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胡懋仁｜对选拔状元式教育的反省

  2025-05-27
   

  

   

  中国目前的小学教育看起来已经不再把学生逼得那么紧了。不过，也只是看起来似乎是这样。而实际情况究竟如何，也不能说就能弄得很清楚。但是在中学阶段，从中考与高考作为学生一个重要的目标看来，在备考阶段，要做大量的习题。现在管这叫刷题。这让我想起在《儒林外史》当中，那些考了了秀才，但没有考中举人的书生们，为了谋生，经常编一些以前数届参加各级别考试的考生们中那些中了举人或者进士的书生的文章，作为范文或者范本，供后来者学习参考。现在我们那些准备参加中考或者高考的学生们，在备考阶段，所刷的大量的习题，是不是也与这种要多看以往优秀考生们所作的文章非常相似呢?

   

  我们现在培养学生，是不是都奔着让他们考上状元的模式来进行教育和培训的? 在科举时代，人人都知道，不可能所有的人都能考上状元。甚至就连考中举人或者进士都不那么容易。但是，当时教育的模式还是奔着让人们往考中状元的目标上推行。这种选状元的教育模式，用现在的语言来说，就是选拔国家需要任用的管理人才。考中的进士，就能做官。至于那些没有考上进士的考生，你能去干什么，那时的教育就管不着了。

  虽然今天每个家长对自己家里孩子的期望值都不太相同。但是绝大多数家长还是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在这样的考试中名列前茅。准备参加中考学生的家长，都希望自己的孩子考上本地最好的高中。为将来能考上更好的大学做准备。而准备参加高考学生的家长，也都希望自己的孩子都能考上最牛的学校，自家孩子是不是能成为本地的状元倒不是很要紧，但一定要考上个985或者211的高校才是正经。虽然有的家长很清醒，知道自己的孩子能力有限，未必就是读书的料。但是现在大环境如此，用有的家长的话来说，现在到处都在卷，而且卷得都非常要命。家长们已经在这个氛围中被卷得喘不过气来了。

  想起中国的国画，特别是山水画中，有一种手法就是留白。就是在画面上，不是把所有的纸面都画得满满的。有的地方就要空出来，什么也不画，就是要让观者自己想象，在这块留白的地方到底会有什么样的事物。每个观者在看到留白的时候，他们脑子里反映出来的想象也会有很大的不同。但这也正是中国国画的魅力之所在。

  我们的学校，在教育学生参加中考或者高考的阶段中，很少给学生留白。一切时间都要填得满满的，一点儿空都不给学生留下。孩子们从早忙到晚，几乎没有停歇的时候。这种把画面塞得满满当当的做法。肯定会把学生压得喘不过气来。中国传统教育的思维就是，一寸光阴一寸金，寸金难买寸光阴。时间不能浪费，一点都不能被糟践。学习的时间必须要抓得非常之紧，要抓得很紧很紧。仿佛只有这样，才能提高学习的效率。

  然而，没有留白的处理，就可能把学生可能的那么一点想象力完全给扼杀掉了。他们没有时间想象，没有时间天马行空般的自由思维，他们怎么可能有更为丰富的创造力? 这真的是一个较大的问题。或许有人说，中国现在发展得这么快，这么好，不就是我们的教育给了学生更多的知识，更大的能力，才会有今天中国大发展的成果吗? 这样的说法好像是那么回子事，但是我们要考虑到，在任何学校里，学霸毕竟只是少数人。多数人都是普通的孩子。他们中大多数人不是学霸，没有那么超出人们想象的极高学习能力。按着这种按状元培养的思路来进行我们的教育，那些成绩普通的孩子，是不是都应该被放弃了?

  多年前的高校招生，曾经招过若干少年班的学生。他们年龄不大，智商据说很高，被人们认为是最聪明，最有培养前途的孩子。然而，他们后来的经历在告诉人们，他们的世界观即使在成年后，还是停留在开普勒的地心说阶段。他们总习惯于以自我为中心，连哥白尼的日心说阶段都没有达到。这样的孩子，即使在成年后，心智也没有完全成熟。他们与团队之间无法进行有效地合作。在待人接物方面都显得很幼稚，甚至不通人情。这样的所谓天才是真的能有所创造吗? 或者在他们当中，有的人确实也有可能脱颖而出。但是更多这样的孩子真有可能就被废了。

  今天在我们国家，那些在人工智能领域，在各种高新技术领域里有过伟大创新工作成果的年轻人，他们肯定都不是那种死读书的人。他们有的人确实有较高的智商，但他们中更多的人还是有多种业余爱好的。他们或者喜欢踢球，或者喜欢做工艺，或者喜欢需要动手能力很强的劳动。他们的头脑与他们的手艺能够较好地结合起来。或许他们在学校里的时候都不是全优生。这实在太正常不过了。

  在那些为国家的产业发展做出巨大贡献的大国工匠们，估计没有什么人在当年都是所谓学霸。但是他们为国家做出的贡献却非同小可。我们不能忽视对这一类人们的培养和教育。他们中有很多人是自己摸索而走出来的。但是这样的摸索会让他们耗费太多的时间，在效率上成本未免过高。如果我们的教育真的能做到因材施教，不是专门为培养状元而施教，那么我们的教育就有可能培养出更多具有多方面才干的人才来。

  今天看到有的大学毕业生找工作有困难，原因可能有很多。其中有一个可能的原因就在于，他们在读大学时，既不是很了解自己所学的专业，甚至也不太可能喜欢他们将要学习的专业，这让他们在学习方面缺少动力。在这种情况下，当他们毕业求职时，既无法展示自己对自身专业的兴趣，也无法展示自己对从事这门专业的设想和期望，这让用人单位很难录用他们。一个人读了大学，总要确立自己努力的方向，他们应该早一点就弄明白自己将来要做什么，能做什么。没有这样的思想准备，那他在大学里也不可能真正花大力气在学习上下大功夫。你可以不喜欢你的专业，但是你必须为自己找到一个努力的方向。这非常重要。当年准备参加中考和高考时，都是老师们推着我们往前走，而我们能选择的只是要考上哪一类学校。到了大学之后，没有人再推着我们往前走了。这条前方的路只能由我们自己选择。关键是，你选择将来做什么都可以接受，而可怕的是你没有做出选择，或者你在等着别人给你选择，这就很麻烦了。

  科举时代的考试，都是等着别人来选，没有你自主选择的机会。现在要自己做出选择或者自己要掌握选择的自主性非常重要。有人说过，在大学里具体学什么专业并没有特别重要，但是自己要明确自己以后的前进方向最为重要。

  （作者系昆仑策研究院高级研究员；来源：昆仑策网【作者授权】，修订发布；图片来自网络，侵删）   

  ---

  
  

      【昆仑策网】微信公众号秉承“聚贤才，集众智，献良策”的办网宗旨，这是一个集思广益的平台，一个发现人才的平台，一个献智献策于国家和社会的平台，一个网络时代发扬人民民主的平台。欢迎社会各界踊跃投稿，让我们一起共同成长。

  　　电子邮箱：gy121302@163.com

  　　更多文章请看《昆仑策网》，网址：

  　　　　http://www.kunlunce.cn

  　　　　http://www.kunlunc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