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松民：点评京剧《奇袭白虎团》的一段唱词

 

      “我们必须针锋相对，在谈判桌上彻底揭穿它的阴谋诡计，在战场上坚决粉碎它的进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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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段时间以来，在急来抱佛脚的心理支配下，几部以抗美援朝为主题的电影在主流电视台轮番播出。不过，虽则“急来”，但革命现代京剧《奇袭白虎团》却仍然处于尘封状态，并未被“抱”，究其原因，概因为有一张“样板戏”的标签。

由此可见，不能让急剧变化的国际形势“把我们逼左了、逼保守了”的原则，还在被认真而顽强地坚守着，这就为有朝一日还能够拐回到“右”、重归“非保守”状态预留了可能性。

当然，这似乎也意味着形势还不够“急”，还没有到“真急”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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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袭白虎团》这部戏，既为“国粹”京剧，又把志愿军指战员的英勇善战表现的淋漓尽致，达到了艺术性和思想性的高度统一，堪称艺术瑰宝，如果能在此时播出，无疑最能鼓舞民心士气。

现在的年轻朋友，看了这部戏可能会觉得不太相信自己的眼睛，京剧不就是帝王将相、才子佳人，蟒袍玉带水袖等等，怎么可能表现现代战争？

这就不能不说到发轫于上个世纪六十年代的京剧革命。当年，按照毛主席确立的“洋为中用，古为今用，推陈出新”原则，一大批优秀艺术家在一位政治上很强，艺术上也非常内行的领导者引领下，为推动京剧现代化付出了巨大努力。

革命现代京剧保留了京剧的独特韵味和艺术品格，同时全面刷新了京剧的概念，无论是唱腔、音乐还是舞美都有了很大的提升，使之能够表现更为丰富的情感，更为广阔复杂的社会生活，也更能为现代观众乃至外国观众所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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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剧《奇袭白虎团》最突出的成绩，在于运用京剧传统的表演程式和身段表现现代战争的军事行动。

比如在序幕，志愿军和朝鲜人民军战士在《国际歌》的旋律中，高举红旗，分别从上下门以“圆场”冲出，运用了传统的“二龙出水”、“编辫”等队形程式。而“敌后侦察”一折中，宋玉庆饰演的严伟才将“串翻身”、“蹦子”、“卧鱼”等身段连贯起来，轻盈又帅气。

此外，该剧还创造性地运用了许多民族舞、西洋舞的造型和技巧，水乳交融，不落痕迹。严伟才融老生和武生于一炉，既不乏昂扬的激情，又充满军人的阳刚，可以说是革命现代京剧中最为成功的战斗英雄形象之一，无论内涵还是外形，都是今天小鲜肉们所难以望其项背的。

遗憾的是，由于大家都知道的原因，这种京剧现代化的探索后来夭折了。

对京剧革命的否定导致八十年代以来戏曲改革止步不前，一味复古使京剧不再能够表现现代生活，也基本失去了年轻观众，甚至一度到了不得不靠鬼气森森的“音像配”，向早已死去的“大师”亡灵乞援来延续一缕命脉的地步，令人扼腕叹息。

不继续进行京剧革命，京剧早晚有一天会变成文化博物馆内了无生气的陈列品，而不再是鲜活灵动的“活的艺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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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袭白虎团”是抗美援朝最后阶段，我军发起的金城反击战中一次批亢捣虚、庖丁解牛式的突击战斗。

朝鲜战争进行到1953年1月，美国已损失了10余万人（包括被毙、伤、俘），直接、间接军费开支达800多亿美元，此外，美国陆军的1/3，海空军的1/2长期陷于朝鲜战场，使美国无法维持其全球战略布局，已成不能承受之重，美国迫切希望早日结束战争。

美军已经服了，但南朝鲜李承晚集团却不服，跳出来为停战谈判制造障碍，叫嚣要“誓死北进”。

在这种情况下，根据彭德怀司令员的建议，毛主席于1953年6月21日晚决定给李伪军以沉重打击。据此，志愿军调整了作战计划，组织进行夏季反击战役第三阶段作战行动，即金城反击战。

奇袭白虎团的战斗就发生金城战役的过程中。

战斗打响后，志愿军68军203师某团副排长杨育才率领小分队，化妆潜入敌后，一举捣毁李伪军王牌“白虎团”团部 ，击毙了机甲团团长陆根珠等多名军官，共歼敌70多人，并缴获“白虎团”军旗。只有伪首都师副师长和“白虎团”团长等少数几个人侥幸逃脱。

团部一垮，整个“白虎团”全线崩溃。失去指挥的白虎团和机甲团陷入一片混乱，伪首都师的10公里宽、纵深8公里的防线也随之土崩瓦解。

整个金城战役，共毙伤俘敌7.8万余人，志愿军20兵团全歼伪首都师，并给予其他3个师以毁灭性打击，向南扩展阵地140多平方公里，兵锋已直指汉城。

此役过后，南朝鲜“总统”李承晚觉得非常舒服和爽快，不再阻挠谈判，朝鲜半岛终于恢复了和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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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上广为流传的唱段，来自第一场，背景是志愿军战士关于和平谈判的与战斗的一段讨论，前面还有几段精彩的对白。

……

严伟才 对！美帝国主义惯用真战争假和平的两手来对付世界人民。它一面暗地调兵向我们进攻；一面拿谈判来欺骗人民。我们必须针锋相对，在谈判桌上彻底揭穿它的阴谋诡计，在战场上坚决粉碎它的进攻。

吕佩禄  排长，这么说敌人不老实咱们就打！

严伟才 对！正象毛主席教导我们的那样：“只要美帝国主义一天不放弃它那种横蛮无理的要求和扩大侵略的阴谋，中国人民的决心就是只有同朝鲜人民一起，一直战斗下去。”同志们，敌人是不会自动放下武器的。我们必须用革命的两手，对付美帝主义反革命的两手。这就叫做谈谈打打——

众战士 对！打打谈谈。

严伟才（唱）

同志们一番辩论心明亮，

识破敌人鬼心肠。

【评：毛主席领导的人民军队为什么战无不胜？重要原因之一是从来不搞愚兵政策，不搞“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那一套，指战员的勇敢精神是建立高度的政治觉悟和政治认同基础上的。】

美帝野心实狂妄，

梦想世界逞霸强。

【评：准确判断美国意图，是战而胜之的基本前提。美国“逞霸强”的梦想始终未变，杜鲁门、艾森豪威尔时是这样，特朗普亮出“美国优先”的旗号时就更是这样。】

失败时它笑里藏刀把“和平”讲，

一旦间缓过劲来张牙舞爪又发疯狂。

【评：“逞霸强”是美国的目标。打仗是为了这个目标，谈判也是为了这个目标。谈判往往又是打仗不顺利时为“缓过劲来”重新部署争取时间的手段。】

任凭它假谈真打施伎俩，

狼披羊皮总是狼。

对敌从不抱幻想，

我们还要更警惕，紧握枪，打败美帝野心狼！

【评：志愿军排长严伟才果然是伟才，政治眼光和判断国际形势的能力远高于今天许多精英。“不抱幻想”，立足于打，是和美国打交道的最好方式。当年在朝鲜停战谈判中，中朝方面正是贯彻了这一原则，才在朝鲜半岛创造了长达66年的和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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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形势，和66年前谈谈打打，打打谈谈的局面何其相似？要取得胜利，缔造和平，让特朗普感到舒服和爽快，我们仍然需要严伟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