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党建引领乡村共同富裕”研讨会摘要

 

【编者按】2020年11月，“党建引领乡村共同富裕”线上研讨会召开，有关专家围绕学习党的十九届五中全会精神，在新时代推动组织振兴带动乡村振兴、走共同富裕道路，总结提升烟台“党支部领办合作社”的经验进行研讨。现将研讨会发言的主要观点（按发言顺序排列）摘录如下。

 

▌鄢一龙（清华大学国情研究院副院长，清华大学公共管理学院副教授）

 

首先感谢并欢迎各位理论专家和各位实践专家参加这个研讨会，共同学习十九届五中全会关于共同富裕的有关精神，总结提升烟台“党支部领办合作社”经验，共同探讨党建引领乡村共同富裕的路径。同时，也感谢江宇老师为组织本次活动做了大量的工作，他对烟台党支部领办合作社进行了深入调研，撰写了一系列文章，也为本次研讨会奠定了基础。

 

我国进入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的新阶段，这不仅是量的变化，更是质的飞跃。按传统的说法，小康之后就是大同，从小康走向大同，由“升平世”走向“太平世”，将是质的飞跃。

 

中国现代化已经走出了一条独特道路，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是前无古人的事业。在国内，我们不仅要建设富裕、繁荣、发达的国家，更重要的是要实现共同富裕。在国际上，我们不会成为一个新的霸权，而是要超越霸权更迭的历史周期律。

 

从小康走向大同的过程中，共同富裕这个主题越来越突出。十九届五中全会中首次明确，到2035年要在共同富裕上取得更加明显的实质性进展。习近平总书记多次谈到共同富裕，包括毛泽东同志当年就指出：我们的富是共同的富，我们的强是共同的强。

 

在这个条件下，就要探索农村共同富裕的道路怎么走。中国农村社会主义道路大体上经历了三次飞跃：第一次飞跃就是社会主义建设时期，在乡村首次建立了前所未有的集体共同体。第二次飞跃是改革开放以来的农村改革，解放了农村的劳动力，剩余劳动力能够参与工业化和城镇化。现在我们处在新的时间结点上，乡村振兴标志着农村社会主义道路的第三次飞跃。应该在这个背景下去探讨农村社会主义道路，总结乡村如何走共同富裕道路。

 

我感到，总结烟台经验，需要把它放在市场经济条件下农村如何走社会主义道路的规律来认识。烟台党支部领办合作社之所以短短的时间取得势如破竹的效果，必定是把握了某种规律。从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的角度看，这个规律至少体现在三点。

 

一是使得土地经营权流转到集体手里，做实了共同富裕经济基础。目前我们农村土地实行的是“三权分置”，土地的集体所有权是明确的，农户的承包权也是明确的，烟台主要的经验在于通过党支部领办合作社，使得土地经营权流转到集体手里，由集体而不是资本来行使经营权，推动规模化经营，而农民作为集体成员参与行使经营权和收益权，这就进一步把乡村共同富裕的经济基础做实了。否则，在承包权分散的情况下，一旦外部资本过度介入，集体产权的共同富裕基础就会被架空。

 

二是体现了党的领导这个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最本质的特征，做实了共同富裕的政治前提。党支部领办合作社，实质是党领导乡村发展集体经济。烟台把各级党委、党支部和党支部书记这三个环节都抓住了，在乡村振兴中强化了党组织的领导作用。

 

三是培养了社会主义新人，做实了共同富裕的命运共同体。通过走集体化道路，乡村形成了命运共同体，合作社成员共同劳动，共同参加到合作社经营的活动中，共同分享经营成果，老百姓在集体中获得安身立命的地方，一些弱势群体，例如残疾人能靠集体供养。

 

总之，烟台经验是在党的领导下构建乡村共同富裕共同体，为党建引领乡村共同富裕道路探索了经验，这一经验具有普遍性和可推广性，是符合市场经济条件下农村社会主义道路的规律的。

 

▌江宇（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研究员）

 

近年来，烟台经验在全国产生了较大影响，求是、人民日报等多家中央媒体进行报道，全国许多农村干部群众和专家学者认为，烟台的探索来之不易、振奋人心，是落实习总书记关于乡村振兴重要指示的地方样板。

 

为什么烟台能积极探索新型农业合作化道路、并在全国产生一定影响？重要原因在于烟台基层有一批优秀基层干部。我们在烟台调研时亲身感受到，烟台组织系统和广大农村的基层干部，有坚定的共产主义远大理想，对习总书记关于农业合作化的讲话领会深刻，说起农业合作化和集体经济如数家珍、神采飞扬，对坚持走农业合作化道路充满信心。有这样一支队伍，有这样的精神状态，是决定烟台能够在新时代农业合作化方面做出突破的一个关键因素。

 

我们党将开启第二个百年目标新征程。把乡村振兴作为全党工作的重中之重，既是实现内循环为主新发展格局的必然，也是缩小城乡差距、实现共同富裕的必然，烟台的探索正当其时。有三点启示和建议。

 

第一，认真贯彻落实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是乡村振兴最根本的保证

 

调研中我们发现，不论是烟台各级组织部门的干部，还是衣家村、东院头村、槐树庄村、田家村等村庄的干部群众，讲得最多的就是十八大以来习近平总书记关于乡村振兴的一系列讲话指示，记得最牢的就是习近平总书记关于不忘初心、牢记使命的嘱托。正如于涛同志说的：“只要认真读过总书记的重要讲话，脑子里就有了乡村振兴的顶层设计，烟台就是不折不扣地落实总书记的思想”。烟台探索的成绩表明，只要坚定不渝遵循习近平总书记的指示，牢固树立“四个意识”做到“两个维护”，农业合作化就能沿着正确道路不断攻坚克难，农村农民一定能够面貌一新！这是总结烟台探索得出的最重要的经验，也应当是全国抓好农业合作化的根本指导思想。

 

第二，总结提升烟台探索党支部领办合作社经验，充分发挥其示范和带动作用

 

当前从全国来看，如何走农业合作化道路，如何通过党建引领乡村共同富裕，还在探索过程中。建议充分发挥烟台这个样板的作用，支持烟台在现有基础上继续大踏步前进，在进一步扩大合作社规模层次、兴办“三位一体”农村新型合作体系、促进城乡大循环等方面做出新的探索，充分发挥其示范和带动作用，打造新时代乡村振兴的地方样板。

 

第三，走新型合作化道路需要大批发现和培养优秀的基层干部

 

在全国开展大规模干部培训，让总书记关于农业合作化的思想进一步深入人心，选拔和培养一大批新时代农业合作化带头人，加强激励和使用，带动全国形成“书记动手、全党办社”的生动局面。

 

▌李天浩（烟台市委组织部副部长）

 

党的十九届五中全会明确提出，全体人民共同富裕取得更为明显的实质性进展，这为我们下一步工作指明了方向。烟台“党支部领办合作社”已经到了深化提升、做大做强的关键阶段。关于下一步发展，我们有一个基本设想，就是在村一级持续深化党支部领办合作社，从抓规范管理、强品牌建设、提经营效益入手，开展星级量化评定，倒逼体量升级。同时，探索发展联合社和“三位一体”合作社，把专业合作社推向综合性合作社，让集体和群众享受到更多的发展成果。在乡镇和村之间，创新建设“党建融合发展区”，强化区域统筹理念，将周边若干村作为整体连片打造提升，通过组织融合推动民心融合、治理融合、产业融合，既打造“党支部领办合作社”的升级版，也为村庄行政融合奠定基础。在乡镇一级，建立抓镇促村的工作机制，从乡镇层面统筹规划布局，做好农业社会化服务、乡镇党委领办联合社、整顿提升发展集体经济水平等工作，推动党支部领办合作社高质量发展。

 

今年（2020年），省委组织部等14个部门联合发文，在全省推广党支部领办合作社。10月在纪念莱西会议30周年座谈会上，烟台作为全省唯一一个地级市进行了交流发言。10月29日，中组部也邀请烟台市委组织部负责同志到全国发展集体经济培训班进行专题授课。期待在农业合作化的道路上，各位专家能够持续发声，深入总结，引起更多的关注，推动党支部领办合作社上升为国家层面的制度设计，打破部门之间的职责界限，形成推动工作的强大合力。

 

▌吕永杰（烟台市委“两新”工委专职副书记）

 

我是烟台“党支部领办合作社”的亲历者，我想用三个关键词来表达我内心的感受。

 

第一个关键词是感动。三年一路走来，非常艰辛，非常不易，有汗水也有泪水，有工作突破的喜悦和兴奋，但也一直有质疑和反对声，也面临各种不确定的风险，但是这些都没有影响我们坚定前行的脚步。献身于乡村振兴事业的广大党员干部，充满忠诚和担当，对群众充满感情，心里没有自己，只有忘我的工作，金杯银杯都不如老百姓的口碑，这些工作也会深深的刻在基层干部和群众的心里。

 

第二个关键词是信念坚定。党支部领办合作社，符合中央要求，顺应农村发展趋势，造福广大农民群众，方向正确。我是具体从事基层党建工作的，以前抓基层党建总觉得力度不够，没有落地，分析原因，主要是陷入了“就党建抓党建”的自我循环，把党建抓成了党务，党建对群众的影响力、带动力不够，群众没有感觉。但自从我们推行党支部领办合作社之后，找到了党的领导在农村落地的载体和平台，就是党支部通过领办合作社，掌握了经济工作的主导权，通过股份合作重新建立了群众与集体的经济连接纽带，我们称之为“一股连心，连力连责”，这样就把集体和群众变成了一条心，党支部也真正像吸铁石一样，把群众凝聚起来，也真正做实了党支部在农村的领导地位。既发展壮大了集体经济，也把群众组织起来共同富裕，更关键的是巩固了党在农村的执政地位，取得了一举多赢的效果，一子落全盘活。现在我们抓党支部领办合作社，感觉信念越来越坚定，越抓越觉得有意义，浑身也有使不完的劲头。

 

第三个关键词就是用心呵护。感谢许多领导、专家对烟台党支部领办合作社的关心和支持。但通过党支部领办合作社发展壮大新型集体经济，还是一项新生事物，还只是一棵破土而出的幼苗，需要各方面用心来呵护它，来给予充分的营养。只有给予更多关心和政策支持，才能真正把一棵茁壮成长的幼苗培养成参天大树，形成一片郁郁葱葱的大森林。

 

▌于金宁（海阳市朱吴镇党委书记）

 

朱吴镇是一个典型的山区镇、农业镇，经济基础也比较薄弱，多年来空壳村占80%左右，基层党组织面对这些问题束手无策。现在“党支部领办合作社”无论在我们镇还是海阳市、烟台市，已经从星星之火形成了燎原之势，让我们找到了破解农村难题的一把金钥匙。不到两年时间，我们镇从无到有，全镇68个村已经有43个村党支部领办了合作社，流转了土地6000多亩，新上的产业十多个，为村集体和农民增收200多万元。

 

党支部领办合作社对基层党组织带来的变化非常大,每个基层党组织有了更明确的奋斗目标，党员有了凝聚力，群众有了奔头，真正激发了农村发展活力。现在农村各个党组织非常忙碌，到了每个时间结点，大家投入主要精力，形成了发展的热潮。

 

我们在推进过程中，重点从一些见效快的项目入手，争取今年实现首次分红，让更多老百姓看到党支部领办合作社的好处和吸引力。下一步我们也会根据上级部署，让乡镇党委引领联合社，带动支部领办合作社，实现各个村党支部领办合作社抱团发展，共同为实现乡村振兴打造样板。

 

▌衣元良（衣家村党支部书记）

 

我今年56岁，从我记事，我们村好像就是个贫困村，乡村怎么振兴，找不到路子。曾经有一个领导问我：衣书记，你当书记十年了，你前八年干什么去了？直到2017年三四月份，烟台市委组织部提出党支部领办合作社，我感觉这个路子走得对。我们村1982年之后，所有土地分光了，集体资产卖光了，我当书记时，村集体经济一无所有，还欠15万块钱的外债。我现在的这间办公室，当时也被村民“占领”了。胶东这个地方，旱天时间比较多，一家一户解决不了什么问题，搞水利建设、修道路，都解决不了。我又看了《塘约道路》这本书，启发很大，感觉走集体化这条道路比较适合我们。我们村2017年7月8号正式成立了党支部领办合作社。这三年，老百姓都讲，都没想到我们村发生这么大的变化。有的领导说，一个月不到衣家村来，就感觉衣家村变化很大。

 

现在我们村基本上水、路、电都解决了，这是以前我们不敢想的。除了2017年修的路，今年又修成了水泥的环山路。预计近三年集体收入可以达到100万左右。我们成立了电商直播平台，有四个直播间，回流了20多个青年人，村里两位会计都是有会计师证的会计，他们不是衣家村的人，是我们聘请来的。

 

我感到，“党支部领办合作社”和党支部书记个人领办的合作社不一样。党支部书记个人领办合作社，大部分有个人利益在里边。而党支部领办合作社纯粹为了群众利益，不搀杂个人利益。我们村党支部和村委会成员，个人在股份上都不比老百姓特殊，我们参加劳动，也是一天120块钱，挣够2000块钱就算一个股份，和群众是一样的。现在一些惠农政策给党支部领办合作社，这是顺理成章的。我感觉走党支部领办合作社这条道路是最正确的，这个鞋合不合脚只有我们自己知道。我们有历史300年了，也没发展起来，为什么短短三年时间变化这么大？一个是得益于党支部领办合作社这条道路，再一个得益于把老百姓组织起来，和各级党委、政府、领导们支持和帮助。

 

▌温铁军（福建农林大学新农村发展研究院执行院长）

 

基础不牢，地动山摇。经过前一轮基层选举，大量乡村干部实际上已经是中小企业家，媒体称为“富人治村”或官方说法是“乡贤治村”。但是，一些村庄在建设过程中，负债也比较严重。无论谁接手村级工作，都要处理债务，这也是形成“富人治村”的一个客观原因。过去农村基层形成“德治”依靠的老贫农、老骨干的作用削弱。

 

“富人治村”客观上造成乡村基层治理的难题，因为按照市场经济理论，企业家是以利润最大化为目标的，这同追求村庄公共利益最大化存在着矛盾，不可能“激励相容”。所以我们看到，少数村庄出现了利益由少数人占有、农村两极分化严重，导致农村基层治理乱象，甚至不得不用打黑除恶的方式来解决这些矛盾。

 

所以我认为，党支部领办合作社有一个重要前提，就是“三变”改革重构“激励相容”的财产关系。

 

推进“三变”改革，发展新型集体经济，已经正式写入中央文件两年了。但是由于种种原因，进展还不显著。特别是因为法律的滞后和基层部门的消极操作，只给了乡村集体经济一个“特别法人”的地位，束缚了集体经济开展多业态生态经济的手脚。在这种情况下，必须上下结合才能突破常规。所以，“党支部领办合作社”的意义可以从两方面理解。

 

第一，构建激励相容的乡村组织体系，实现治理有效。

 

所谓激励相容，就是通过集体经济把党支部中的“乡贤”或称“能人”的经营管理能力发挥到乡村集体经济的经营管理当中，让这些作为企业家的“能人”追求经济利益最大化的目标，和村社公共利益最大化的目标，紧密结合在一起，用集体经济组织的制度约束实现激励相容。

 

这是我们进一步总结烟台经验的一个比较关键的问题。这样，才能夯实基础、练好内功，在农村打造应对全球化挑战的压舱石。

 

第二，要看到“两山”理论（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在烟台经验中的作用。

 

总书记讲两山理论，极大地扩充了生产力要素的结构。由于山水田林湖草沙等新要素是一个生命共同体，不可以像过去支持粗放市场那样把它切开了，拆分着交易，所以生态经济不是用简单的市场能解决的。既然是一个生命共同体，就具有公共性。因此，“三变”改革是通过集体经济体现了生态空间资源开发的公共性，亦即“空间正义”。所以，要实现“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就必须重构新型集体经济，减少生态资源开发中的基尼系数，才能巩固脱贫攻坚成果。

 

以上这两点是进一步归纳总结烟台经验的理论点位。

 

▌周建明：（上海社会科学院社会学研究所原所长、研究员）

 

烟台经验是深入学习理解中央精神、践行乡村振兴战略的产物，它把新时期中央关于“三农”工作相关的五个方面结合起来，开创了党的建设和乡村振兴的新局面，迎来了邓小平所说的农业农村的“第二次飞跃”。

 

首先，紧紧抓住“不忘初心，牢记使命”为核心的党的建设，把“村党支部要组织带领农民群众发展集体经济，走共同富裕道路”的职责任务作为农村党的建设落脚点，在乡村振兴中加强和改善党的领导。

 

其次，通过党支部领办合作经济，使农民群众在乡村振兴中充分发挥主体作用。

 

第三，在坚持农村的土地集体所有制和家庭承包制基础性地位的前提下，通过合作经济赋予“统分结合”经营体系新的内涵，为实现“产业兴旺、环境宜居、乡风文明、生活富裕、治理有效”提供了基础，建立起新的集体与个人之间的关系，形成集体、农民与资本之间的合作共赢。

 

第四，以党支部领办合作经济为抓手的乡村振兴行动，带动了政府部门的作风转变，推动了涉农政策供给侧的改革。

 

第五，使乡村振兴始终朝向有利于实现共同富裕的目标发展。邓小平同志多次强调农村改革要有“两次飞跃”，党的十九大所提出的乡村振兴战略，正是在呼唤农村农业的第二次飞跃。烟台党支部领办合作经济的实践，正在叩响这第二次飞跃的大门。

 

学习和推广烟台经验，也需要注意它的特殊性。烟台市委组织部主动作为，这是一个特殊性，需要对烟台经验进行系统学习和理解，才能够推得开。另外一个特殊性在于，在农村改革之后，烟台的行政村大致还保留在原来生产大队的规模，平均人口是500到700人，在这个规模上建立党支部，相对来说有利于把农民组织起来，办好合作事业。其他一些省份行政村规模达到2000到3000人，只能设一个党支部，把整个村都组织起来就比较难，需要在实践中进一步探索，例如缩小党支部的规模。

 

▌高梁（《经济导刊》总编辑）

 

全面实施乡村振兴战略是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的全局性、历史性任务。人类生产力不管发展到何种程度，农业作为国民经济的基础不会改变。改革开放以来，我国工业化、城镇化有了长足进展。从长远看，城乡共生共存的格局不可能改变，处理好工农关系和城乡关系，事关我国现代化事业的成败。只有农村兴旺、农业发展、农民富裕，中华民族振兴才有坚实的基础。农民是农业生产的主力军，是乡村振兴的主体，党的基层组织是团结和组织群众的先锋力量。要把好乡村振兴的政治方向，坚持农村土地集体所有制性质，发展集体经济，走共同富裕道路。

 

烟台在全市范围内有序稳步推行村党支部领办合作社工作，把农民组织起来，落实了基层党支部对乡村振兴工作的领导，为新时代农业合作化道路做了有益的探索，这是落实中央关于发展农民合作经济、实现共同富裕的一个很好的经验，也是全国在地级市范围内推行发展新型合作社的第一例。

 

第一，烟台的做法完全符合中央提出的乡村振兴战略，符合习近平总书记关于加强农村党组织建设、坚持土地集体所有制、发展新型集体经济、走共同富裕道路的一贯精神。

 

第二，农村农业现代化必须发展规模化经营，必须有资金和技术投入。在市场经济条件下，谁来组织农民、怎样组织农民，龙头企业下乡和农村集体的关系如何处理，怎样防止大户垄断，烟台经验提供了一个很有说服力的答案。党的基层组织负有组织群众为共同利益奋斗的责任，坚持党组织对合作社的领导，才能在发展农业生产的同时，维护村民共同权益，实现共同富裕。

 

第三，依托党支部领办合作社这个平台，建强基层领导班子、发展经济、做好群众工作等一起抓了起来。群众对两委有了信赖，群众集体主义意识增强，村里有事共商，扶贫工作有了长效机制，村庄文化活动有了明显改观，人才开始回流，村庄再现蓬勃活力。他们的经验说明，发展新型集体经济是实现乡村振兴的关键。

 

第四，烟台市推行党支部领办合作社的实践中，通过合理的体制安排，既提高了协作效率，发挥了集中力量办大事的优势，也充分发挥了个人积极性和创造力。基层党组织发扬依靠群众，服务群众的优良传统，在领导合作社工作中做到身先士卒，民主决策，完善规章，有效监督，给群众带来了看得见的共同致富效益，从而提高了党支部的威信和号召力，加强了村庄和社会的凝聚力。

 

第五，烟台市委组织部把握了正确的政治方向，抓好思想教育和培训干部。烟台的经验说明，领导新型合作社的基层干部和人才，只有在实际斗争中才能成长起来，正确的指导思想和路线是第一位的。烟台的经验说明，加强党的领导，发挥基层党组织作用，组织带领农民群众发展新型集体经济，是贯彻乡村振兴战略具有决定意义的一项举措。

 

▌王宏甲（著名作家，《塘约道路》作者）

 

在写作《塘约道路》和在全国各地调研的过程中，我感到，光讲村党支部书记不够，还要有人支持他。乡镇党委书记做什么？县委书记做什么？烟台的事迹最大的价值在于，它不是乡镇党委书记、也不是县委书记，而是市委组织部做出来的。组织部的工作有组织建设、干部工作、人才工作、干部教育培训、公务员管理等，非常繁忙。烟台市委组织部要开展党支部领办合作社时，就有人问为什么组织部要做这个工作？组织部跟经济工作有什么关系？

 

为了回答这个问题，烟台市委组织部打通了三个关节。第一个关节是统一市委组织部全体干部的认识。统一认识之后，市委组织部就去各个部门去争取政策。第二个关节，打通各县市组织部长的认识。第三个关节，还要打通各乡镇党委书记的认识。把这三方面的人发动起来，才有可能推动党支部领办合作社。

 

“党支部领办合作社”工作的意义在于，把群众组织了起来。革命战争年代，组织群众就是中国共产党最重要的工作。毛泽东同志在《古田会议决议》中强调：“红军决不是单纯地打仗的，它除了打仗消灭敌人军事力量之外，还要负担宣传群众、组织群众、武装群众、帮助群众建立革命政权以至于建立共产党的组织等项重大任务”。党支部领办合作社，就是把群众组织起来。真正了不起的是人民群众，他是真正的英雄。党支部书记能够发挥这个作用，是因为人民群众有了不起的创造力。

 

衣家村最典型的经验在于“劳动入股”。很多合作社实行的是按资分配，你占股份多少，他占股份多少，然后按资分配。如果问：劳动力工资在哪一个？回答是，劳动力工资是成本，要扣除成本、扣除花费，剩下来的东西按资分配。这是西方经济学，资本主义经济学。而社会主义经济学要以按劳分配为主、按资分配为辅。衣元良那里有什么资本？西方资本主义实行雇佣劳动，老板创业，农民去打工。但是衣元良那里是创业，我们没有资本，但是我们有一双手，我们通过劳动创造价值。工票的含义就是，你劳动了，我尊重你劳动的价值，实行按劳分配，这是非常典型的集体经济。烟台最大的意义是认识到了自己的历史责任，在这个历史时期把劳动人民重新组织起来，是真正地继承了传统，是真正走向共同富裕。

 

▌徐祥临（中共中央党校（国家行政学院）经济学教授）

 

第一，党中央已经明确了乡村振兴的顶层设计，体现在习近平总书记关于乡村振兴战略的系列重要讲话中。烟台市委组织部在市委领导下，领导推进党支部领办合作社，这是扎扎实实落实总书记关于乡村振兴顶层设计的改革举措。

 

第二，我们解释党支部领办合作社，首先要论证在市场经济体制下，它是能够提高资源配置效率、降低交易成本的。这是市场经济一般的规律。如果一家一户分开单干的话，资源配置效率是很低的。我们千万不要以为搞市场经济就是那些信奉西方新自由主义经济学的经济学家和领导干部的专利，这不是他们的专利。就好比打仗的时候，也是我们中国共产党打得更好。共产党搞市场经济，也能比资本主义搞的更好，因为我们不仅能够做到降低交易成本、提高资源配置效率，而且还能做到共同富裕。也就是说，对于效率和公平的关系，共产党会处理的更好。所以，党支部领办合作社，完全可以从市场经济的一般规律来解读。农村税费改革后，多数农村取消了承包费，农民认为土地就是私有的了，这就是恢复了小农经济，哪是进步？！而那些坚持土地集体所有制，农民自愿交承包费的农村，发展水平要高出一大块。其实，承包费就代表了集体与农户两个对等经营主体的市场经济关系。其实，集体经济只要坚持民主管理，克服官僚主义、平均主义、瞎指挥，本身就是产权明晰的，资源配置效率是很高的。在市场经济条件下，集体经济道路也是有制度优势的。

 

第三，党支部领办合作社下一步如何发展？刚才李天浩同志讲到要搞三位一体合作社。据我所知，烟台一些区市和乡镇已经在这方面有所动作，势头很好。这里我强调一点，办合作社，一定要把资金抓住，就像战争时期一定要把枪杆子抓住一样。如果除了产品生产，合作社再把资金抓在手里，就更能凝聚人心，解决资金贷款难的问题。其实农村根本不缺资金，缺的是把资金用于农村发展的体制机制，这个体制机制只能是三位一体中的信用合作。下一步要把党支部领办合作社继续提升，给老百姓创造更多增收致富的机会。

 

▌潘维（北京大学中国与世界研究中心主任）

 

党支部领办集体经济，在政治方向上是正确的。为什么？从中国历史来看，一旦资本推动土地兼并，就会导致农民流离失所、烽烟遍地，所以就得有祠堂，作为集体的经济基础。在现代，如果农业农村仍然是一家一户的小农耕作，会更加导致这种破败。所以，农村需要集体经济。

 

农村集体经济该由谁来抻头？当然是党支部。农村集体经济最大的基础就是宪法规定农村土地归集体所有。过去乡绅领导乡村，乡村有祠堂田，有祠堂，有村规民约。可是清朝灭亡之后，乡绅像断了线的风筝，很快变成土豪劣绅。我们当年农村税费改革，一个重要原因就是有的农村基层干部变成了“土豪劣绅”。这就和党建的道理相通了。如果领办农村合作社的，不是一帮自私自利的人，而是一帮党员，有组织的党员，它就不再是断了线的风筝，不会变成土豪劣绅恶霸。所以合作社必须由党支部领导。有了这样的集体经济，党组织自身也会变得健康。

 

全国扶贫攻坚是一个大手笔，这个大手笔不仅是为了扶贫，更是要解决党的作风问题，党的干部要下基层，不能嫌贫爱富。这样一批人动员起来，把人民组织起来，这样的党就是健康的。

 

▌李玲（北京大学国家发展研究院教授）

 

首先，我相信烟台创造的“党支部领办合作社”模式一定是未来中国农村发展的必由之路。中国已经进入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新征程，社会主义是一个崭新的文明。这次抗疫中，西方物质基础比我们强，但抗疫成绩远不如我们，就是因为缺乏社会主义文明的因素。人不能只解决像动物一样的生存问题，还要有精气神。烟台把农民组织起来，不仅是迈向共同富裕，更重要的是培养社会主义新人。一个人能力有大小，但只要有为人民服务的精神，就是一个高尚的人、纯粹的人……在烟台的各个合作社，我都看到了这种精神。尤其是衣家村的事迹，让人感动得不行。你们就是把一个个普通农民内在的那种精气神激发出来了，我认为这才是合作社未来更大的生命力所在。

 

其次，烟台一个重要贡献是扩展了组织部门的功能。我们党的组织部门不仅是国外的HR（人力资源）部，只管干部人事安排，更要承担动员组织群众的功能。

 

中国共产党能取得革命、建设、改革开放和新时代全面发展的辉煌成就，就是能够有效组织人民，组织部门的本质工作就是发挥党的优势，组织农民实现共同富裕。

 

烟台“党支部领办合作社”的实践非常有意义，党建要到实战中去建，才能真正建立起一支能战斗、能组织动员群众、能赢得威信的党组织。

 

第三，要在新时代推广烟台的经验，就要正确认识、实事求是地总结建国以后农业合作化、集体化的实践。根据我们的研究，中国作为贫穷落后的发展中国家，能够基本上靠自己的力量实现工业化，离不开集体化这个重要制度。工业化需要天量资金投入，所以发达国家工业化早期均靠掠夺其他国家的资源来弥补支撑工业化的资源。中国1949年建国时是农业国，一穷二白，我国早期工业化的资本积累只能来自农业剩余，而农业的剩余是很微薄的。中国历史上从秦皇汉武开始，农业税过重一定会导致农民起义。而新中国能够从农村集中最大量的剩余进行工业化建设，就是因为有人民公社这个低成本的税收制度，农业税收是对集体征收公粮支援国家建设，极大降低了对亿万小农征收农业税的成本。而且，当时依靠组织起来的人民公社和生产队，解决了其他发展中国家没有解决的问题，那就是人力资本的开发。我们靠农村集体经济发明了赤脚医生和民办教师制度，解决了千百年来没有解决的农民医疗和教育问题。所以等到1978年改革开放的时候，我们拥有的是世界一流的人力资本，巨量优质的人力资本是中国经济高速发展的独特优势。而且中国农民还创造了许多今天看来仍然有效的激励机制，比如德国的医保、其它国家和我国医保支付实行的点数法，实际就是来源于人民公社的工分制。今天，在更高的生产力水平上，组织起来的农民所焕发的磅礴力量将是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的内生动力。

 

我们一起努力，新时代农业合作化道路会越走越宽广，我们一定会走向“人道”和“天道”，为世界贡献新的文明形态。

 

▌吴重庆（中山大学哲学系教授，《开放时代》特约主编）

 

党支部领办合作社，是非常适合由组织部门施行的，我想结合中国共产党领导中国革命的过程，谈谈对党建的认识。中国革命的经验，不仅是“农村包围城市”，而且是“武装夺取政权”。包围城市的不是一般的农村，而是有根据地、有政权的农村。毛泽东认为，如果只打游击，打一枪换一个地方，东躲西藏，那么党和军队如何得到锻炼？所以他反对单纯军事观点，认为如果红军只会打仗，并没有发挥作用。而是要把建党、建政、建军统一起来。我们党成长为人民的党，军队成长为人民军队，都是要靠深入群众、组织群众、宣传群众、发动群众、武装群众。所以，根据地对中国革命的重要性，不仅体现在扩大地盘，更重要的是把建党、建军、建政完全统一起来，组织了群众、锻炼了党、锻炼了军队。

 

烟台施行党支部领办合作社的经验也说明，只有通过领办合作社，基层党组织才会真正接触群众，接触相对贫困的群众，这样的工作是值得推广的，具有普遍的意义。

 

各级财政对乡村投入了大量资源，可是如果乡村没有坚强有力的组织，这些资源很容易变成项目制，甚至是外包，变成一个很简单的工程投资，这是比较遗憾的。如果发挥这些资源的作用，把群众发动起来、组织起来，乡村的面貌一定会得到更大的改观。党支部领办合作社和脱贫攻坚一样，都不仅是经济问题，而且是重新塑造了共产党领导下的中国农村。

 

▌田改伟（中国社科院政治学所马克思主义政治学研究室主任）

 

邓小平同志早就提出农村集体经济发展“第二次飞跃”的思想，但为什么至今没有飞跃起来？大致有四个原因：

 

一是物质基础的问题，很多地方集体资产被分光分净了，集体经济空壳了。有些地方的即使有些集体收入，也是简单依靠土地出让或者“收租经济”获得。虽然也有些积累，但是不能够起到组织群众、培养群众集体意识的作用，党组织的领导力也很难发挥。

 

二是城市化抽空了农村人才。农村最缺的就是人才。村基层党组织要发挥作用、发展集体农村集体经济都需要大批人才。

 

三是基层的其他组织的挑战。组织产生权力，组织性越强，行动力和影响力就越大。一个时期，一些地方出现的宗教组织、宗族势力甚至黑社会组织的组织性强、影响力超过基层党组织，农村基层党组织被边缘化，引导群众发展集体经济的组织力、号召力很弱。

 

四是市场化大环境催生了利益个体化，集体意识淡化。甚至在一些集体经济比较发达的村，集体意识、党的意识也是比较弱的。一些农村党组织和干部一心想着为农民做些事，但苦于“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对于有些农民来说，党组织建得再好，不能给百姓带来切身的利益，他们对党组织也很隔膜。烟台在解决以上几个方面的问题，都有突破，值得我们去认真总结。

 

▌吕德文（武汉大学中国乡村治理中心研究员）

 

党支部领办合作社不单单是对于发展集体经济很重要，更大程度上还是乡村治理体系现代化的重要抓手。去年（2019年）起，全国开展了乡村治理体系建设试点示范工作（中农发〔2019〕5号），其中一个重要任务是探索在党组织领导下，自治、法治、德治相结合的机制，而烟台党支部领办合作社就非常好地体现了这些目标，解决了几个问题：

 

第一，党组织到底领导什么？从狭义的角度，党的领导主要体现在管干部。但从乡村治理内在的要求，要比这个宽泛得多。农民生活怎么安置、农业生产怎样进行、美丽乡村怎样建设、乡村秩序怎样维持，都是党组织需要领导的内容。党支部领办合作社不仅解决了农业生产问题，更实现了对农民生产生活的引领。

 

第二，党怎样领导？烟台经验一个非常重要的特点是实事求是，市委组织部反复强调不搞一刀切。另一个特点是不变体制、变机制。当前农村的基本经济制度和乡村治理体系的框架已经是比较健全的，关键是怎么用好这个体制，发挥其优越性，转化为治理效能。党支部领办合作社，就是在不改变当前体制的情况下，充分发挥党的领导的优势、集体所有制的优势，把这些优势真正实现出来。

 

第三，为什么“三治”都需要在党的领导下？党支部领办合作社，使农村集体真正成了命运共同体，群众有了切身的感受。正因为有了这个共同体，农民才成为了乡村振兴的主体，能够在党的领导下参与战天斗地，实现治理有效。所以说，党的领导和群众参与是一体两面，没有好的领导就没有群众有效参与，反过来，没有群众有效参与，党的领导也很难落实。

 

▌魏南枝（中国社会科学院美国研究所研究员）

 

首先向烟台的同志们致敬，你们是像战士一样，开创了工作的新局面。中国共产党已经经过了一百年的苦难辉煌，被誉为世界上最成功的“创业团队”，我看了烟台市委组织部同志们的发言，感到你们就是一个具有创业精神的团队。创业总是特别艰难的，总是要面对各种各样的利益格局和固定的思维方式，也不可能一蹴而就。

 

中央要求各级干部不当绅士、要当战士。为什么这样说呢？当今世界上的大国，中、美、俄三家的历史都说明，这样大的国家，如果出问题一定是出在自己内部。当前随着世界百年未有之大变局到来，我们最根本的是要增强自己的政治能力，更好地解决各种矛盾、激发内部的能力，这就必须依靠强大的组织工作。

 

组织工作绝不仅仅限于党务。如果只限于党务，而不是去做党建，那么组织工作就会从我们党最大的法宝变成官僚主义滋生的地方。什么是党建？党建一定要以人民为中心，一定要直面我们最大的困难和最大的矛盾，一定要坚持自己还是个革命党的本色。这就是习总书记反复强调的，永葆共产党人的革命精神，不断进行自我革命和社会革命。所谓革命党，就是要直面矛盾、解决矛盾，这个矛盾不仅是刚才我们提到的农民被忽视、农民组织不起来，也包括我们党自己始终保持跟人民群众在一起，这样才有足够的动员能力。

 

我们党要领导中华民族实现伟大复兴，行百里者半九十，最后这段路程是最艰难的。烟台的探索是对党过去革命和建设经验的总结、继承和发扬，一定会给我们党的工作更多启示，是宝贵的财富。

 

▌白钢（复旦大学副教授）

 

我想从20世纪中叶以来国际政治的趋势谈谈。当前，我们正住在世界百年未有之大变局。从政治发展的趋势来看，上世纪60年代末、70年代初以来，世界很多国家呈现了“去政治化”的过程，核心就是拆散作为集体性的人，让人成为孤立的、分散的消费主体，像原子一样进入市场。事实证明，这种“去政治化”到2008年全球金融危机中酿成了严重后果。近年来，世界进入了一个新的阶段，各种原先被压抑的对于集体的诉求又重新恢复了活力。

 

十八大的召开，标志着中国加强政治建设的进程正式拉开，相对世界性的“再政治化”存在的反智主义、激进的、为反对而反对等特点，中国“再政治化”过程始终是在党的领导下进行的，是有序的、建设性的。在这个意义上，党支部领办合作社的实践为中国加强政治建设提供了值得总结的经验，其核心是让孤立、分散的个体形成特定的组织，通过这样的组织去整合各种社会资源。

 

在当前的历史条件下，要处理好与资本的关系。一方面要看到资本滥用造成灾难性的严重性后果，另一方面又要看到，不可能完全脱离资本。要有效驾驭资本、善用资本，不能仅靠善良的愿望，而需要用一种全面性的社会力量进行有效制衡。中国能够进行这样的有效实践，是因为有党组织的存在。党支部领办合作社的形式，一方面能够节制资本过度膨胀和逐利，但另一方面恰恰也提供了一种渠道，使得资本力量能够较好的与农村的实际相结合，迅速改变农村经济社会的面貌。这是带有一定普遍性的经验。

 

乡村振兴仅有制度安排也是不够的，还需要同这种制度相适应的人的精神风貌。我们到烟台考察之后，感到不仅基础设施发生了重大变化，更重要的是人民群众精神状态很好，对党的认同、对自己作为共同体一员的认同，都有了极大的提高。这是人民主体地位的焕发，是建设社会主义的应有之意。社会主义不仅需要高度的生产力发展，也需要人的觉悟提升。中国要建设新文明，为世界做出较大贡献，一个重要抓手就是通过党的领导加强基层建设，构建同社会主义传统结合起来的新的社会风貌、精神状态，塑造社会主义新人。

 

来源：清华大学国情研究院 微信号（图片来源网络 侵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