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胡懋仁｜未来社会是怎样到来的?

  2025-05-31
   

  

   

  最近，看到一些社会学家对于马克思主义理论的一些疑问，或者说也算是一种思考吧。某位在国外大学读博士的社会学学者说，马克思所预言的那个未来社会到底会不会来? 谁能开启未来，是劳动者还是什么人? 未来会以什么形式到来? 是否还需要“新社会的助产婆”? 这些问题是这位社会学学者与他人交流谈话时提出来的，看上去似乎不那么系统。不过，他提出的这些问题确实是值得今天的人们认真思考的。

  他关心的第一个问题是未来社会是否真的会到来。如果只看这个问题本身，并不能了解这位学者到底是要问什么。所谓马克思预言的未来，究竟是指一个什么样的未来，这类社会学家也没有说明白。据我所知，马克思对于未来基本是不做预言的。当然，马克思会对未来做一些必要的分析和判断，但马克思不会做任何具体的预言。马克思对未来社会基本的判断，就是说这个资本主义社会一定会走向灭亡，而新的社会形态必将会取代这个灭亡的资本主义社会。这是预言吗? 我以为不是。因为马克思的分析与判断都是从当时他所处在的那个资本主义现实社会所提供的大量具体的材料中所得出来的。当然，马克思得到这个结论是经过他大量而深入地研究的，不是随便拍脑门就说出来的。资本主义社会在生产中所存在的现实矛盾，决定了当时那样一个资本主义社会不可能永远存在下去。这一方面不符合实际情况，另一方面，这也不符合辩证法的基本规律。至于未来的那个新社会到底是什么样子，马克思很少给出具体而详细的描述。因此，我们不能说马克思所预言的未来社会将是一个什么样子，这样的说法是不严谨的。

  所以，无论马克思是否做过预言，那个取代资本主义社会的未来社会是一定要到来的。今天的资本主义已经呈现出了某种令人绝望的衰落，这一点连资产阶级也无法否认。他们自己现在已经暴露出这种绝望的情绪。他们当然不希望这个资本主义社会走向衰亡，而被一个新社会所取代。然而，他们现在实在也拿不出什么办法来拯救这个无药可救的资本主义。这才是让他们绝望之处。

  在美国的霸权处于高位的时期，资产阶级对于资本主义还是很有信心的。特别是在苏联解体、冷战结束之后，这种所谓信心还是爆了棚的。现在，只是过去了三十多年，那种曾经爆棚的信心早已不复存在了。所谓“让美国再次伟大”不过只是证明，至少现在的美国不如以前像他们认为的那样曾经伟大过。这就是在往下出溜。至于他们能不能不再继续出溜，是否能够止住往下出溜的趋势，估计他们未必能有那么好的运气。

  那位社会学学者所问，谁能开启未来，是劳动者吗? 这里也是在含糊其词。开启未来是什么意思? 是说未来在向我们走来的时候，已经有某些人已经走在社会的前面，这就算是开展启未来吗? 还是说要完全依靠着一些什么人来创造一个新社会，才能说是开启未来? 如果把开启未来理解为由什么人来创造一个新社会，显然劳动者无疑能够承担这样的重任。整个人类世界都是劳动者创造出来的，那么那个未来社会当然也是劳动者创造出来的。那位社会学学者如果不是把所谓开启未来理解为创造未来的新社会，那么他还真的需要解释这个所谓开启未来的含义。然而不管怎么说，再怎么用新的含义来定义所谓开启，一定离不开对新社会创造方面的理解和认识。

  所谓“新社会的助产婆”应该指的就是社会变革过程中出现的暴力。一个旧社会，被新社会所取代，这显然是一个质变的过程，或者说是一个飞跃的过程。马克思的原话是这样说的，“暴力是每一个孕育着新社会的旧社会的助产婆”。在马克思看来，人类社会不同阶段，或者不同社会形态之间的更替，都无法避免暴力的参与。如果这种更替需要革命，那么这种革命也一定是带有暴力的。马克思是根据以往人类社会历史中，在不同的社会形态更替时，都已经看到了暴力在其中所产生的作用。当然，在马克思对资本主义社会的观察中，看到的是资产阶级如何在野蛮地剥夺工人的各种权利，而工人又如何为了争取这些权利而同资产阶级进行坚决的斗争。这样的斗争在很多情况下是殊死的。那么如果资本主义的社会被一个新社会所取代，那么资产阶级一定不会心甘情愿地用和平方式交出他们占有的各种权利。在这种情况下，革命中的暴力就不可避免。

  今天的帝国主义，今天的资本主义，今天的霸权主义，为了自身的利益，几乎年年都在发动着或者进行着大小规模不同的战争。这样的战争难道不是暴力吗? 随着广大全球南方国家的逐渐崛起，西方帝国主义想要通过继续掠夺和剥削全球南方国家，而获得更大利益的企图就会受到越来越多的来自全球南方国家的压力。他们会甘心吗? 他们不可能甘心。那么他们要怎么办? 肯定还是要通过战争来夺回他们曾经的天堂。这是帝国主义的本性，也是资产阶级的本性所造成的一种必然。那么全球南方国家，全世界的无产阶级，为了自身的利益，为了自身的解决，难道不应该为此进行更为坚决而殊死的斗争吗? 暴力的这个助产婆能够失业吗? 似乎这样的可能性并不大。

  当然，或许当全球南方国家或者全世界无产阶级的力量已经足够强大，他们掌握的力量足以威慑资产阶级而使之不敢铤而走险。那么在这种情况下，就会有可能避免暴力因素的干预。但这种情况不是必然的，只可能具有一定的偶然性。然而当人民的力量能够强大到足以威慑资产阶级不敢运用暴力来反抗，这必然是因为在世界人民强大力量的背后，还是有暴力这样的实际力量在起着巨大的威慑作用。

  西方的学者们曾经用各种式样的帽子戴在马克思的头上。有的说他是经济学家，也有人说他是社会学家。无论用哪一种单色的帽子去扣在马克思的头上，都是不准确的。马克思是从多个方面，或者用今天的话来说，是在一个多维的领域里来研究资本主义，来分析资本主义社会所存在的各类矛盾。最终得出的结论就是，资本主义社会已经容纳不下他自身创造出来的巨大的生产力。所以，这个社会必将导致自身最终的崩溃。它的崩溃不止有社会学所涉及到的因素，也不止有经济学所涉及到的因素。它是由各个领域的多种矛盾集中在一起，同时也发挥着相互的各种复杂的因素交织在一起，从而导致资本主义社会的不可持续性。

  我们都不希望在社会大变革时期发生暴力或者发生战争。但是这都不会因我们的主观愿望而自动消失。这都是不依人们的主观意志为转移的。如果避免不了，人民只能勇敢地面对。

  （作者系昆仑策研究院高级研究员；来源：昆仑策网【作者授权】，修订发布；图片来自网络，侵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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