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3年7月29日,毛主席在中央政治局扩大会议上发表了一篇讲话。其中主要谈到,在过渡时期,我们如何从国家资本主义向社会主义过渡,要解决一些什么样的问题。鉴于当时的一些国家资本主义的政策,与今天我们的将公有制经济与非公有制经济并存的现状,所采取的政策有一些相似之处,所以有些问题是值得思考和探讨的。
在我看来,毛主席的这篇讲话内容非常丰富,所谈到的问题,及所需要思考的问题也是很多的,其中有些问题也是比较复杂的。要认真研究毛主席的这篇讲话,是需要下一些大的功夫的。这里就先讨论一个问题,那就是毛主席所说,关于发展地方国营工业的问题。
在毛主席发表这篇讲话的时候,我国第一个五年计划已经开始实施了。苏联援助的156个项目也在逐渐展开,正在集中更大的力量进行建设。然而,如果只凭这些苏联援助的项目,我们的社会主义,我们的社会主义工业化要想发展起来,是不会发展得很快的。有很多问题不是单凭苏联援助的项目就能在较短的时间得到解决的。
毛主席说,我们党内有人反映了资本家的一种意见,即国家专搞重工业,轻工业让私人去搞。我们不能走这种路线,不能是国家搞原料,资本家搞制造。有大批私营轻工业厂要走国家资本主义的路,同时还必须发展地方国营工业,如纱厂、金笔厂等轻工业。人民新增的购买力,要靠国营企业主要是地方国营企业来满足。私营企业只能占去一小部分。国家资本主义也是积累资金的来源之一,如税收等。也可以训练干部、培养技术人员和管理人员,虽然如此,我们还是要搞地方国营工业。
毛主席讲的是针对当时国家的具体情况所提出的应对方针。今天当然不能完全照搬。不过,有些思路,对于我们解决今天的问题是有一定针对性的。
今天,在我们国家,到底还有多少地方国有企业?我在网上查看了一下,现在各地都还有一些地方国有企业,这些企业的经营范围有能源、机械、冶金(包括钢铁和有色金属)、医药、化工、建筑、农牧业、电子工业、交通、煤炭、投资、金融等。另外,很多经营上述范围的企业都还经营房地产业务。涉及到轻工业的企业似乎只有酒类的生产与经营,而其他的轻工业行业里就很难找到地方国有企业的名字了。
上述行业的地方国有企业,他们的经营范围在中央国有企业里都有,所以,地方国有企业的地方特色似乎并不特别突出。这表明,对于进一步发展地方国有企业的空间还是相当大的。现在很多轻工业领域里的行业,多为私营企业在经营。当然,这种私营企业对于公有制企业来说,确实具有一定的补充和辅助的意义。但对于满足人民需要来说,只有私人企业,而没有更多的地方国有企业,还是有所不足的。
我们也应该看到,在九十年代的那个大规模国企改革之中,有很多地方国营企业不复存在了。特别是很多工人下岗失业,也有大量的国有资本流失到私人企业那里,造成很大的损失。
建立更多的满足人民需要的地方国有企业,到底意义何在?曾经有一段时间提出所谓“抓大放小”,即大型的国有企业要紧紧抓住,要经营得好,而对于中小型国有企业,干脆放手,直接交给私人经营。这样的思路,在当时的某种条件下,或许出于一定的无奈。但从长远看,肯定是存在严重的缺陷的。
习近平总书记说,国有企业要做强做优做大。这绝不仅仅是指中央大型国有企业,当然也包括地方国有企业。按毛主席的说法,私营企业主要是为了赢利,而国营企业主要是为了发展生产、保障供给。两者之间是有着明显不同的。当然,地方国营企业也需要获得利润,但利润对国营企业来说,一般说来是第二位的,而不是第一位的。这是与私人企业之间最大的不同。
在中国的小商品市场,私人企业的生产和经营确实发挥了很大的作用。但是在大型国有企业与这些私人企业的生产与经营的范围之间,还存在着较大的空间。而这些空间完全可以由地方国有企业填补进来。例如,一些具有合格资质的日用品生产企业,中小型建筑企业,还有一些零售企业,以及修理服务业等。对于填补空白,满足人民群众的需求,都可以发挥很大的作用。或许有人会说,这些领域,几乎所有的私营企业或者个体企业都能做到,也能做好。然而,我们应该承认,这种私营企业或者个体企业,本身的经营是不稳定的,他们随时可能因为资金链的问题,或者经营不善的问题而无法继续经营,这对于满足人民群众的需求来说,都带来了不便。而地方国有企业,在这个方面就能对市场供应与服务的稳定性,发挥那些私营企业或者个体经济所起不到的作用。
另外,在医药领域,在食品工业领域,现在一些私营企业存在的问题还很不少。对于人民的健康服务,对于人民的食品安全,都存在着一些不稳定的因素。当然,其中有些私营企业确实是在合法经营,他们遵纪守法。但是,确实也存在着那些有着这样那样问题的私营企业在违法乱纪。如果我们的地方国有企业在这些领域里起到保障产品质量、稳定价格因素的作用,无疑对于那些私营企业也是很好的榜样与引导。地方国有企业与中央企业所生产的药品,应该着重开发那些能治好疾病甚至能够根治疾病的药品,而不是像某些私营药企那样,只生产吃了就管点用、不吃就不管用的昧良心的药品。我们的食品生产的地方国有企业,应该而且必须能够遵守国家法度,严格按照国家食品安全标准来进行生产,不乱添加非法物质,不为压低成本而偷工减料。我们的地方国有的肉制品厂,不会在所经销的肉类里注水,或者用什么瘦肉精之类。发展这些地方国有企业,就是为了让人民消费起来感到放心和舒心。
中国要走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道路,现在我们的公有制企业,特别是国有企业还强得不够,数量也不够多,优质国有企业的数量还远远不足。这些问题的存在,对于我们走好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是不利的。这样的局面必须要进一步打开,不断强化我们的国有企业和国有经济。
(作者系北京航空航天大学教授、昆仑策研究院高级研究员;来源:昆仑策网【作者授权】,修订发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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