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钺丨资本主义形态对人类社会的影响：贡献及弊端 - 昆仑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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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钺丨资本主义形态对人类社会的影响：贡献及弊端
2021-12-16
【摘 要】频繁的战争是推动资本主义产生与发展的重要因素。虽然在人类历史长河中，资本主义率先打破了封建势力的束缚，激发了新技术的创造和使用，促进了工业革命的产生，推动了社会生产力实现了革命性的飞跃。但是，资本主义形态给世界带来更多暴力和不安，给人类社会及其生存环境带来前所未有的矛盾和灾难。事实上，资本主义的历史是一部攫取金钱等各种利益的历史。这部历史直至今日仍在世界各地上演。
我们常常使用东方文明、西方文明、美洲文明、古埃及文明等词语，也常使用社会主义文明。有时会习惯性地认为社会主义文明对应的应是资本主义文明，但我们分析问题应从马克思主义的立场出发，用马克思主义的观点和方法看待和分析相关事物。马克思经常使用的是资本主义形态一词，从来不使用文明二字来形容资本主义。资本主义形态的产生和发展经历了长期的历史过程，它最初依附在中世纪晚期欧洲国王、贵族、宗教的羽翼下萌芽，借助前者相互之间的斗争以及欧洲对外扩张的脚步发展壮大，逐渐成为一种在许多国家都存在的社会形态。马克思在《共产党宣言》里指出，“现代的国家政权不过是管理整个资产阶级的共同事务的委员会罢了”。至今为止，在世界上许多国家仍然有着这样的“共同委员会”，继续塑造和加工着资本主义形态。简单来说资本主义形态对人类社会的发展，虽然曾有一定的贡献，但总体上它的弊端比它的贡献要大得多。在今天的所谓国际社会里，欧美的资本主义体系仍占据着优势。如果将资本主义简单视作市场经济的成功，则是忽略了资本主义形态的本质以及它的起源，这种源头上的根本性因素，无论时间如何变化，都不会有任何变化。这既是由资本主义形态的本质所决定的，也包含着西方深刻的历史传统。正如美国历史学家房龙所言，“人类的历史是一部饥饿的生灵寻觅食物的历史”，①资本主义的历史是一部攫取金钱等各种利益的历史。这部历史直至今天仍在世界各地上演。
资本主义形态的历史作用
马克思曾经指出，历史地看，资产阶级在反对封建领主和各种封建势力的斗争中曾经起过非常革命的作用，在它取得统治的地方，无情地斩断了把人们束缚于天然尊长的形形色色的封建羁绊。在欧洲历史上的封建时期，政治、宗教、经济上各种复杂的人身依附关系曾十分普遍，严重束缚着人们行动和思想上的自由。资产阶级兴起和获得统治以后，树立了以金钱（私利）为衡量标准的社会价值体系，迅速打破了禁锢了欧洲人上千年的各种封建束缚，欧洲的市民阶层获得了越来越多的行动上和思想上的自由。这种自由在形式上从上层不断向下扩展到更多普通人身上，人们的创造力在金钱、生存的双重压力下得到极大释放，欧洲成为近代最先进入工业革命的社会，取得了对其他地区和文明的相对优势地位，并将这种优势地位保持数百年之久。从政治上来看，资产阶级的兴起，一定程度上塑造了现代西方政治理论、制度，这些理论和制度在世界许多地方仍在继续使用和发挥着影响。人们已经习惯了的国际经济大循环体系也与资本主义的扩张分不开。国际经济大循环加强了世界各地人们之间的交流互动，在有些地方改善了人们的生活，虽然这个过程并不总是伴随着和平与幸福。关于这一点，马克思曾有过经典描述：“规模不断扩大的劳动过程的协作形式日益发展，科学日益被自觉地应用于技术方面，土地日益被有计划地利用，劳动资料日益转化为只能共同使用的劳动资料，一切生产资料因作为结合的、社会的劳动的生产资料使用而日益节省，各国人民日益被卷入世界市场网，从而资本主义制度日益具有国际的性质。”②在人类历史长河中，资本主义率先打破了封建势力的束缚，激发了新技术的创造和使用，促进了工业革命的产生。马克思在《共产党宣言》中就指出，“资产阶级在它的不到一百年的阶级统治中所创造的生产力，比过去一切世代创造的全部生产力还要多，还要大”。从这个意义上说，资本主义确实推动了社会生产力实现了革命性的飞跃，伴随着这种飞跃，资本主义的因素从经济领域逐步渗透到政治、文化、社会领域，推动了整个社会的进步和变迁。但我们要探究在这些技术和社会形态给人类带来便利的背后，资本主义在发展过程中以及它的价值观对人类社会和大自然究竟造成了哪些影响，这些影响对人类的未来又意味着什么。
利益攫取塑造了资本主义形态
除了前述资本主义对人类社会的贡献之外，资本主义与世界体系、种族、价值观、消费、环境保护等之间的关系同样值得探究。资本主义的历史大约已经超过了五个世纪，上述这些关系从那时起就开始逐渐对今天的我们以及未来产生重大影响，这种影响在一段历史时期内曾越来越大。一个经常被忽视但又不可否认的重要历史事实是，频繁的战争是推动资本主义产生与发展的重要因素。资本主义的产生与历史上欧洲的对外侵略有着密切关系。西方的历史资料显示，西罗马帝国于五世纪晚期灭亡后，欧洲政治分裂，各种邦国林立，经济破碎，生产受到很大打击。大大小小的封建领主各自为政，军事割据，欧洲长期处于分离状态，互相之间的经济、贸易交流极少，大多数地区基本处于自给自足的封建领地经济状态之中。当时的欧洲，在精神上和文化上宗教占据统治地位，有知识的人或识字的人主要集中在教会里，除此之外，识字的人或有知识的人很少。后世往往把这一段时期称为黑暗的中世纪。中世纪晚期，在宗教、政治等因素的驱动下，欧洲一些国家、地区、组织等共同发起了前后长达二百年的十字军东侵。十字军东侵给资本主义的产生和发展提供了重要契机。始于11世纪末期的十字军东侵是一场远距离的战争行动，大量欧洲的封建领主带领军队前往中东，这种远距离的行动打破了原有封建领地里自给自足的运转系统。军队远距离的行动需要在远方满足金钱、信用、物资等各种需求，而面对这种需求，原有割裂的经济循环系统却无法满足。由于十字军东侵行动前后延续达二百年之久，远距离的金钱、贸易等交换形态有足够的时间产生并得到培育，并初步站稳自己的脚跟。这促进了中世纪城市的发展，市民阶级（资产阶级的前身）产生了，他们不再像以前一样依靠土地的生产生存，而是依靠土地以外的生产方式生存并扩大再生产。城市不断兴旺发达起来，贵族中的一部分人抓住机会将自己变成资产阶级这一新型力量的一分子，同时又十分蔑视资产阶级的身份。但大部分贵族则固守在土地上，土地仍是他们获得财富的主要来源。由于欧洲内部战争绵延不断，战争需要金钱的维持，无论作为最大封建领主的国王，还是贵族们都需要更多的金钱，而土地产生的税收十分有限。原本高傲的封建领主只能从所有可能的渠道寻求金钱，这时手中掌握金钱的是市民阶级。市民阶级当然不会无原则地把钱借给领主们，于是每一次借款发生时，市民阶级都会向领主们要求一些原来他们不能获得的权利，而这往往是与政治有关的权利。随着时间的推进，市民阶级逐渐向资产阶级转化并壮大起来，他们曾要求的那些权利最终变成了权力。资产阶级对国家的影响逐步由经济层面扩展到政治领域。现代赖以维持资本主义命脉的金融从那时起就产生了。这种现代经济关系建立在种族灭绝、战争和流血的基础上，资本主义形态中的军事力量日益成为资本扩张的先锋和保护手段。“近现代战争艺术成了一种将黄金和鲜血转化为资本的方式。”③欧洲近代国家的形成使战争规模扩大，军队和军费快速增长，国家需要更多的钱，税收不断上升，然而仍然难以满足需要。市民阶级中每个个体的资本也满足不了国家对战争经费的需要，于是近代的银行产生了。对于国家来说，金钱不能从掠夺中获得，就只能从银行获得；对经营银行的资本家来说，金钱如果存在自己手中，它的价值就会大打折扣，必须让金钱活动起来并带来更多的金钱或者权利，这是金融的秘密所在。国家需要银行家来资助战争，银行家同样需要国家来满足对金钱的扩张④。无论战争胜败，银行都能获利。战争的频繁发生，使这个领域的借款迅速增长，国家虽然已经没有能力控制银行家，但是总有求于它，银行家更多地介入政治已成事实。这种状况一直持续到21世纪。通过发达的金融体系和军事技术控制世界，掠夺其他国家，是资本主义形态对世界的“贡献”。从历史经验看，资本主义形态从经济领域开始，到对政治领域的侵蚀是坚定的、持续的，而又触目惊心的。关于这一点，虽然现代社会与那时的社会不同，但有相当多的经验、教训以及警示意义。“资产阶级反对封建贵族的斗争是城市反对乡村、工业反对地产、货币经济反对自然经济的斗争，在这一斗争中，资产者的决定性的武器是他们的经济上的权力手段，这些手段由于工业（起初是手工业，后来扩展成为工场手工业）的发展和商业的不断扩展而不断增长起来。在这整个斗争中，政治暴力始终在贵族方面，……在法国，在‘政治状态’还没有发生变化的时候，‘经济状况’已经发展得超过它了。就政治状态来说，贵族拥有一切，资产者一无所有；可是就社会状况来说，那时资产者是国家里最重要的阶级”。⑤“它（资产阶级）在反对贵族的不断斗争中占领了一个又一个阵地，……它是怎样达到这个地步的呢？只是通过‘经济状况’的改变，而政治状态的改变则是或早或迟，或自愿或经过斗争随之发生的。”⑥与资本主义形态之前的封建时代相比较，资本主义形态有其先进性，它让人们脱离了封建领主严格的人身束缚，获得一定程度的自由，同时，由于资本的本质属性，它又给刚刚获得自由的人加上了经济的锁链。即使在今天，如果我们不稍加注意的话，资本的特点决定了它在社会主义国家中仍然有可能通过对经济领域力量的改变，去占领一个又一个阵地，最终促使政治生态和政治规则的改变。对资本来说，凡是妨碍它攫取利润的制度都是它希望摧毁并取而代之的。资本主义需要的不是共同富裕，而是少数人通过各种经济形式对多数人的掌控。可以说，资本主义15世纪时的需要与21世纪时的需要并无本质上的区别。资本主义形态给世界带来更多暴力和不安。曾有观点认为，与充满宗教战争的中世纪后期相比，资本主义的商业社会是更为文明的，因为利益上的相互竞争和制衡而使人们避免了战争，市场经济制度对于人性进行了重新塑造。但这个观点仅仅是从短期历史角度出发。资本主义在欧洲发展的几百年间，欧洲的战争次数确实比中世纪时期有所减少，但那并不是因为资本主义的原因，而是因为经过之前频繁的战争，为数众多的大大小小的封建领地不断被兼并，其数量大大减少，欧洲意义上的近现代国家在大约四五百年前开始出现在世界舞台上，而那时恰好也是资本主义开始大发展的时刻。封建领主因数量的减少，战争次数自然相应减少，但资本主义形态伴随近现代国家出现了，扩张、掠夺的动力比以前更强，手段比以前更多。因国家的规模远比封建领主大得多，战争的规模扩大了，死伤人数也远比以前增大。随着新技术的应用，战争的残酷性、破坏性也比封建领主时代严重得多。这个时期，最先获得进步的是军事武器、军事技术，逐步赶上并超过了东方原本先进的大国，并大大领先于美洲、非洲等地的一些国家和部落。这些武器、技术反过来又更多、更坚实地为资本主义的发展提供了保障，使资本主义更加肆无忌惮地对外掠夺，给其他地区的种族带来灭顶之灾。“从哥伦布到达新大陆至1650年这段时间里，疾病和暴力使美洲原住民减少了95%”，⑦这一惊人事实的发生仅仅用了150年的时间。而这全拜资本主义所赐，虽然当时的资本主义尚处在早期阶段。许多西方学者指出，在资本的驱使下，“当欧洲开始扩张时，欧洲各国彼此心照不宣地采用了一种便利的原则，即基督教国家有权把野蛮人和异教徒的土地占为己有而无须顾及有关的诸土著民族”。⑧在现代资本主义最重要的代表国家美国那里，种族灭绝同样在资本主义的利益驱动下重复上演。从十八世纪开始，到十九世纪末期，在开拓领土的旗号下，美国白人从东海岸向西海岸推进的西进运动造成印第安人几乎灭绝。资本主义不但对非白人种族的灭绝负有责任，当重大利益来临时，普通白人的生死同样要为资本主义的利益，即资本家和精英们的利益让道。类似的例子屡见不鲜，比如，1845年至1848年爱尔兰发生严重饥荒，当时总人口不过900余万的爱尔兰有100万人死于饥饿，⑨“在饥荒的最艰难阶段，爱尔兰每年仍出口大约30万吨谷物来养活宗主国（指英国）”，⑩两年内100万爱尔兰人的死亡从当时英国负责饥荒救济资金的财政部助理大臣查尔斯·特里威廉那换来的是一句冷酷无情的回应，“作为遏制爱尔兰人口增长不受限制的一种方式，‘饥荒是最直接有效、最仁慈的方式’”。⑪资本主义的无情在这里暴露无疑。资本主义不但对一些种族的灭绝等重大问题负有责任，对今天我们所面临的剧烈的环境变化也有着无可逃避的责任。资本主义在给人类带来巨大进步的同时，也给人类社会及其生存环境带来前所未有的矛盾和灾难。许多西方学者曾指出，“如果我们把资本主义与工业革命结合在一起，那么就能够注意到，早期资本主义的破坏力如此深远，四个世纪以前就改变了地球的气候”。⑫资本主义在欧洲兴起后不久，欧洲的市场就已经无法满足资产阶级扩大销售的需求了，而当时的地球对资本主义来说有许多未开发地区，新大陆的殖民为资本主义的发展提供了长期的动力。当世界不再有未被发现之地时，资本主义便通过不断制造需求，来引导消费，刺激人们消费的欲望，满足资产阶级对金钱的攫取。消费固然是人类社会正常的经济活动，但在资本主义形态下，不断刺激人的欲望，将人的欲望放大到极限，对欲望的刺激是以规模化方式出现，并受到全方位鼓励，这与资本主义之前和之后的社会中的欲望形态都不一样。配合欲望一起出现的是消费，消费在利益的驱动下，不断满足着人的欲望。当互联网大流行之前，过去是“电视——大众文化的主要提供者——越来越把幸福生活的定义说成是更普遍地获得商品和立即得到自我满足。乌托邦式的狂热就这样被欲壑难填的消费挥霍所取代”，⑬而现在则是互联网和手机成为大众消费文化的首要提供者，社会越来越以对商品的获取和获取后的炫耀为身份地位的象征。而过度的消费正将全球迅速拖入气候剧变的深渊。在资本主义形态下以及受资本主义价值观影响的国家里，对利润的追求经常成为超越其他一切价值的动力。而这种对利润的追求往往以刺激消费、扩大消费得以实现。把消费当成经济发展的主要动力来源于资本主义的实践，马克思在《共产党宣言》中指出，“不断扩大产品销路的需要，驱使资产阶级奔走于全球各地。它必须到处落户，到处创业，到处建立联系”。但消费一词在早期的英语意涵里具有强烈的负面意义，从14世纪开始，消费“指的是摧毁、耗尽、浪费、用尽。……消费的负面意涵，一直持续到19世纪末期”。⑭建设一个“消费社会”并不是值得光彩的事，它是“一个浪费的、‘随意丢弃’的社会”，⑮这不但与我们建设环保节约型社会的努力背道而驰，也很难与文明形态或文明社会挂上钩。针对资本主义唯利是图的本质以及大量美化这种本质的现象，当代美国著名战略家布热津斯基在《大失控大混乱》一书中明确指出：“西方某些人一直在主张采用他们自己的新乌托邦主义，即支持一种完全不顾道德后果的、特殊经济方法的程序性乌托邦主义。这种主义是通过无条件地鼓吹自由市场机制而表露无遗。”资本主义形态在当今世界的许多国家仍广泛而深刻的存在着，当代资产阶级对人类社会各个方面的垄断程度比以往更深更广，手段也更加隐蔽。许多国家的资产阶级不仅继续控制着国民经济命脉，影响和控制着政府，而且还通过新技术控制着传统媒体、新媒体，影响和左右着人们的思想倾向，以至生活的偏好。唯利是图是资本主义固有的弊端，这影响着人们生活的方方面面，平时它的表现并不激烈，甚至也不突出，然而一旦较大变故或意外来临时，人们立刻能体会到资本主义社会形态下的“文明”和自由市场的威力。美国南部的德克萨斯州2021年初受暴风雪袭击后，电价暴涨超过100倍，有钱人集中的区域，电力供应保证正常，而穷人集中的区域则因交不起电费，而陷入黑暗和冰冷之中。新冠肺炎疫情在美国传播极其严重，一项简单的核酸检测的价格竟然让许多人支付不起。因为在那个制度下，“赚钱是人类最终的和唯一的目的”。随着科技的进步，在媒体、娱乐等平台和渠道受资本影响和控制的情况下，唯利是图也会被蒙上一层华丽的外衣，变得更易于令人接受甚至为之发狂。如果有观点认为资本的表现经常很文明的话，那么它确实比以前“文明”了，但它攫取利益的劲头却一点也没有变。例如，曾经一度泛滥的娱乐圈乱象，与利益有密切关系，大大小小的资本在背后实施操控，而所有的行为最终的目标都是为了获取利益，只不过有的站在前台，有的藏在幕后。利益攫取的对象主要是青少年。在这个过程中青少年好比十八、十九世纪的童工，唯一的区别是那时的童工在肮脏、危险的矿井、工厂、码头被强迫劳动，被资本家榨取着血汗；现在沉迷于乱象的青少年是坐在空调房里，点击着鼠标，在感观的刺激和快乐中，主动把父母的血汗钱奉送给虚拟的另一头的所谓明星、网红、主播和背后的资本。并且认为这是时尚和自己自由的选择，自己心甘情愿成为资本的另类打工者，全然忘记了马克思曾说过的，至今一切社会的历史都是阶级斗争的历史。从现实角度看，资本对人们价值观的改变同样到了不能不引起重视和进行调整的时候了。资本主义形态在欧洲文明中产生，但关于什么是欧洲文明，通常被认为是清朝遗老的辜鸿铭认为，“在整个欧洲，还没有一个人能够说得清楚什么是欧洲文明呢！”⑯是否使用文明一词形容资本主义不是一个简单语言问题，而是历史、政治问题。“词语的使用既反映了历史的进程，也改变了历史的进程，它们始终与政治社会利益和合法性问题紧紧相联。”这是审慎地看待资本主义社会形态的历史贡献与弊端时应注意的重要问题。从历史和现实的各种现象综合分析，资本主义社会形态建立在资本以及由此产生的一系列相关因素之上。历来都有背叛本阶级的个人，但从来没有背叛本阶级的阶级。资本主义形态的社会存在一天，它的本质就不会改变。正如马克思在一百多年前对资本所做的形容那样，“资本来到世间，从头到脚，每个毛孔都滴着血和肮脏的东西”。这是对资本主义最恰当的评价。
①[美]房龙著、邓秋峰译：《人类的故事》，北京：世界知识出版社，2010年，第7页。
②《资本论》（第一卷），北京：中央编译局，2004年，第874页。
③④⑦⑩⑪⑫[美]拉杰·帕特尔、[美]詹森·W·摩尔著，吴文忠等译：《廉价的代价——资本主义、自然与星球的未来》，北京：中信出版集团，2018年，第80页、84页、160页、143页、144页、160页。
⑤⑥《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9卷），北京：人民出版社，2009年，第171-172页、171页。
⑧⑨[美]斯塔夫里阿诺斯著，吴象婴、梁赤民译：《全球通史——1500年以后的世界》，上海：上海社会科学院出版社，1999年，第139页、897页。
⑬[美]兹比格纽·布热津斯基著，潘嘉玢、刘瑞祥译：《大失控与大混乱》，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95年，第82页。
⑭⑮[英]雷蒙·威廉斯著、刘建基译：《关键词》，北京：三联书店出版社，2005年，第85-86页、87页。
⑯Ku Hung Ming: The Story of A Chinese Oxford Movement, Shanghai Mercary, Limited, Print, 1912, P34.
（作者系中国社会科学院政治学所研究员；来源：昆仑策网【作者授权】，转编自“人民论坛”）【本公众号所编发文章欢迎转载，为尊重和维护原创权利，请转载时务必注明原创作者、来源网站和公众号。阅读更多文章，请点击微信号最后左下角“阅读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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