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光满：中国的虚假繁荣和美国的真实繁荣

 

  

我们一直都认为繁荣是国家富强人民幸福的标志，如果去做一个调查，问大家繁荣好不好，我想几乎所有人都会认为繁荣好。如果我们从巅峰和极限的角度来分析，繁荣其实是衰败的开始，因为无论社会规律还是自然规律，波浪起伏是必然的规律，站在繁荣的巅峰之上，一览众山小，再无追求的目标，只能等待暮色苍茫。

 

　　繁荣是人类社会追求的目标，也是人类社会的最大隐忧，无论是虚假繁荣还是真实繁荣都标志着巅峰到来或者巅峰即将到来，就像中国汉朝的文武盛世、唐朝的贞观之治和清朝的康乾盛世之后，国家进入一个漫长的衰败过程，最终是改朝换代。

 

　　繁荣是指，在世界范围内，某一国或某一国家集团像某一生物处于食物链的顶端一样，其国家实力、人均收入、消费水平都处于世界各国的顶端，科技、金融、经济高度发达，人民生活水平远高于其它国家，依靠技术、贸易、金融垄断获得巨额利润。然而，当人民的期望值过高而国家无法承受，当维持掠夺所需付出的成本高于收益，当经济危机无法向其它国家转移，当产业链顶端的技术创新失去动力的时候，繁荣必然走向它的反面即衰败。繁荣是收益、消费和债务形成的一个链条，当收益过少、消费过高、债务过重的时候，繁荣就会变成一个负担。比如当下希腊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人民希望维持高收入高消费生活，而那些处于产业链低端的产业又已经向国外贫穷国家转移，同时又找不到新的处于更高产业链的产业维持经济繁荣，国家债务过重，国家收入来源和国家产业现状无法维持高消费高期望值的生活方式，于是，国家破产就成为必然。不仅希腊，整个欧洲都在走进这个陷阱，美国已经到了这个陷阱的边缘，而中国虽然还没有到这个陷阱的边缘却产生了类似于繁荣的种种虚假状态。

 

　　繁荣分虚假繁荣和真实繁荣，但虚假繁荣和真实繁荣并不是从A到B的一个顺序过程，虚假繁荣也并不是一个的过程。欧洲曾经有过真实的繁荣，美国正在经历真实的繁荣，而中国却处于虚假繁荣阶段。真实繁荣是指欧美的繁荣是整体的不是部分的，人均国民生产总值和人均收入都远高于其它国家，处于金字塔的顶端，贫富差距很大，但处于底层的普通民众的生活水平仍然很高，它的产业和科技处于世界领先水平。而中国似的虚假繁荣则是国家财富很大，但人均很低，甚至于远低于世界平均水平，而贫富差距偏离正常水平，基尼指数过高，穷者愈穷，富者愈富，国民失去精神追求，部分人的高消费和极度奢侈生活给人一种整个国家非常繁荣的假象，国家还没有进入真实繁荣就失去了发展动力。真实繁荣与虚假繁荣相比，一个是真实的幸福社会而一个是虚假的幸福社会。中国的高房价、高物价、高奢侈品消费掩盖下的大众买不起房、看不起病、上不起学、农村经济凋弊、大量贫困人口生活负担过重的状态是典型的虚假繁荣。虚假繁荣有可能发展成真实的繁荣，但虚假繁荣有可能就是一个巅峰，还没到真实繁荣就进入衰退甚至崩溃。中国历史上的隋朝就曾发生过虚假繁荣导致崩溃的一幕，当时国家经过数百年分裂状态之后终于实现了统一，国家财富大量增加，隋炀帝几次东巡花费国家财富无数，整个社会奢靡盛行，此时隋炀帝又好大喜功，在国家需要休生养息的时候发兵征讨高丽，结果一败涂地，国家再次陷入战乱，隋朝随之灭亡。抗日战争胜利后的上海也曾出现虚假繁荣，结果没过多久国民党政权就被赶到了台湾孤岛上。

 

　　繁荣是每个国家每个人都追求都希望达到的状态，但繁荣一旦到来，这些国家和他们的人民都会痛苦不堪，因为一旦进入繁荣，接踵而至的必然是衰退或者衰败。很多人不理解，为什么一个个庞大无比的国家会突然倒地不起?正如当年马克思所预言的“共产主义幽灵在欧洲上空徘徊”一样，当前一种瘟疫正在从西班牙、葡萄牙、英国、法国向德国、日本漫延，再从欧洲向美国漫延，传统发达国家一个又一个染上了这种瘟疫，我把这种瘟疫叫繁荣病，繁荣病是人类历史上一种无法根除的毒瘤，它腐蚀的不仅是国家的肌体，更毒化人的灵魂。繁荣病的特征是通过掠夺获得巨额财富，国民高收入、高消费、财富极大丰富、生活极大享受，生产向国外转移，实体经济空心化，400年前西班牙葡萄牙从拉丁美洲攫取大量财富运回国内供本国人民挥霍时就曾发生过这一幕，结果强大的西班牙葡萄牙衰落了。英国、法国在大量掠夺亚洲国家财富后，本国经济渐渐陷入衰退，最后进入衰败。如今整个欧洲已经患上了当年西班牙葡萄牙曾经患过的繁荣病，已经走向了衰落，而美国则刚刚开始衰落。他们的共同特征是依靠在海外掠夺的大量财富供本国人民享受，国家经济渐渐失去创新动力和竞争力，人民失去拼搏斗志。中国历史上每个朝代最多只能生存300年的周期率正是这种繁荣病造成的。当前的欧洲正处于经济和社会发展的风烛残年，美国也已经度过了人生的壮年，走向衰败是必然的不可避免的规律，毛泽东当年说美帝国主义是纸老虎只是一个预言，因为四十年前的美国盛极一时，不可一世，如今这一预言正在变成现实，美国这只纸老虎的疲态病态尽显，但一个大帝国的没落与另一个大帝国的崛起必然伴随着惊天动地的巨大碰撞，正如地壳运动产生板块运动，产生剧烈地震一样，世界政治版图的变化同样会产生地震和海啸。

 

　　任何事情都有两面性，中国虽然处于虚假繁荣期，但这并不等于中国不会发展成真实繁荣。打破虚假繁荣需要做到：降低基尼指数，降低贫富差距到正常范围，建设一个务实而不腐败的政府，建设一个节俭而不奢侈的社会，依靠技术创新和金融创新调整产业结构，通过产业和技术创新开辟新的财富来源。当年拿破仑曾十分害怕东方睡狮中国，警告人们不要惊醒中国。但中国在经历了一百余年的苦难历程之后，正在迅速崛起与复兴，与中国一起发展的还有一批新兴经济体，印度、南美、东南亚紧随其后，世界政治格局正在发生沧海桑田般的变化。以美国为首的发达国家和以中国为首的新兴国家正在进行殊死较量，战争阴云密布，除了军事冲突，金融领域的货币战争也极为激烈，加上网络战争、太空战争、能源战争、文化战争等新形态战争也在加剧，小规模战争频繁，大规模冲突的可能性在加大，大国之间斗智、斗勇、斗力，过程十分惊心动魄。美国的衰落和中国的崛起正处于关键期。我以为中国是否能够成为下一个百年霸主一方面取决于中国与以美国为首的西方繁荣国家的竞争，另一方面则取决于中国是否能够平安度过当下的虚假繁荣期。如果我们能够平安度过虚假繁荣期，中国可能会取代美国成为下一个百年霸主，如果不能，那么中国的地位很可能会被其它国家取代，或者美国会有更长时间的喘息期。

 

　　行走在通往繁荣的路上，除了中国，世界上其它国家的情况又如何呢？当前印度经济发展迅速，但在印度这块土地上，自古就充满各宗教间各文明间的战争，其地域多次被其它民族征服，并形成了不同种族之间叫做种姓制度的不平等的文化系统，外来的统治者雅利安民族被认为是最高等的族群，而印度本土的族群则被认为是贱民，贱民与高等族群之间不能通婚，高等族群永远是高等族群，贱民永远是贱民，在这种文化传统之下，无法形成一个民族和文化深度融合的统一的文化体系，印度几百年前成为英国的殖民地是与它的文化有着密切关系的，印度历史上无论哪个民族哪种文化统治，都是一进入繁荣期就大肆扩张，并很快灭亡，数千年来，在印度这块土地上，从来没有停止过战争，有人说印度当下实行的是民主制度，比中国优越，其实西方基督教文化对印度的影响只是表面而有限的，印度人骨子里仍然崇信印度文化，崇信印度教及其种姓制度，印度文化决定了印度不可能成为一个大国领袖，印度要在未来实现真实繁荣并成为全球霸主的可能性很小。伊斯兰世界因其文化的内敛性与对人们思想的禁锢，其文化具有封闭性和进攻性，信奉伊斯兰教的人们很难与其它文化相融并和平共处，信奉伊斯兰教地区的国家虽然也有过扩张与辉煌的历史，但近三百年来四分五裂，逐渐衰落，因其宗教的强大力量，他们仍然是世界上的一支重要力量，但不会是领导力量，伊斯兰教社会有过繁荣，但总是伴随着战争，特别是近代以来，伊斯兰教国家没有形成一个宗教和国家共识，尚未让人看到真实繁荣的征兆，仅只是依赖丰富的能源财富形成少数人富有的虚假繁荣。拉丁美洲的印第安文明也曾有过灿烂的历史，有过一些现代科学无法解释的历史现象，但在历经欧洲文化的入侵、毁灭之后，特别是在经历500余年的异族统治之后，印第安整个文化体系已经被严重破坏，人们已经没有了本土文化传统和意识，当下的拉丁美洲尚未能真正形成独立的文化意识。拉丁美洲一直被美国视为后院，拉丁美洲至今没有一个国家经济上已经强大到能够与美国匹敌，上个世纪阿根廷曾经发展很快，几乎就要进入资本主义国家行列，在刚进入虚假繁荣的时候，就遭受了一次美国的金融洗劫，从此连繁荣的余晖都没有了。非洲虽然是人类文明的发祥地之一，特别是古埃及文明灿烂辉煌，但在被古希腊古罗马古波斯特别是伊斯兰文明征服后，其文化体系已经不复存在，当下仍然是世界上最贫穷最动乱最落后的地区，非洲文明的重新崛起和社会经济繁荣的出现至少还需要百年。

 

　　繁荣，无论是虚假繁荣还是真实繁荣与国家实行什么制度没有必然关系。民主体制下可以出现繁荣，专制体制下也可以出现繁荣。实行民主体制的老牌资本主义国家大多依靠掠夺殖民地实现繁荣，依靠战争扩张和金融洗劫实现繁荣，依靠技术垄断实现繁荣，这些国家在殖民地独立后，其发展动力已经显示出疲态，此后他们又依赖技术竞争实现超额利润，但随着一批新兴经济体的崛起，技术创新又缺乏重大突破，这些国家的繁荣病逐渐显现出来；过去为发达国家殖民地、后来独立的国家，如印度、拉丁美洲国家、非洲和东南亚国家，其民主制度对国家的发展造成了制约和极大的伤害，使这些国家始终没有完全进入繁荣。过去实行社会主义制度后转变成实行资本主义制度的国家，要么极其失败，要么在民主体制下重新寻找强人领袖。被西方认为是所谓专制国家的中国，如今发展如日中天，气势如虹，但逐渐走向了资本主义道路，贫富差距比资本主义国家还要厉害，陷入虚假繁荣。从现实情况看，专制与民主不存在孰优孰劣，有好的专制体制，也有差的民主体制。伊拉克、埃及、乌克兰等都是实行民主体制的国家，但在西方大国的操纵下，国家动荡，经济崩溃，人民生活苦不堪言。泰国等实行民主的国家，红黄两军相争，国家经济停滞不前，这些国家都没有进入真实的繁荣，顶多有那么一段虚假的繁荣期。我认为，对于民族宗教矛盾十分突出的国家，专制体制比民主体制对国家与民族团结更为有利，更有利于经济和社会发展，而对一些民族宗教关系比较简单的国家，可以实行民主制度。印度是民主国家，在中国改革开放之前，印度的国民生产总值和人均水平都高于中国，但经过三十余年的发展之后，实行一党制的中国却将实行多党制的印度远远甩在了后面，目前印度的国民生产总值只有中国的四分之一，人均寿命远远低于中国。原苏联的国民生产总值曾是中国的四倍，而如今，中国的国民生产总值是俄罗斯的四倍，中国的发展速度和经济质量远高于俄罗斯，正是在普京上任后，实行强人统治，俄罗斯才出现了转机，这就是民主的缺陷与专制的优势，民主与专制需要做具体分析，应根据各国国情不同、根据各国经济发展阶段不同而有所不同。再者，对于民主与专制的定义也需要研究，一般所说民主与专制的区别是按西方价值观来定义的，是西方人以他们为中心从他们的角度来设计与阐述的。中国以共产党为领导的多党合作制其实也是西方政治的体现，并非中国土生土长，并非中国传统的封建皇权体制。中国体制的演变或许会向着具有中国传统文化的专制管理体制演变。目前看，不能走印度和俄罗斯的道路，不能走南美诸国的道路，不能走泰国、埃及的道路。这些道路都是西方国家所设计、对他们有利、为他们服务的道路，我个人认为中国的管理体制应该是一种具有民主和法制基础的专制管理体制更为有效。美国式的民主、欧洲式的民主并不适合中国。但是目前中国的道路使中国陷入了虚假繁荣，这应引起我们的深刻反思。这种状况的出现很可能与制度有关，中国应该探索一条通往真实繁荣而不是虚假繁荣的发展道路，这条道路应该使绝大多数人受益，全民共享社会财富，但又不是乌托邦似的社会，要鼓励竞争、创新和勤劳，拒绝懒堕，拒绝平均主义。

 

　　中国的虚假繁荣与美国的真实繁荣都是现实，但我们毕竟行走在通往繁荣的上坡路上，在克服虚假繁荣的种种弊端后，中国将进入一个全新的发展阶段，我们不能矮化自己。美国当前正行走在繁荣之后衰败的下坡路上。当年在奥巴马当选美国总统后，我在一个知名论坛上读到一位小有名气的中国学者写的一篇吹捧文章，文章中表现出的那种肉麻的崇拜令我都觉得没了脸面，他体现了一部分中国人对西方制度特别是对美国制度的无原则的喜好和追求，好像美国就是人间天堂了，好像这个非洲后裔奥巴马当选美国总统就会来拯救中国、为中国人民送来大馅饼了，可他们忘了或者不知道美国人的幸福是建立在其它国家和其它民族痛苦与贫困基础上的，美国的制度是富人主宰的制度，美国的民主是利益集团主宰的民主，美国的发展与暴富是通过战争和掠夺得来的，美国总统选举是富人的游戏，是利益集团的游戏。美化美国的民主制度是一种文化软骨病的表现。奥巴马一上台就提出了重返亚洲的新战略，矛头直指中国，而且这个黑人后裔也没有给非洲送去大馅饼。奥巴马其实与美国历任总统一样，并没有因为他的血统和肤色而忘了他是一个美国总统，他和美国历任总统没有什么区别，都是战争贩子。中国的路要自己来走，不能靠别人的脚来走，也不能靠别人搀扶着走，中国的繁荣无论是真实的还是虚假的，中国毕竟进入了一个繁荣之地，问题是发展中产生的问题，问题也需要我们自己去解决，需要我们自己去寻找解决问题的方法，美国人民不会提供帮助中国人民治疗虚假繁荣病的药方，无论是泥潭还是沼泽，无论是冰山还是火海，中国必须自己去面对。

 

　　中美之间虽然一个是真实的繁荣一个是虚假的繁荣，但二者之间角色的竞争与转换是必然的。在当今世界上，只有中美两国具有抗衡的本钱和实力，也只有这两个大国处于矛盾激化的边缘，大国竞争残酷而血腥，是一场你死我活的争斗。中美之间的关系十分复杂，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中，两国都属同盟国，在国家利益至上的背景下，两国联合作战，在亚洲及太平洋上与日本军队进行了艰苦卓绝的战斗并取得了最后胜利。然而在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中美之间处于冷战状态，以美国为首的联合国军在朝鲜半岛与中国军队进行了长达三年半的朝鲜战争，美国等西方国家对新中国进行了长达近三十年的封锁，此后美国又发动越南战争，遭到更惨重的失败。直到70年代初，美国总统访问中国，朝拜毛泽东，开启中美关系大门，即使是在中美关系的蜜月期，两国也是有斗争有合作，目的是为了对付苏联。在苏联解体后，中美关系开始进入一个更加复杂的阶段。八九年之后，美国对中国实施武器及高端技术禁运，美国战机轰炸我国驻南联盟使馆，中美南海撞机几乎引发一场战争。这种复杂还体现在经济和贸易方面，两国形成了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状态，美国一方面扼制中国发展，另一方面又要利用中国市场，贸易自由化曾经是美国等西方发达国家实现繁荣的制胜法宝，可面对中国，贸易自由化则是一把双刃剑，既让美国经济受益，又推动了中国经济发展。中国在加入世贸组织后，贸易快速增长，国力大幅增强，成为了能够与美国相抗衡的大国。虽然美国提出重返亚太战略，可中国已经成长为一个巨人，采取过去对付苏联的方式显然已经不起作用，加上“911”之后，美国发动阿富汗战争和伊拉克战争，一方面削弱了美国国力，另一方面给中国发展带来了机遇。此消彼长，中国与美国的关系从强弱到对等，两国成为了左右世界格局的重要力量，无论是合作还是对抗都会给世界带来重大影响。美国与西方发达国家有着千丝万缕的经济、文化、军事联系，他们有着血缘关系，而中国面对的局面比美欧日经济联盟要艰难复杂得多，在亚洲又有日本、越南、菲律宾等国制肘，无论是能源竞争还是技术竞争中国都处于被动局面。

 

　　中国一方面要医治虚假繁荣病，另一方面又要与强大的美国相抗衡，胜负也许只在毫厘之间，但中国的力量会越来越强大，美国的力量会越来越虚弱，中国会在抽丝般的调理之后实现真实的繁荣，而美国则会在过度消耗之后逐渐走下神坛，放弃世界霸主的宝座。在今后相当长的时期，中国与美国仍将是有斗争有合作的局面，但斗争会越来越激烈，关系会越来越复杂。打破美国的围堵，跳出美国的包围圈是中国需要采取的战略选择。海上丝绸之路和陆上丝绸之路经济带这“一路一带”重大战略的提出正是在美国围堵中国的背景下做出的战略选择，通过经济发展形成利益共同体，通过与俄罗斯、金砖国家组织、亚洲投资银行、上合组织银行等国家、组织和金融机构的合作打造与美国抗衡的新机制，构建新的国际关系体系，形成与美国既斗争又合作的格局。但胜负之路还很漫长，而且围绕“一路一带”战略各国也有各国的战略考量，中国为实施这一战略将负担起重大责任，并付出沉重代价。由于国际关系错综复杂，中国应该利用好当下美俄在乌克兰较量的极好机会，争取时间大力发展经济，增强国力。在对美关系中，中国仍应保持一种低姿态，不撕破脸面，顾全合作大局，发展经济增强实力是关键，在军事和技术方面加快发展速度，争取尽早赶上美国，实现科技和军事装备与美国平衡发展，使之不敢过分惹怒中国。当下国际关系中除了军事战争、资源战争和贸易战争，还有货币战争、网络战争以及空间争夺和人才争夺，任何一个方面落后都会输掉全局。在今后相当长时间，中美之间全方位的竞争将会加剧，谁会在这场竞争中取胜就将会赢得未来世界格局的主导权。

 

　　美国不仅与中国有着竞争，与世界其它国家也有重大矛盾，这些矛盾的累积会加速美国的衰退过程。美国在与苏联争夺世界霸权的冷战中取得了胜利，但“911”打破了美国人妄想独霸世界的梦想。伊斯兰文明在占有压倒性经济优势的基督教文明面前扮演了一个恐怖者的角色，“911”恐怖袭击是对美国对西方世界发动的一次自杀式的军事打击，同时也是一次宗教战争，一次文化反击。此后美国发动了阿富汗战争和第二次伊拉克战争，深陷战争泥潭的美国最终灰头土脸地离开阿富汗。美国正在重蹈苏联的覆辙，并不是美国想自我毁灭，而是历史规律使然。历史经验和历史规律告诉我们，一个国家无论如何强大都不可能独霸世界，强大到一定程度，它会产生一种自我毁灭的力量，“911”只是轻轻地推了一把，美国就开始揺揺晃晃，它虽然没有像苏联那样一夜之间訇然倒塌，但其过度负重的身躯已经不堪重负，这种自我毁灭的力量其实就是繁荣病。我认为虚假繁荣有药可医，而真实繁荣则无药可医，因为真实繁荣是发展极限之后的衰亡。

 

　　美国已经患上了繁荣病，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美国的衰落会是一个漫长的过程，在这个过程中，它有时会像一只疯颠的狂犬，有时会像一个虔诚的信徒，威猛的美国终究会可怜地趴下，进入它的暮年。而中国同样患上了繁荣病，只是病状不同，但中国还有向上发展的潜力，而美国则已经到了发展的顶峰，中国脚下是坚实的路，而美国要再向前一步则是云层和空气，向着山的背面顺坡而下或者跳进云层摔死，这就是结局。

 

　　但我们不能忘了，也许我们根本就到不了繁荣的峰顶，我们身上的虚假繁荣病也许会让我们累死在通往繁荣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