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职时，我曾经去多家航空工业的企业去做过调研。当时都是写过调研报告的。后来也有在公众号上发过文章。有的记忆后来发现是错的。2005年，我去了成都某所和某厂。但我有一次记错了，记成了2007年，还有一次又记成了2006年。实际上，2006年去的是齐齐哈尔，2007年去的是西安。去成都只能是2005年。现在时间总算都对上了。
2005年暑假之前，我还想和在此之前的暑假一样，去一家航空工业企业调研，但不知道要去哪个企业。我原来有一个学生当时在中航工业二集团，他夫人是他同班同学，后来成为我的同事。我请这位同事帮忙，通过她家先生，帮我找一家能够去调研的企业。后来，这个学生向我推荐了成都飞机设计研究所。在那里我的这个学生有一个共同参加过某个培训班的伙伴。俩人关系很熟，调研之前的联系工作都是我的这个学生帮我做的。
到了之后，我的学生的那位伙伴接待非常热情。他姓田，在这里我就称他为老田吧。老田专门找了一个时间，非常郑重其事地向我介绍所里的情况。当时他们所做的就是歼10战机的研发。当时歼10的型号研制基本已经完成了，但还没有完全公开，还处于半保密的状态。他向我介绍时，也没有说歼10的完全名称，只说是10号型号。其实，大家都已经心照不宣了，但是规矩还是要遵守的。
向我介绍情况那天，老田还展示了一个制作得很精美的PPT。我估计不是专门给我做的，可能是向上级领导汇报时做的。但是我依然非常感谢他。这表明他对我所做调研的一种重视的态度。老田说，10号型号在研发的过程中，其实几乎是与枭龙的研发相同步的。枭龙是巴基斯坦投资，算是中巴共同研发的。当时我们的国防工业缺少资金，枭龙与歼10在设计上有很多相似的地方，但还是会有某些较大的不同。
老田说，他们研发10号型号也确实遇到不少的困难，但是他们全所上下一心，这些困难最后都得到了克服。研发进展基本还算得上顺利。老田说，之前的歼击机座舱里全都是仪表。现在都改成了电子屏幕。毕竟查看屏幕要更直观一些。老田还说，原来，他们所本来是想研发歼9型号。这是一款高空高速的歼击机。所谓高空，肯定超过歼8所能达到的高度。而高速则肯定超过音速的一定倍数。但后来，他们发现，现在世界上的歼击机总的发展趋势是机动性，而不再片面追求高空和高速度。所以他们的研发思路就做了调整。
老田说，他们研发的第一款样机下线后，找试飞员来试飞。试飞员都是非常有经验的飞行员。老田说，在试飞之后，试飞员一走下飞机就说，“妈的，这才叫飞机”。不知道试飞员为什么会骂骂咧咧的，可能是心里非常兴奋吧。心里一高兴，嘴上就不加管束了。试飞员认为这架飞机的机动性真的是太好了，要超过以往任何型号的国产战机。
当然，在听老田介绍的时候，歼10给我的印象还是非常抽象的。因为没有看到歼10产品，甚至在PPT里，连一张图片都还没有。这可能都是当时还在保密状态的原因。所谓外观上的鸭式气动布局，都是后来才了解到的。
在成都，我还去了成飞公司做调研。由于那里是生产企业，保密要求更多。所以我的调研只是参加了一个座谈会，由一位领导同志带领一些下属部门的负责人一起，向我做了关于成飞的基本介绍。只是因为时间太短，所以脑子里具体的情况印象并不太深刻。
在此前一年，即2004年，我还去了沈阳飞机设计研究所做了一次调研。现在有一位孙聪院士，就是这个所当时的所长。我有一个学生在那个所做宣传部副部长，我的调研就是在她的协助下进行的。他们所当时也在研发好几个歼击机的型号，据我观察，当时这些型号好像都还没有确定下来。当时我们国家刚引进了苏27不久，他们那边的研发也有点走类似于苏27的路子。不过，这些型号似乎都还不太成熟。后来，应该是几年后，他们开始专门研发舰载机，像今天的歼15、歼16应该都是他们所研发出来的。我去那里时所听到的几个正在研发的型号，后来都再没有新的消息了。今天的媒体也没有这个方面的报道。
在此更早一年的2003年，我去汉中调研。在那里的陕飞公司，我看到了他们生产的运八飞机。这是一款运输机。我还上去看了一下。我原来一直在想，我们当初要搞国产大客机，应该不是特别困难的事，有了运八，只要内部装饰一下，不就是客机了吗? 等我上去看了以后，才知道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运八是运输机，货舱内不需要什么装修。货运机舱既不需要恒温，也不需要保持正常的大气压。因此在这样的机舱内部，冬天冷夏天也冷。毕竟在几千米高空，气温都在零下二三十度。再加上高空的低气压，这样条件的机舱，人在这样的环境里根本无法生存。看来，我对大型客运飞机的问题想得还是太简单了。不过，运八现在作为我们国产预警机的基础机型，还是非常不错的。
2007年，在西安调研。这是专门研发飞机飞行控制系统的单位。今天中国生产的各种军机，其飞行控制系统主要都是我们自主研发的。在所里参观时，看到航电系统的配件，有一款是一家外国公司的产品。这说明，当时我们的电子工业还不能完全自主生产我们所需要的芯片，还不得不用外国公司的产品。这多少也算是一个遗憾。今天的我们的国产战机在航电系统上应该会有更多的国产化配件了吧?
（作者系昆仑策研究院高级研究员；来源：昆仑策网【作者授权】，修订发布；图片来自网络，侵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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