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连洲｜中美关系走向与疫情影响
点击： 作者：封连洲 来源：“中闳教育”微信公号 发布时间:2020-04-21 13:48:16
一、中美关系变化具有连续性继承性
特朗普政府上台以来，中美因为贸易战问题明显趋冷。虽然波动幅度较大，但并非趋势变化的起点。往前追溯，起源可至冷战结束之时，自小布什政府执政起就开始下坡。
中美建交至冷战结束前，以美国为首的北约主要目标是遏制苏联，美国不仅不主动与中国交恶，还需要保持相对良好的氛围以平衡中苏关系。这一阶段，中国开始改革开放，需要集中精力发展经济。双方需要缓和的诉求一致，合作氛围较浓，中美关系经历过一段相对平稳的时期。
随着苏东解体冷战结束，美国在欧洲的压力迅速减轻，其战略重点开始向东调整，遏华制华在美国全球战略中的地位提升，这是中美关系趋冷的根本原因。上世纪九十年代，由于冷战结束诱发了中东地区政治形势剧震，美国抓住机会先后发动了两次海湾战争、科索沃战争、阿富汗战争，陆续压服东欧、占领伊拉克，兵力直落中东和中国西邻阿富汗。至此，美国势力完成了以北美为中心，向东经大西洋、欧洲、中东，向西穿太平洋直抵日本、韩国的翅形扩展，使全世界都处在白头鹰的阴影之下。到世纪之交时，中国成为北半球仅剩的隔断美国势力环带的突出部。
影响美国战略调整的背后是美国的战略理论。取得东欧、中东战争胜利后，美国国力、军力、全球影响力都达到历史顶点，认为世界已经不存在挑战美国霸权地位的力量，战略目标应由称霸全球，转到确保美国全球领导地位上来，这就是主导美国战略思想的霸权稳定论。按照这一理论，美国要维持自己强大的军力，防止其他国家超越或接近美国权力。而最有可能对美国这一目标构成挑战的，当然是中国。
对中国的战略挤压一届接一届政府连续实施。从世纪之交前的小布什政府起，就把中国定位为“战略竞争者”，借反恐之机将美军楔入阿富汗，并挑动与扶植中国周边国家，企图借力实现对中国的离岸制衡。奥巴马上台后，则启动“亚太再平衡”，鼓励日本升级钓鱼岛争端事态，明确表示将其列入“日美安保条约”适用范围；扶持印度越南菲律宾，操弄南海岛礁仲裁闹剧，加强在澳大利亚驻军，在中国周边各国加紧活动。特朗普继承前任政府衣钵，推出“新印太战略”，不仅加强了军舰在南海的所谓“自由航行”，又直接祭出贸易战等武器，加大对香港、台湾分裂势力支持，把反华动作推向新的高峰。
纵览冷战以后中美关系的发展变化，我们必须认清如下事实：中美竞争升级、关系趋冷的现状，决不是特朗普个人作派引起的暂时性争议，不是贸易不平衡引起的经济摩擦，也不是美国哪一个党派、哪一个团体在具体事项上的排华反应。美国当前对中国采取的每一个行动，都是其整体遏华制华大战略中的组成部分，只不过是因为特朗普口不择言的个人色彩，让这些竞争和对抗显得更加引入注目，加揉并体现了特朗普的个性体征。那些盼望通过抗疫合作、或者选举换人改善两国关系的善良愿望，对此应该早一点清醒。
二、中美关系具有一定的不可调和性
有部分人认为，全球化时代处理中美关系应专注于经贸合作，并通过经贸关系调节两国政治关系。有少部分人甚至认为，中国应当主动承认美国的领导地位，主动拥抱和加入由美国主导的全球大家庭。这种论调不是犯了政治上的幼稚病，就是投降主义的软骨症。
首先，中美关系趋冷的重要原因恰恰是因为中国经济发展。美国霸权的背后是资本家集团，资本追求的是利润，政治军事不过是装在进攻性资本前面的刀尖和裹布。换言之，美国遏华制华的主要目标就是要弱化中国经济，从而从根本上断绝中国挑战美国地位的任何可能。期望发展更紧密经贸合作缓解政治关系的想法无疑于与虎谋皮。
其次，今天的中美矛盾，绝非缘于中国对美国霸权地位的挑战，主动权不在中国。像中国这样一个东方大国、特别是走社会主义道路的大国，美国绝不会在其主导的大家庭里给我们预留座位。中美是否对抗，中国无法选择。
第三，美国对中国的围堵与遏制，要的不是对一时一事的主导，而是其霸权对中国生存权、发展权的永久掌控，是对中国未来命运的彻底征服。从这个意义来讲，摆在中国人面前的只有两条路，要么投降、要么抗争。
如果觉得危言耸听，就看看今天的俄罗斯、乌克兰、伊拉克、叙利亚、塞尔维亚、阿富汗……，有主动拥抱西方价值、全力推进私有化改革并转为“民主”体制的，如俄罗斯；有主动加入美国主导的大家庭体系、并甘愿做反俄制俄马前卒的，如乌克兰；有国内矛盾激化，寄希望美国这个世界家长来主持公道的，如东欧和中东；也有因对美国防范不力，遭了美国黑手的，如经历过颜色革命的诸国。美国不管是什么原因来、用什么名义来、以什么方式来，带来的结果基本一样：都是经济凋敝，甚至动乱频仍。反而是那些坚持独立斗争的国家，虽然受多方制裁打压步履维艰，但起码国内相对稳定，毕竟国未破、家尚在。伊朗对比伊拉克、阿富汗，俄罗斯对比乌克兰，科索沃对比塞尔维亚，哪一个结果相对更好，不是一目了然吗？
那些认为我们应主动拥抱美国主导的世界体系、避免与美国对抗的人，首先要弄清这样几个问题：中国人要放弃自己辛辛苦苦的劳动成果吗？中国人要主动断绝自己创造未来美好生活的道路吗？中国人甘愿把自己的一切交由美国主宰吗？显然不可能。不要说今天在中国共产党的领导下，早已站起来的中国人民积累了一定财富，拥有了一支初步实现现代化的人民军队；即使倒退到70年前一穷二白的状态，倒退到百余年前积弱积贫的时代，也绝无此种可能。
认清这一现实，每一个中国人都应打破幻想，坚定地与国家站在一起，共同面对未来可能面临的各种压力、各种情况。内部团结越紧，抗压能力越强。只有万众一心，众志成城，以坚强意志迎接美国对我们的围堵，才有冲破封堵、赢得强大对手、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可能。
三、唯有敢于斗争并坚持斗争才有可能争取与美国合作共赢
有人担心，坚持与美国对抗，会不会最终走向战争。其实，一味示弱才更有可能诱发战争。对于美国这样的竞争对手，敢于对抗反是最有可能达成合作的途径，敢于竞争才有实现中美共赢的可能。能战方能止战，敢战方能言和，中国传统的军事哲学，在指导中美战略博弈中依然适用。
斗争是美国更容易读懂的语言。美国及西方所谓的民主国家，施行多党轮替的政党政治。党争亦如战争，因为总统只有一个，要么全输，要么全赢。党争亦渗透到政治生活的方方面面，大到立法、选举，小到医改、民生，为了突显党派的特征，大小事项都要斗争。在这种政治环境下，不管是联邦政府官员，还是参众两院议员，甚至普通民众，早就养成了极化性思维，要么赞成、要么反对，要么胜利、要么失败，进则务求制人于死地，退则准备下次进攻。在斗争的模式下，退让不会被理解为对手的善意，只会被认为自己能力的象征，反而诱发更大施压欲望。只有采取有力的反击，让他们知难而止，才可能达成双方可接受的平衡。
斗争方式也更利于遏制资本的逐利欲望。资本主义国家政权代表的是资本家集团的利益，而利益追求既有欲望无边的贪婪本色，也有得失权衡的目的有限性。这个本质决定了，在资本集团向外扩张时，对手越退让，越易于激起其榨取无度的嗜血本性，除非实现剩余价值的最大化占有，资本家集团才会在消灭与剥削对手之间进行利弊权衡，而对手此时的命运只有两条路：要么受剥削，要么被消亡。即使是这两条路也不能自主选择，必须交由资本集团决定。比如，关于日本侵华的历史原因分析，日本理论届就一直存在这样一个奇怪论调，即认为中国的积贫和软弱助长了军国主义野心，也应当承担部分责任。这当然是对侵略罪行的开脱，但也确实再一次深刻揭示了这样的道理，退让不能换来怜悯，跪求更不可能得到和平。
换到中国的角度讲，我们务必清醒认识到，坚持对美斗争不是为了经济利益、而是国家命运，我们的目标不是争当霸主、而是生存保命。同时也应当承认，尽管中国近几十年来国力快速增长，但与美国相比还有较大差距。在以劣势对决优势之敌的情况下，更需要以战略决心的坚定性，对应其追求利益的有限性，平衡双方客观存在的实力差。相反，如果我们在眼光上舍不得暂时困难，态度上表现得畏首畏尾，组织上不能抱成一团，意志上不能众志成城，都会给对手以可通过强压投机获利的想象，反使其进一步增强围堵压力，使自己的处境更加被动。
还应看到，我们在中国共产党的正确领导下，通过有理有利有节的斗争，使美国近二十年来包围遏制并未达到预想的目标，反而使其自己逐渐陷入内外交困的环境。美国的孤立主义和自私倾向，正在使他的盟友小弟们心生不满，离心倾向日益加重。今年的慕尼黑安全会议，西方缺失成为焦点话题，而美国人在会上的挑拨少有人和应，就是这种趋势很好的证明。而美国连续发生金融危机、经济危机、债务危机、政府财政危机，反应了美国经济结构性问题开始失衡。美国选特朗普这样一个口不择言、进退失据、行事无度的人上台，一定程度上反映了美国社会、特别是精英层的整体焦虑。这也从对手的反应中证明，中国的斗争正在显效，我们需要更进一步坚定信心，坚持斗争。
四、中美力量对比正在发生有利于我的转化
两国力量对比，既要看量，更要看势。中国在经济、政治、国际关系等方面，均处于涨势，而美国则已经进入快速衰落期。美国依然强大，我们重点分析一下其问题所在。
美国赖以霸权的力量主要有三：美元、美军和美国主导下的联盟体系。美国利用相对有利的地缘环境，避开了两次世界大战的破坏，积累了大量资本，并抓住机会使美元替代英镑成为全球性货币。强大的美军保护了美国安全，也使美国成为寻求避险的全球资本的汇聚地。美元、美军支撑了美国霸权，又使其在全球政治格局中拥有无可匹敌的影响力，从而能够主导建立政治、经济、军事同盟。三个因素如同犄角相互支撑依赖。但这三大因素的真正支点是美元，而霸权的傲慢与投机的贪婪正在动摇这一基础，并亲手拆掉其精心建构的帝国大厦。
简而言之，美国经济面临两大根本性问题：内部脱实向虚，外部信用透支。脱实向虚损害经济基础，而信用透支导致矛盾加剧。这两个矛盾持续积累，将给美国带来釜底抽薪式的致命打击。
20世纪80年代里根执政以后，美国一方面通过减税和提高利率，配合星球大战计划制造恐慌，抽压全球货币大量流入美国；另一方面利用外来资本积累的财富刺激政府和居民消费，同时向发展中国家转移低端产能，真正开启了美元主导下的全球经济体系。到90年代，逐渐形成了如下畸形经济结构：美国借全世界的钱消费——制造国生产产品供美国消费——制造国把赚取的利润再回流美国形成债务，以支持美国持续消费。而美国则通过汇率操纵和周期性危机稀释相关债务。这种不劳而获的资本游戏如同一剂鸦片，令美国的资本集团越来越不愿意从事实业，逐步掏空了自己的实体经济。同时，自由放任的经济政策助长了金融投机，也使得金融市场风险逐步堆高。自上世纪80年代以来，美国先后多次发生危机，2008年后美国就推出四次量化宽松，每次都通过释放流动性洗劫全球劳动成果。
美国通过操纵金融动荡套取全球财富的游戏，日益透支美元信用，加深了与国际资本的矛盾。世界各国早已认清美国的自私、贪婪与嗜血本性，开始了一轮又一轮冲击美元体系的努力。从金融领域看，欧元区的建立、货币储备多元化、双边本币互换等等，都是这些努力的一部分，虽然还不能从根本上撼动美元的地位，但各种动能持续积累，打破现有体系只剩时间问题。从联盟体系看，信用透支使美国与盟友的离心倾向越来越大，经济上的利己倾向正在加速向政治领域传导。法国总统马克龙已经吹响了北约脑死亡的哨子，德美在全球重大问题的分歧也摆上桌面，英国已经退出欧盟，菲律宾成为亚洲脱离美国控制的先锋，美国主导下的家庭已经开始裂解……。
早在2008年经济危机以后，美国也已经意识到经济结构存在的严重问题。奥巴马政府2009年就推出旨在促进制造业回归的再工业化战略，由此催生了信息化加持的新型工业化发展。但是，美国的虚拟经济与实体经济严重错置，使其已经习惯——或者不得不使用新的金融杠杆解决老的问题，不仅进一步推高金融泡沫，其投机获利的便利性也严重打击制造业回归的积极性。现在，特朗普政府希望以强制手段迫使制造业回归，且不说这一过程较长，即使是现在美国的制造业流回了本土，也难以从根本上改变虚拟经济严重偏高的结构畸形。脱虚向实最难的不是实体回流，而是虚拟经济减重，而这个过程恰恰是抑制投机、刺破泡沫的过程。资本家的代理人要动资本家的奶酪，特朗普能够成功？
如果失去联盟的坚定支持和美元的支撑，美军还能象过去那样同时看住全球吗？从这个角度看，美军不得不“亲自”“自由航行”南海，反而成其调动联盟力量能力下降的又一个明证。当美国的“离岸制衡”不得不变成“靠岸制衡”时，美军再庞大、再先进，恐怕也无法维持其在全球各地的横行。
五、疫情将进一步加速美国走向衰落
人类不是第一次经历疫情，但这次全球大流行与过去相比更加不同。除了流行病学规律外，这次疫情传播和防控还有三个值得关注的特征：一个是在信息技术的背景下，各国疫情的传播、防控，以近实时、多角度、全场景式的方式呈现出来，使民众更能直接感受疫情冲击带来的伤痛。二是在社会主义与资本主义两种体制长期竞争的背景下，疫情传播戏剧性地走了个“”型路径。最先爆发疫情的中国快速成功防控，而后期爆发的整个西方长期高位运行，中西方对比形成强烈反差。三是西方国家疫情严重之后，传统盟友相互孤立、袖手旁观甚至以邻为壑，反倒是竞争对手却出手相援。这些反差引发的全球性大讨论、大反思、大批判，比历史上任何一次全球性事件都更加激烈。而其与各国国情相互激荡，将会产生极其复杂的化学反应。
批判必会诱发社会的极化与对立，并与当前西方右翼势力发展的趋势结合，促进民粹与民族主义的加快发展。传导至国际政治领域，势必推进西方联盟的加速裂解，可能诱发两个相反的结果：一个是欧盟与美国的联盟心理认同愈行愈远，将更加努力的推进去美国化努力。二是欧盟内部的裂痕也会扩大，反倒给美国各个击破提供机会。但即使形式上再一次走近，也难掩心理上加快疏离。同时，一个向碎片方向裂解的欧洲必将有助于俄罗斯扩大影响，反过来再牵扯美国不得不再投放更多的精力。相互联动传导，又将影响美国在亚洲的力量投入。
经济方面，IMF预测，疫情将导致经济衰退3%。对美国而言，关键是衰退时间及恢复方式。一般来看，疫情是对消费能力的快速封冻，而不是消费需求相对于产出的根本性降低。当然，快速封冻也需快速解冻，疫情如能短期得到控制，消费需求的释放会拉动经济快速恢复。这也是历史上疫后经济基本都呈V型反弹的重要原因。然而就美国当前情况看又十分特殊，一是其消费与储蓄比严重倒置，居民消费主要靠贷款，贷款取决于资金流动性，而流动性又受股市等多种因素影响。一旦疫情持续过长或股市长期低迷，居民将失去消费的资金来源，进而从整体上抑制牵引经济恢复的动能。二是美国财政与贸易的严重双赤字。美国财政部数据显示，至2019年10月24日，美国国家债务总额达到创纪录的22.94万亿美元，大约为美国GDP的110%。也就是说，美国的全部收入不够还债。美国已经出台了一系列的刺激政策，但钱从哪儿来？名义上，这些钱是透支未来财富，实际上只能开动印钞机，或发债向全世界借。但是，就像过去历次借钱一样，全世界的债主被美国越滚越多的债务套牢，经济发展又被其消费需求锁住，处在不甘心借、又欲罢不能的状态。美国的把戏早被全世界看穿，虽在美国大兵虎视耽耽之下不敢撕破脸，但其势必成为去美国化、美元化的一个新增动能。至于贸易，全球性封控更造成贸易严重萎缩，美国要靠贸易解决问题更不可能。
一切变化，都取决于美国信用破产的临界点。如果美国能够快速控制疫情，再一次实现经济的“V”型反弹，危机将继续向后传导，全球资本将继续陪着美国“击鼓传花”，等待着下一次引爆的机会；或者美国通过再次洗劫全球资本，把自己的历史欠账冲抵。但如果疫情持续一年以上，就极有可能引起经济循环链的全面断裂。那个时候，才是对美国真正的考验。
有人担心，美国转嫁国内矛盾，会不会贸然发动战争。我认为，这种可能性虽然不能排除，但对象绝不会是中国。美国人打仗的目的是巩固全球霸权，追求的是打仗全胜，并且在战后回本获利。而中国已经是一个足够强大的对手，与中国开战不会得到西方盟友的支持，即使美国获得战争胜利，自己也必然经受伤筋动骨的损失。一个不占绝对优势地位的美国，会导致西方小弟们加快逃离，直接带来联盟体系崩塌。战后收割利益的不是俄罗斯、就是欧洲，甚至可能连战后的美国也一并收走。这是美国绝对不可能承受的结果。
六、疫后的中美关系走向
不消说，疫后的中美关系仍将处于短期振荡、长期走低的基本态势。对此，我们应战略上藐视、战术重视，既应坦然面对，亦要精心准备。
短期看，美国受疫情影响，不会真正与中国走向破裂。这是因为，中美两国关系早已不是单纯的双边关系，也不是单纯某一个领域的博弈，其复杂影响既波及全球，也受种种力量牵绊。疫情期间激化与中国的矛盾，不仅不利于疫情防控，也会影响其金融市场，加快国际资本逃离。同时，与中国的决裂将意味着让很多国家站队，以美国前期的表现，即使排在美国后面的西方国家队伍很长，恐怕也不会像疫前那样齐整。多数被美国疫情期间捅了一刀的盟友，观望成份会比任何时候都多。
但是，疫情趋稳的一段时间后，美国大概率会带头掀起新一轮反华高潮。一方面，美国目前的防控不力，一定会带来事后国内的批判和清算，但特朗普政府和共和党绝对不会主动承担责任，必定通过各种手段搅浑舆论、甩锅责任。而找出各种理由抹黑中国，几乎是成本最低、信手拈来的必然选项。另一方面，西方国家政府都将面临国内批评压力，转嫁矛盾可能是西方近年来很难找到的“共同利益”。美国会利用这个共同点重整队伍，带领西方小弟形成反华大鼓噪。即使如此，长远来看，不管美国还是他的西方小弟，也都明白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的道理，鼓噪的声音再大、参与者再多，也遮挡不住假戏真做的心虚，以及其成员自私带来的巨大裂隙。他们会借着其他事项，让民众对疫情责任的关注慢慢淡出视野。毕竟，最大的受害人是逝者，他们已无法追责，活下来的也只能向前看。美国当前将火力对准世卫组织，本质上是为了踹开挡在中国前面的围挡。因为世卫组织早先发出的信息均由中国提供，而世卫组织一旦迫于淫威不敢发声，等于变相承认早期信息有误，美西方的下一个目标一定是全力向东。
长期来看，中美关系大概率持续走底——除非美国认识到中国崛起的不可阻挡，转而主动转变态度，接受中国已经强大的事实并共同探讨合作共赢的机制。但这种情况短期内不可能出现。如前所述，中美斗争主动权在美国，不取决于我们自己。中国必须着眼应对可能出现的最复杂、最困难情况，做好中美关系全面恶化的各种准备。
当务之急是做好舆论宣传战的各种准备。要坚持攻势作战，现在就要面向美国和西方国家的普通民众，加紧中西方抗疫成效的比较性宣传，让西方国家民众充分了解真相，用民众的力量牵制美西方污名、甩锅的冲动。要建立统一战线，联系一批友好国家共同开展舆论反击；同时重视利用公共外交等方式，多渠道发出正义之声。要重视用好国际治理机制，坚定支持世卫组织主持公道。要注重加强国内教育，提高民众面对国际舆论攻击的凝聚力。
抓住机遇推进经济结构调整。不应过分看重西方是否会推进经济脱钩，要相信拥有14亿人口并且正在富起来的中国，是任何一个资本主义国家也无法完全脱离的巨大市场。换一个角度，即使脱钩，长期受损更大的一定是西方，而非中国。而且，中国这个市场尚没有充分开发，农村市场、中西部地区，都还具有极为广阔的发展潜力。应努力改变经济结构，减少对出口市场的过于依赖，追求国际国内市场的相对均衡，特别是发挥国内需求对经济发展的拉动作用。应当吸收西方国家脱实向虚的发展教训，加快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理论创新，建立基于良性循环、而非单纯依靠增长的经济发展模型。
当然，疫情过后一定会有一个经济疗伤过程，每个人都会经受阵痛。就全球情况看，这是全人类都要经历的恢复过程。既然不可避免，那就咬牙承受。从中美竞争来看，追求相对损失更小、经济恢复更快，就是竞争的获胜。中国人素有忍耐坚韧的品质，也素有团结一致的传统，值此全人类正在共同经受灾难，而超级大国却仍不忘遏制打压中国的重大时刻，唯有团结一心，众志成城，才能冲破阴霾，实现重生。
（作者系原火箭军某部科试负责人、大校军衔；来源：“中闳教育”微信公号，图片来自网络，侵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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