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贵生：当代马克思主义研究必须回答两个根本性问题

 

 　　【探讨与争鸣】

　　当代马克思主义研究必须回答两个根本性问题

　　—一评首届世界马克思主义大会

　　10月10、11日在北京大学召开了有国内外学者400人参加的首届世界马克思主义大会。笔者也是研究马克思主义的学者，自然十分关心这届大会研究和探讨的问题。最初只是从个别媒体和网站的零星报道大概知道大会的状况。后来一是见到会议所设的八个分会场论坛的题目，二是见到首届世界马克思主义大会学者9点共识，三是见到关于本届大会的约2万多字的观察与综述(以下简称《综述》)。该《综述》把大会研讨的内容归结为十个问题，分别概述了讨论、研究的成果。

　　从看到的这几个材料看，总有一种感觉，尽管该次会议规模之大、花费之高、人数之多，号称研究范围之广，但马克思主义最需要回答和研究的当代世界与中国的最现实、最重大的理论问题会议并没有真正抓住，实质是没有抓住马克思主义的两个最根本性问题。回避这两个根本性问题，也就不可能把当代马克思主义的研究真正引向深入，也就不可能体现首届世界马克思主义大会的真正价值。

　　第一个根本性问题就是资本主义的本质究竟是什么?资本主义要不要灭亡?社会主义究竟怎样代替资本主义?

　　我们知道，马克思主义诞生于19世纪40年代。其历史条件就是资本主义经过二、三百年的发展后，尽管取得了巨大成就，但也出现和暴露了严重的社会问题，无产阶级和资产阶级的阶级矛盾日益激化，爆发了三大工人运动。如何认识当时的资本主义，就成为一切思想理论家必须回答的极其现实的问题。古典经济学从“经济人”理论出发，论证资本主义发展是人类永恒不变的社会制度，空想社会主义把资产阶级反封建的理论武器拿来反对资本主义，认为资本主义也是不符合人道主义理性原则，也一定要彻底否定，由此提出和阐发了空想社会主义理论。其它形形色色的社会主义理论虽然程度不同地也在批判资本主义，但其目的或是仍然在维护资本主义制度，或是企图倒退到封建社会去。只有马克思恩格斯运用崭新的唯物史观理论为思想武器，把资本主义产生、发展看作一个历史过程，具体分析了研究资本主义的经济状况和阶级斗争，阐发了共产主义的基本理论，其基本内容就是大家所熟悉的《共产党宣言》的基本观点即：自文明时代以来的历史都是阶级斗争的历史，阶级斗争是社会基本矛盾的直接表现，资产阶级曾经起过非常革命的作用，在一个多世纪的历史中，创造的巨大生产力超过以往全部历史生产力的总和。但随着资本主义的发展，就出现了与封建社会末期极其类似的状况，资本主义生产关系与生产力的矛盾越来不适应，导致无产阶级和资产阶级的斗争越来越尖锐。无产阶级阶级斗争从分散的、个人的、不自觉的、单纯经济的斗争发展到大规模的、自觉的、有组织的、政治的斗争。由此做出了“两个必然”的科学结论。工人阶级在斗争实践中形成自己的共产主义政党，共产党代表无产阶级的根本和长远利益，以科学的理论为指导，以“消灭私有制”、实现“两个决裂”，最终实现没有剥削压迫、没有阶级的共产主义社会为最高纲领。共产党人的最近目的就是，使无产阶级真正成为阶级，推翻资产阶级统治，建立无产阶级专政，夺取资本主义的全部资本，加快生产力发展，消灭阶级差别，由此实现每个人自由发展的建立在公有制基础上真正的联合体。《共产党宣言》之后马克思恩格斯的全部理论内容都是《宣言》的深入和拓展。《资本论》进一步揭露了资本主义的经济规律，特别是剩余价值理论的创立，揭露了资本家剥削工人的秘密，继续论证资本主义为社会主义公有制代替的历史必然性。《法兰西内战》则总结了无产阶级夺取政权的第一次伟大尝试成功失败的经验教训，阐发了无产阶级专政和新型国家政权的一系列基本理论。《反杜林论》则深入阐发了马克思主义三个组成部分的内在联系和社会主义从空想到科学的发展历程。1872年，马克思恩格斯合写的《共产党宣言》序言中说，不管25年的情况发生了多么巨大的变化，这个《宣言》中所阐发的一般原理整个说来直到现在还是完全正确的。尽管恩格斯晚年书信和某些文章中谈到对资本主义的认识发生了某些变化，但他们《宣言》的基本观点始终没有改变，改变的只是无产阶级阶级斗争的某些策略和方式方法。

　　马克思恩格斯去世之后，资本主义相比马克思主义产生时确实出现了更大的变化。第二国际的修正主义者曾对马克思主义的观点发生了动摇，鼓吹资本主义本质发生了变化，反对无产阶级革命。列宁勇敢地挑起继承和发展马克思主义的历史重任，同样给予资本主义的本质和如何实现社会主义问题以明确、清晰的回答，并具体落实在实践中。他在深入细致掌握资本主义发展到帝国主义阶段的新的情况基础上，发表了《帝国主义是资本主义发展的最高阶段》一书，揭示了资本主义发展到帝国主义阶段的经济上的五个特征，但这些新特征的出现并没有改变帝国主义必然灭亡的命运，是腐朽、垄断、垂死的资本主义。同时以资本主义发展不平衡的特征提出了社会主义可以在一个国家首先取得胜利的观点，并亲自组织和领导了俄国工人阶级夺取资产阶级政权，建立了世界上第一个生产资料公有制的无产阶级专政的社会主义国家。所以我们称列宁主义是帝国主义和无产阶级革命时代的马克思主义。也正是在十月革命的影响下，以毛泽东为首的中国共产党人把马克思列宁主义的普遍真理与中国革命实践相结合，领导中国人民推翻三座大山，建立新中国，从理论与实践上解决了在落后国家如何夺取政权建立社会主义制度的问题。此时与十几个国家共同组成了社会主义阵营。

　　当代资本主义的发展较比100多年前的列宁时代，变化更大、更快，新情况、新特征更多。如科学技术的迅猛发展、所有权与经营管理的分离、后福特主义的出现、劳动者福利比重的增大、发达国家强化国家对经济的计划和调控、借鉴社会主义国家的某些做法、整个世界经济全球化趋势的进一步增强等等。上世纪90年代东欧剧变、苏联解体，社会主义阵营消失。中国社会主义发展中也出现重大挫折和弯路，世界无产阶级革命运动处于低潮阶段。同时二次世界大战后，局部战争始终没有停止，且几乎每次局部战争都同美国有关。尽管整个世界经济发展速度更快，但西方国家同发展中国家差距越来越大，作为资本主义国家的最主要代表美国利用美元霸权直接间接侵占他国经济利益的现象更为突出。所有这些新情况的出现要求马克思主义研究者必须回答，马克思、恩格斯、列宁揭示的资本主义、帝国主义的本性、本质是否根本改变?马克思的剩余价值理论是否错误和过时?资本主义的剥削、压迫和对外侵略扩张的本质是否根本改变，其是否必然灭亡?世界范围内的阶级斗争是否存在，当今有什么特点?当今各个国家无产阶级和资产阶级的阶级斗争、被压迫人民和民族同西方霸权主义的斗争特点是什么?资产阶级是否可以自动推出历史舞台，和平长入社会主义?社会主义代替资本主义是否还是发展趋势?无产阶级和劳动人民究竟如何夺取政权和走社会主义道路?科学社会主义的本质是否改变?如何认识时代特征和本质?各国共产党人和无产阶级以及社会主义国家对待本国资产阶级和以美国为首的西方国家究竟应该采取什么样的策略和方法等一系列问题都需要当代马克思主义研究者给予科学的回答。

　　但是从本次会议八个论坛主题、会议学者9点共识以及会议十大综述中，基本没有看到学者对上述重大问题的回答。会议只是抽象地肯定了马克思主义的当代价值，指出“马克思主义是人类文明发展的产物，它揭示了社会历史发展的一般趋势，指明了人类文明发展的方向，也是影响当今世界最重要的思想之一;马克思主义具有鲜明的实践品格和时代精神;中国化马克思主义是对马克思主义的创造性发展;面对困扰当今国际社会的各种复杂问题，马克思主义是引领人类走出困境、走向光明未来的指路明灯。”但这种没有结合当代资本主义发展现状进行具体分析的抽象结论究竟对世界各国无产阶级政党及其人民群众进行反对本国资产阶级和世界霸权的斗争实践究竟有什么具体的指导意义呢?《综述》中提到马克思的名言即哲学家们只是解释世界，而问题在于改变世界。马克思这里所说的“改变世界”的内容是消灭私有制，改变世界的主体是无产阶级，改变世界的途径是无产阶级的阶级斗争。但《综述》只字不提马克思这句话的本质含义，却只说“改变世界”的目的是为了全人类的幸福。

　　《综述》第九部分第2段也谈到当代资本主义的发展现状：“当今时代，是金融垄断资本主义和经济建设大时代，是新帝国主义、集体帝国主义形成的新时代。以资本主义市场经济为主体，靠市场这只无形的手引导和调节的经济生产，必然是无计划、无比例的社会生产，必然会周期性地出现生产过剩，也就必然会出现周期性的经济危机。当前，晚期资本主义呈现出深度经济危机，停滞长期化，债台高筑，高失业，而统治的加强，使剥削更加深重，劳动碎片化，劳资关系紧张，生产关系急需改革，资本主义文明正面临深层危机和转型，这有可能导致21世纪人类历史上第三次社会主义运动浪潮的迅猛爆发。”这段论述基本上是正确的，但没有指出，以美国为首的西方国家对落后和发展中国家的经济剥削、政治干涉、军事侵略的行为进一步增强，二者的利益冲突和矛盾也进一步加剧。这些矛盾确实是引发第三次社会主义运动高潮的根本原因。但该部分第4段却对社会主义运动高潮中的“社会主义”本质做了如下阐释：“与会学者对社会主义最本质特征形成了新的认识：以人为本、社会公正。这两个特征在经济、政治、文化、社会上的表现，分别是共同富裕、平等、包容、和谐。社会主义本质特征，就是人的自由发展、全面发展、公平发展;就是公正、包容、和谐，共享发展成果，而共同富裕是社会主义价值观的核心。”这究竟是科学社会主义本质特征的发展还是背叛?离开消灭资本主义的私有制和建立公有制、离开无产阶级夺取政权和无产阶级专政能够有真正的社会主义高潮吗?上述的所谓“社会主义”实质是《共产党宣言》所批判的形形色色的资产阶级、小资产阶级的社会主义。

　　马克思主义的全部哲学依据是唯物史观。研究马克思主义必须研究唯物史观以及如何以唯物史观认识社会现实特别是资本主义的社会现实及其本质，研究社会主义究竟如何战胜资本主义，如何通过阶级斗争、社会主义公有制和无产阶级专政的建立实现共产主义。列宁说过，只承认阶级斗争、不承认无产阶级专政的人绝不是马克思主义者。而从会议2万字的综述中，虽然几次提到无产阶级和资产阶级的概念，但始终没有见到“阶级斗争”和“无产阶级专政”的字眼。这是马克思主义研究吗?《综述》个别处也提到，“冷战仍然存在，……意识形态、国家利益仍然崇高至尚”，但文中却没有明确指出，冷战的实质是帝国主义对社会主义和发展中国家的干涉和侵略。文中也承认人类社会面临严重危机，但却没有深入分析造成危机的深层次根源是资本主义制度。文中却指出克服人类严重危机的途径是“必须确立‘一球家园’的新理论，以发展和取代以往的‘两个阵营’和‘三个世界’的理论，以便凝聚一致共识，制定一致方案，采取一致行动，总结一致经验，反复一致实践，同时还要加强全球综合治理，尽量发挥联合国、各个国际组织和各国政府以及非政府组织的作用。”这不是典型的国际阶级斗争熄灭论吗?是资本主义改变剥削、压迫、侵略本质的论调吗?是世界各国无产阶级和被压迫人民、民族放弃斗争向帝国主义投降吗?这究竟是马克思主义研究，还是反马克思主义或修正马克思主义的研究呢?

　　第二个根本问题就是社会主义制度确立之后，是否还存在倒退和资本主义复辟的危险性?是否还存在阶级和阶级斗争，存在社会主义和资本主义道路的斗争?是否还要把坚持无产阶级专政和巩固社会主义政权摆在极其重要的地位上来?

　　马克思主义是马克思、恩格斯创立的以唯物史观为理论依据的关于资本主义灭亡、社会主义胜利最终实现共产主义的无产阶级解放的开放发展的科学体系。那么马克思主义研究不仅要回答第一个根本性问题，还要回答第二个根本性问题。如果说第一个根本性问题是解决无产阶级夺取政权和建立社会主义经济政治制度的问题。那么第二个问题就是如何解决巩固社会主义经济政治制度和实现无产阶级专政历史使命的问题。只有在解决第一个问题的基础上，又解决第二个根本性问题，才能实现无产阶级专政、消灭阶级和向无阶级过渡，才能最终实现共产主义。20世纪国际共运史上发生了两个最重大的事件，一是中国共产党人1966年发动的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二就是东欧剧变、苏联解体和社会主义阵营不复存在。而这两大事件的实质就是社会主义制度确立之后是否存在复辟和到退的危险性，内外因是什么?共产党人究竟如何认识和解决这一问题。

　　社会存在决定社会意识，任何一个理论的提出和解决都根源于现实的实践活动的需要。马克思恩格斯生活的时代只能提出资本主义是否要灭亡和社会主义如何取代资本主义问题，无产阶级如何夺取政权问题。马克思恩格斯只能提出他们那个时代可能提出和可能解决的问题，他们的理论侧重点也放在第一个问题上。但马克思是一个哲学家，他依据唯物辩证法原理分析现实问题，也初步预见到未来社会可能出现的问题。例如马克思根本没有建立社会主义社会制度的实践活动，但他在《哥达纲领批判》一书中依据社会意识相对独立性原理却预见共产主义社会第一阶段即社会主义阶段在经济、道德和精神方面还存在旧社会的痕迹，还存在资产阶级权利问题。这其中就包含了这种痕迹和权利有可能对新社会发生反作用，导致新社会的暂时倒退和曲折性问题。所以马克思说，社会主义就是宣布不断革命。列宁十月革命解决了夺取政权和建立社会主义的经济、政治制度问题，但年轻的苏维埃刚刚建立，就遭到国际上十四个帝国主义国家的武装干涉。同时列宁实践中也感觉到，被推翻的地主、官僚和资产阶级绝不甘心他们的失败，他们千方百计地企图夺回他们失去的天堂。所以列宁认为，社会主义是从资本主义到共产主义社会的整个过渡时期，这个过渡时期不能不是衰亡着的资本主义与生长着的共产主义彼此斗争的时期。无产阶级夺取政权后，资产阶级由于自己被推翻而“凶猛十倍”。小生产是经常地、每日每时地、自发地和大批地产生着资本主义和资产阶级的。苏维埃的职员中间也能产生极少的新的资产阶级，国际帝国主义“力图以最快的速度来扼杀我们”。这种状况不仅适用于所有制改造之前，也适用于改造之后。整个社会主义社会，就是消灭阶级的过程，就是反复辟斗争的时代。但列宁提出了这一问题，由于过早去世而没有解决这一问题。斯大林在实践中实际是抓了阶级斗争，但理论上没有真正回答，实践中更没有真正解决，甚至理论上否定社会主义时期的社会基本矛盾和阶级斗争的客观存在。

　　毛泽东在中国革命即将取得全国胜利之时，就预见到不拿枪的敌人依然存在，预见到党内某些干部的腐化变质，开始向全党发出“两个务必”和“不当李自成”思想。但以后的社会主义实践进程中，仍然发生部分领导干部的腐败和走资本主义道路的现象，同时原苏联赫鲁晓夫上台后大反斯大林和推行修正主义路线的现象促使毛泽东进行更加深入的思考，于1962年向全党发出“千万不要忘记阶级斗争”的号召，并开展社会主义教育运动，发表“9评”，全面批判苏共背弃马克思列宁主义的思想和政治路线，并系统提出和阐发无产阶级专政下继续革命的理论，以此为指导开展了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如果说，巴黎公社是无产阶级夺取政权的第一次伟大尝试，那么完全可以说，文革是无产阶级巩固政权的第一次伟大尝试。尽管文革失败了，但如马克思评价巴黎公社一样，公社失败了，但公社的原则是永存的。我们完全可以说，文革失败了，文革的原则是永存的，是毛泽东对马克思列宁主义理论最伟大的发展和创新，是马克思主义发展的第三个里程碑。文革事件绝不是领导人头脑发热、主观意志的偶然的产物，而是毛泽东以马克思列宁主义为理论指导，以中国和苏联出现的资本主义复辟现象为事实依据深思熟虑的结果。苏联解体的最重大意义就是说明列宁和毛泽东关于社会主义复辟倒退的危险性已经从可能变为现实。实践是检验真理的根本和最终标准，也就证明了列宁和毛泽东论断的真理性。尽管文革已经50年，苏联解体也25年了，但马克思主义学者对这两大事件的研究还远远不够，对社会主义国家如何防止党和国家变质变色问题研究远远不够。占主导地位的马克思主义研究理论和实践上始终不承认社会主义复辟倒退的危险性，始终不承认党内修正主义的危害性及其国际国内的根源，始终不承认巩固政权在执政的共产党人中极其重要的地位。因此不可能对文革和苏联解体做出科学的说明解释。尽管几十年来国际国内对文革和苏联解体也有相当多的研究成果，但大多从斯大林毛泽东的主观意志、个人迷信，从生产力的落后、从社会主义官僚僵化体制等方面说明解释之，而非从社会主义发展倒退、曲折性和阶级斗争角度分析认识。

　　那么首届世界马克思主义大会理应对这两个事件给予高度的关注和深入的研究。但非常遗憾，本届大会基本上给予回避或轻描淡写。关于文革问题，《综述》个别地方提到，但基本观点仍然停留在1981年那个《决议》上。据说会议期间，一位女大学生提问，“请几位教授分析一下，如何用马克思主义理论解释为什么会发生文革，为什么毛会打倒刘少奇?这是生产力与生产关系的矛盾吗?”作为一个真正的马克思主义研究者，理应运用马克思主义基本理论对文革爆发原因、过程、目的以及在整个社会主义运动发展史中的地位、作用等等给予较详细的全方位的科学的回答和解释。但在座的马克思主义研究专家却没有做到。从这个小事件中可以看出，一是文革问题是任何一个马克思主义研究者都不能回避的极其重要的问题，也是人民群众极为困惑和关心的一个重大现实问题;二是部分群众中确实对文革存在扭曲、片面的认识并由此导致对马克思主义、对毛泽东和毛泽东思想的片面扭曲认识;三是国内的马克思主义学者仍然思想不解放，如此怎能够实事求是评价文革呢?不知本届大会是否收到专门评价文革及其理论的专门论文?或是没有，即使有数量也是极其之少，运用马克思主义基本理论分析之更是少之又少。

　　关于苏联解体问题，一是会议没有一个主题是分析、讨论、研究原因和总结经验教训的，《综述》中也没有专题报道;二是《综述》中只是少数两三个地方提到苏联解体问题，但主要是论述其他问题时顺便提到的，而不是专题分析;三是《综述》多处提到参加会议的俄罗斯学者，但他们的发言内容多是赞扬中国社会主义道路的，而非专题分析苏联解体问题的。也许有俄罗斯、中国或其他国家的学者专门探讨这一问题，但会议《综述》中却根本没有报道。如文革问题一样，或是没有，即使有也是数量极少，运用马克思主义立场、观点、方法分析之更是少之又少。

　　综上所述，马克思主义既然是关于资本主义灭亡、社会主义胜利最终实现共产主义和无产阶级彻底解放的学说理论，其研究的内容极其广泛，但其最根本最主要最核心的两个问题就是无产阶级如何夺取政权建立社会主义制度和如何巩固政权、巩固社会主义制度、完成无产阶级专政的历史使命问题。这两个问题有区别但又紧密相连。不解决第一个问题根本就谈不上第二个问题。但第一个问题解决之后，不解决第二个问题，无产阶级流血牺牲换来的无产阶级政权就会重新丧失掉，就要继续重新解决第一个根本问题。这两个根本问题实质也是一个问题，就是如何实现共产主义的道路问题。绝不能把马克思主义的根本问题只是归结为第一个问题，而忽视、淡化甚至取消第二个根本问题。而贯穿于这两个根本问题的马克思主义的一个最重要的观点就是阶级斗争和无产阶级专政问题。马克思主义其他所有的问题及观点、理论都紧紧围绕这两大根本问题展开的。自觉不自觉回避或离开这两大根本问题和阶级斗争、无产阶级专政问题进行所谓的“马克思主义”研究都不是真正的马克思主义研究。

　　笔者只是根据上述三个材料对本次世界马克思主义大会做一简要评论，也许会议有这方面的许多内容会议没有报道，笔者也不了解，也许自己的马克思主义理论水平较低，认识有偏见，对本次会议的总体和具体评价也不可能都正确。欢迎各位学者和人民群众特别是参加会议的各位学者给予指正和严厉的批评!

　　(作者是天津师范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教授;来源：昆仑策研究院根据作者来稿编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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