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生万物》原著作者赵德发先生接受采访时的一番言论引发广泛讨论。面对剧中“美化地主阶级”的质疑,赵先生回应称“文学和影视创作需要表现人性的丰富性”,认为用阶级标签定义人物是“把历史和人性过度简化”。此言看似有理,实则危险,折射出一种忽视历史本质、模糊阶级对立的创作倾向。
赵先生主张文学作品应当展现地主与农民关系的复杂性,反对“简单套用旧有的阶级分析框架”。从纯文学角度看,这似乎符合艺术创作规律。但文学创作不能成为淡化历史真相的借口。旧中国的地主阶级并非如赵先生所暗示的那般“复杂多样”,而是建立在残酷剥削基础上的压迫阶级。历史资料显示,占农村人口不到10%的地主富农占据了70%以上的土地,而占人口90%的贫农、中农却只拥有不到30%的土地。这种极端不平等的土地所有制,决定了地主与农民之间根本对立的阶级关系。
赵先生试图以“人性复杂性”为由,为地主阶级的历史形象“松绑”,这种观点忽视了阶级社会的本质。在旧中国,地主阶级凭借土地所有权对农民进行地租、高利贷和劳役剥削,这是不争的历史事实。据历史学者调查,地租通常占收获物的50%以上,甚至高达70%-80%。许多地主还兼放高利贷,利率惊人,“驴打滚”、“利滚利”使无数农民家破人亡。这些不是个别地主的“道德问题”,而是整个阶级的共同本质。
赵先生创作时采访的“鲁南最大地主庄园”,正是这种剥削制度的实物见证。那些高墙深院、雕梁画栋,每一砖每一瓦都浸透着农民的血汗。文学创作若只着眼于个别地主的“人性复杂”,而无视其背后的阶级压迫本质,无异于为历史上的剥削制度涂脂抹粉。
值得注意的是,赵先生选择1927年至1944年作为电视剧的主要时间段,这一时期正是中国农村阶级矛盾极为尖锐的时期。国民党统治下的农村,地主阶级与反动政权勾结,压迫农民有增无减。回避这一历史背景,空谈“人性丰富性”,实际上是对历史真实的背叛。
文学当然应该塑造立体的人物,避免脸谱化描写。但立体化不等于模糊阶级界限,更不等于为压迫者涂脂抹粉。鲁迅笔下的人物个个生动立体,但读者永远不会忘记祥林嫂背后的封建礼教吃人本质,不会忘记阿Q身上的精神奴役创伤。真正伟大的文学,从来都是在深刻把握历史本质的基础上进行人物塑造的。
赵先生担心的是“刻板印象”,但比刻板印象更危险的是历史虚无主义。近年来,文艺界出现了一种为地主阶级“翻案”的倾向,有的作品将地主描绘成“乡贤”、“善人”,淡化其剥削本质。这种倾向实际上是对中国革命历史的否定,是对无数为土地改革抛头颅洒热血的先烈的背叛。
土地改革不是谁心血来潮的产物,而是亿万被压迫农民的迫切要求。据史料记载,土改前后,农民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这不是什么“人性复杂”可以解释的历史现象,而是阶级解放的伟大胜利。
赵先生说“不可能所有观众的感受都一致”,这话没错。但有些历史事实是不容“感受”不一的:地主阶级的剥削本质不容美化,农民被压迫的历史不容淡化,土地改革的历史意义不容否定。
文学应当有历史的温度,更应当有历史的准度。在阶级社会里,从来没有什么超阶级的“人性”。作家的笔,既要深入人性的复杂面,更要把握历史的本质面。失去了历史准度的文学,再“艺术”也是苍白的;背离了人民立场的创作,再“复杂”也是虚弱的。
希望文艺工作者都能牢记:文学可以多样,但历史不能重写;人物可以复杂,但大是大非不能模糊。这是创作的底线,也是作家的责任。
来源:@胡屌砍今日头条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