题,我看这个问题的方式比较简单粗暴,那就是看美国会不会对这款3纳米芯片实施制裁。如果像制裁华为一样制裁玄戒O1,像制裁1500多家中国大学、机构和公司一样制裁小米,那么这款芯片无疑是自研的,因为它触碰到了美国的国家安全和核心利益。如果美国不制裁,而是放任其使用,则说明两个问题,一个是小米背后的股东不简单,可能是美国大资本在背后主导。另一个是这款芯片并不是自研的,而是海外资本与国内公司在中国芯片市场放的一匹木马,就这么简单。
美国现在对中国已经到了杀红眼的时候,哪还有让你3纳米制程芯片量产和使用而不制裁的道理?中芯国际、长江存储等几乎所有中国参与高端芯片研制和生产的大学、机构、公司都被美国制裁了,为什么独独不对自主研发出3纳米芯片的这家公司实施制裁?所以我们不妨让子弹再飞一会。
现在除了光刻机和C919还在依赖美西方的技术和产品,中国还在哪些方面对美国存在着幻想、还把美国想得太好、还没有摆脱对美国的幻想呢?我想想还真有。
一个是中国制造业已经非常强大了,但在全球制造业领域我们似乎仍然缺乏定价权、话语权,仍然过度依赖美国市场,反被美国肆意拿捏。在美国提出脱钩断链时,我们还不敢主动跟美国脱钩断链,还在为挣美元而不惜低价向美国出售优质低价产品,而我们挣回的那些美元实质上对中国的发展对中国人民的生活并没有什么用处。
另一个是中国金融系统具有严重依赖美国金融市场、被美国资本金融殖民的倾向。从2015年的股灾到2024年的股灾,从中国出口每年赚取大量顺差、每年生产全球三分之一以上的制造品,人民币却不断贬值,人民生活水平却提升缓慢,长期大量持有美国国债,这些都表明我们的金融系统存在严重的被金融殖民的状况。
如果美国不全面制裁华为,华为可能不会启动备胎计划,仍然依赖美国主导的全球芯片产业链和操作系统生态,如果美国不制裁中国航空发动机,中国航空发动机技术可能不会有今天的全面突破,如果美国让中国长期使用GPS,中国的北斗导航可能不会那么快就研制出来,如果美国不制裁C919,中国可能就会一直使用美国的发动机系统、航电系统等关键技术和产品。现在如果像对俄罗斯一样,美国一脚把中国踢出SWIFT,一脚把中国踢出美国主导的金融系统,会发生什么?我相信其结果一定是很多人想不到的,那就是中国整个金融系统会摆脱美国的殖民控制,中国金融会在全世界迅速崛起,成为全球金融领域的一支强大力量,这会让美元和美国金融霸权迅速衰落甚至崩溃。
这就是坏事变好事,这就是背水一战、逼上梁山的道理。像中国这样一个大国,绝对不能把自己的生命维系于美国和西方的所谓道德、规则、契约上面,更不能幻想美西方的獠牙会因为仁慈而放弃对中国的撕咬,什么东西都要自己拥有才会放心,什么技术都要自己掌握才会安心,对一家企业如此,对一个国家也同样如此。
现在,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考验C919的时刻也到了。当然我们并不感到害怕,而只会感到高兴,因为唯有如此,一个强大的中国大飞机产业才会真正崛起,一个属于中国的大飞机时代才会真正来临。
我所希望的是,美国什么时候能够在金融系统推中国一把,对中国实施制裁,把中国赶出SWIFT,把中国赶出美国主导的金融系统,那么,我们也必将迎来一个强大的中国金融时代,我们也必将迎来的一个人民币的全球化时代。
(作者系昆仑策研究院高级研究员;来源:昆仑策网【作者授权】,修订发布;图片来自网络,侵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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