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为：从王莽的币制改革说开去 - 昆仑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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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为：从王莽的币制改革说开去
2025-06-20
在历史上，王朝的更替原因纷繁复杂，但核心原因就一个——利益分配不合理。王莽篡汉后建立的新朝仅仅存在14年就灭亡了，充分说明其利益分配不合理导致的矛盾在短期内快速激化乃至白热化，而在导致此结果的众多原因中，王莽推行的币制改革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为什么我们要单独强调货币制度对收入分配的重要性呢？因为货币不仅涉及商品交换的价值（马克思称之为货币的价值尺度职能，实为价值尺度功能），还涉及到财富价值的稳定（马克思称之为货币的贮藏手段职能），对整个国家的经济系统而言，更为重要的是，货币建立在其前两种功能基础上的交易媒介功能（马克思称之为货币的流通手段职能）。
当某种货币的自身价值频繁波动甚至是出现预期稳定的贬值趋势时，一方面，这种货币作为贮藏财富的功能就会面临消解的危险；另一方面，这种货币作为价值尺度来表示商品的交换价格时就会面临巨大的不确定性。这必然导致社会财富的重新分配和社会经济活动的紊乱，进而导致整个社会陷入紊乱不安中。特别是对于那些手中积聚有巨额财富的富人而言，更是会极力反对货币价值的频繁波动和预期稳定的贬值。所以，王朝的垮塌往往与其货币的崩溃如影随行。
而货币制度的核心内容，是确定货币自身的价值。从这个意义上讲，稳定货币的价值就成为国家治理的核心内容之一。很显然，王莽是不懂这个道理的，在短短的八年时期内，频繁地改变货币的价值，进行了四次币制改革。要稳定货币的价值，单一币制无疑是最容易管控的（但是，要能在较长时期内管控好，其实也不容易）。而王莽不知此理，居然搞出了“五物、六名、二十八品”货币体系。很显然，当货币出现多种形式时，必然会引申出货币之间的价值确定问题，试图让多种货币价值都稳定，在真实世界中是小概率事件。美元作为世界货币后，对美联储而言，不仅需要管控好美元在国内的价值，还需要管控好在国际上的价值，而且要协调好美元的国内价值和国际价值更非易事（美联储表面上仍然是管控一种货币的价值，其实是在管控多种货币的价值）。
随着时代的进步、科技的发展，货币的形式在变化——金属货币被纸币替代，纸币又被电子货币替代，按照马克思的说法，这个过程是货币的符号化。但是的，对于独立主权国家而言，大多仍然实行单一货币制度。近些年来，从美国开始了数字货币（比特币、莱特币等），数字货币成了世界货币金融界的一大热门。诸多国家开始尝试数字货币，比如新加坡、阿联酋等。
那么，问题来了：数字货币是一种新的货币，还是原有法币的一种新形式？如果是一种新的货币，那会不会陷入王莽币制改革遭遇的问题？如果是原有法币的新形式，其与货币的电子符号有什么区别、按什么比例兑换？如是可以兑换，那与使用原法币的电子符号有什么区别？
按照现在流行的说法，数字货币是一个数字包，其初始价值由发行者赋予，然后由资本市场按照供求机制确定。按此说法，数字货币的价值根本不可能稳定，更像是一种金融资产（如荷兰的郁金香一样可以炒作的金融资产）。就像现在美国的情况，除了美元、金银成为货币外，还有形形色色的“加密”数字货币，必然难逃王莽币制改革的覆辙。
现在有人在鼓吹用数字人民币就可以打败世界货币美元。真不知道数字人民币究竟有多大的功力，靠一个加密的数字包就能将美元挑下世界神坛，是其价值更稳定、还是交易更方便、还是有更多的人愿意贮藏？要说作为财富贮藏手段，谁能跟黄金比美？！君不见，近些年来，黄金价格不断攀升吗？
（作者系经济学教授、博导；来源：昆仑策网【原创】，作者授权首发；图片来自网络，侵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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