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小鲁律师：关于制定《信访监督法》的思考与建议 - 昆仑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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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小鲁律师：关于制定《信访监督法》的思考与建议
2022-08-02
北京赵晓鲁律师事务所 赵小鲁律师
最近，随着中央督导组深入到各地方，督导反腐扫黑，中央提出刀刃向内、倒查20年的指示，正在坚决落实。我国在改革开放中多年累积下来的贪污腐败问题，正在逐步露出水面。我长期在商务诉讼领域第一线做律师工作，所有的商务诉讼，几乎无一例外，都是利益纠结、社会矛盾的聚光镜；每解决一个案子，寻求司法公正，都历经曲折，耗尽心血、克服重重阻力。
海南张家慧、刘远生运用手中的权力，设计一个又一个连环方案，以现在看来极其拙劣的手段，竟然将台商在明日香公司的股份全部占为己有。这中间，不仅所有的文件都是伪造的，而且股权转让涉及政府一系列审批，几乎全部都存在违法行政。这些问题，如果没有中央下决心，仅靠地方利益关系盘根错节，腐败文化弥漫官场，实际上是解决不了的。这难道不发人深省吗？！
深圳宏成电脑有限公司，涉及到十几个亿被对方侵吞，对方所有的证据都是伪造；伪造证据，真实确凿。但当事人居然一审败诉、二审败诉、再审败诉。以致所有的诉讼程序已经走完，但这起冤案没有丝毫改变。深圳宏城电脑有限公司申诉十几年，达数十次，先后多次反映情况，但法院拖延至今，无法解决。这难道不发人深省吗？！
我们承办的海南明日香股权纠纷案，仅仅在中院管辖的一个立案问题上，翻翻滚滚一年半，多次向中央反映情况，最终还要中央批准，最高院下指示，才得以立案。这难道不发人深省吗？！
广东国资委下属海外公司，用海外花园项目贷款数亿，挪作他用，去向不明，至今拒绝审计。历经二十年，法院判决三十一次，发回重审十九次，最终生效判决，仍然是错误判决。法院也不对该笔贷款进行审计。由于数亿贷款不能偿还，2500名业主，二十年无法领取产权证。群众上访信访上百次，至今无法解决。背后到底有多少贪污腐败，何以老百姓上访信访上百次，解决不了问题？难道不发人深省吗？！
鑫路源公司响应政府招商引资号召，投资9000万到陕西丹凤县，两年建成石英矿项目，却因当地复杂政商关系，丹凤县国土局将矿场强行非法拆除，鑫路源公司起诉政府至今已逾三年，仍然遥遥无期。
最高法院公布的多起错案被纠正的案例，都历时多年，当事人数十次上百次信访申诉，都无法解决。在一审二审再审的所有程序中，律师的正确意见，公检法机关均不予采信，以致直到中央下大决心干预，才得以伸冤昭雪。这难道不发人深省吗？！
我在看《扫黑风暴》时，其中的很多事情，直接取材于真实案例，甚至有些就发生在我的办案过程中。以我律师执业四十年丰富经验，看之仍然不寒而栗！我们的政府和政法队伍，主流始终是好的，是人民可以信赖的。但也不可否认，仅仅少数害群之马，严重损害了政法队伍的公信力。老百姓发自内心的欢呼，欢呼中央督导组的扫黑风暴；老百姓也发自内心的期盼，盼望这次要除恶务尽，斩草除根。很多老共产党员都说，扫黑除恶，不论暴露的问题有多严重，都是为共产党加分，都会更加使老百姓心向共产党。很多老同志说，这次扫黑风暴，要刮三年，形成常态，不遗余力，除恶务尽，防止死灰复燃。下大决心，壮士断腕，刮骨疗毒，才有可能使司法队伍重新焕发新生；只有凤凰涅槃，才能浴火重生。
老百姓现在对中央督导组到各省进行督导，无不发自内心地欢呼雀跃，但仍然有很多问题，解决尚需时日。特别是最近暴露出西方资本正在谋划布局，企图控制中国律师行业的企图，已露端倪。这是一个极其严重的政治信号。一些境外资本在背后谋划布局，直接谋划介入律所大规模扩张。一个律师事务所，并无突出业绩，但仅仅三几年的时间，就可以形成数千律师遍布全国的分所，甚至海外的分所，这种发展简直像癌症一样弥漫扩散。等到我们惊醒，我们的律师，相当部分已经被境外资本所控制，那个时候就晚了。律师行业是依法治国的重要力量，和国家政权建设有不可分割的密切联系。中国律师是党和人民可以信赖的重要政治力量。我们多年强调“律师要讲政治”，当前首先要树立国家安全观。为什么我们律师行业总有很少一部分人，公开反对党的领导，反对社会主义制度？而在律师行业，崇尚西方民主自由的言论思想，经常登堂入室，如入无人之境。甚至有律师公开说，“律师不要牵扯政治，政治不要招惹律师”。难道不值得我们深思吗？！
再细想，贪污腐败国家年年在反，只是这一次反腐扫黑，就发生在老百姓身边，老百姓切身感受，中央是下决心动了真格的。我们不但要看到抓了多少贪官，更要看到贪官腐败滋生的土壤，腐败文化的弥漫，已经极其严重。为什么很多腐败行为公开横行无忌，最后还要靠中央督导组才能解决？很重要的一点就是，我们单靠体制内部监督，不足以遏制我们的腐败滋生。很多贪污腐败之所以能够长期蔓延，老百姓敢怒不敢言，官场政治生态长期不正常，干部任用变成“劣币驱除良币”，越积越演越烈。关键是，我们还缺乏来自群众的直接监督。
毛主席在“延安窑洞对话”中，对黄炎培先生关于“朝代更替，循环往复”的“周期率”，非常自信地说：“我们已经找到新路，我们能跳出这周期率。这条新路，就是民主。只有让人民来监督政府，政府才不敢松懈。只有人人起来负责，才不会人亡政息”。此时此刻，重温毛主席这段话，不禁热泪盈眶。毛主席的这段话，说出了广大老百姓的心声。
十八大以来，习近平总书记多次强调，为人民服务，受人民监督，并在依法治国框架下，不断完善社会主义法律体系，保护人民监督政府的民主权利。但是，要彻底根除贪污腐败的土壤，我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笔者长期担任北京市人大立法专家。在担任北京市政协委员工作中，呼吁推动和参与了《北京市促进中小企业发展条例》的制定。笔者先后参与制定了1996年《中国律师法》（1996年《律师法》修改送审小组成员），参与了《保险法》的讨论修改，更直接呼吁推动了《英雄烈士保护法》的制定工作。在参与国家立法方面，有一定实践经验。
笔者认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要长治久安，根本是坚持民主法治，铲除腐败，标本兼治。根本在于从制度层面解决对政府的民主监督，使政府成为真正的法治政府。
笔者认为，在目前党内监督，公检法监督，人大政协监督之外，最有力最直接的监督形式，应该是“信访监督”。从现在看，信访监督，是“人民监督政府”在法律框架下，最有效最直接的形式。
以笔者深刻感悟，目前信访监督基本流于形式，以致老百姓对贪污腐败，敢怒不敢言。很多冤假错案，当事人通过信访途径，反映问题几十上百次，都得不到解决，还是要靠中央督导组，才有可能揭开黑幕一角。我在多年前，曾经向中央提出《关于我国信访制度的总体态势和思考与建议》，主要内容被直接写进中央文件。但显然，信访工作和政府的违法行政，和司法机关屈从偏袒违法行政，纠缠在一起；使信访工作的地位很低，工作力度薄弱。而我们现在，要从根本铲除贪污腐败，来自体制外的监督，真正可能起作用的，还要依靠信访监督机制。制定《信访监督法》，百姓心声，已经呼之欲出。
所以，我再次向中央建议：
第一，充分认识信访工作在“人民监督政府”方面的战略意义。信访不仅是老百姓反映问题的渠道，而且是人民监督政府的重要渠道。
第二，信访制度是“人民监督政府”最重要的监督制度。信访制度应该从目前的制度框架内独立出来，赋予信访工作更重要的法律地位和权力。
第三，制定《信访监督法》，完善信访监督工作的法律制度，使信访工作有法可依，有职权可依。
第四，《信访监督法》和党内纪委监察委监督、公检法司法监督，人大政协监督，社会监督，形成中国特色民主法治和监督机制体系。
第五，加强完善信访工作，是我国治国理政，民主法治的一项重大措施。建议中央成立专门小组进行调研，稳步推进实施。
致以
老共产党员的敬礼！
北京赵小鲁律师
2022年2月2号
（作者系北京市赵晓鲁律师事务所主任律师、昆仑策研究院首席法律顾问；来源：昆仑策网【原创】修订稿，作者授权首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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