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年欧阳山尊给毛主席写信提意见，主席看后直言：你的意见是对的

 

前言

 

欧阳山尊作为我国著名的话剧艺术家，自幼年时便开始参加演出活动，抗战爆发后更活跃于话剧舞台。

 

之后又以导演为主，先后导演过的中外剧目有《白毛女》、《日出》、《关汉卿》、《打击侵略者》、《群猴》、《复活》、《带枪的人》等四十余种。

 

 

图丨欧阳山尊先生

 

还曾担任过“抗大”总校文工团副团长、北京人民艺术剧院副院长、副总导演、文化部剧本委员会办公室主任、中国戏剧家协会理事等职。

 

由于欧阳山尊早年曾奔赴延安，所以与毛泽东主席曾有过一些接触，也发生过一些故事。

 

毛泽东巧谈张国焘“开小差”

 

在欧阳山尊尚未到延安之前，他就曾听到过一些有关毛泽东的传说。

 

比如说：毛泽东是个瘦高个子，头发很长，没有胡子；生过肺病、身体较弱；烟瘾很大，长征途中没烟抽，就用纸卷一些植物叶子来代替等等。

 

 

图丨年轻时欧阳山尊的样子

 

因此，欧阳山尊总觉得他是一位传奇性的巨人。

 

1938年春，欧阳山尊来到延安不久，就发生了张国焘叛逃武汉的事件，这在当时的延安可是引起了不小的震动。

 

就在此时，毛泽东来到陕北公学，给大家作了关于“张国焘开小差”的报告，而欧阳山尊也有幸参加了这次听讲。

 

当然，这也是欧阳山尊第一次见到毛泽东。

 

只见毛泽东站在延安山沟的一个广场上，身材瘦长，没留胡须，和他早先听到的传说相符，只是丝毫也没有给人身体不好的感觉。

 

 

图丨陕北公学开学典礼

 

毛泽东说话声音洪亮，那时没有扩音设备，露天广场听者达数千人，但每个在场的人却都能听清楚。

 

而且，毛泽东的演讲并不像欧阳山尊想象的那样正言厉色，而是幽默生动，谈笑风生，平易近人。

 

只听毛泽东讲道：“张国焘自命是个革命的‘老资格’，那他的资格究竟有多老呢？”

 

停顿了一下，毛泽东环顾四周后接着说道：“打个比方吧，譬如革命道路好比从延安到西安，有八百里路，可是他只走到十里铺就开了小差。”

 

说到这里，毛泽东又问道：“那他开小差以后做什么呢？”

 

“你们不是看过演剧队演的那出《放下你的鞭子》吗？张国焘开小差是放下革命的旗帜，他放下革命的旗帜就拿起了鞭子，拿起鞭子干什么？拿起鞭子来打人民。”

 

 

图丨毛主席和张国焘在延安

 

毛泽东一边说，一边做着手势，欧阳山尊全神贯注地听着。

 

“他开了小差以后，在报上发表声明，说我们破坏国共合作，破坏统一战线。”

 

毛泽东继续说：“可是，事实是怎么样的呢？西安事变以后，他连夜跑来找我，说是一定要把蒋介石…...”

 

说到这里，毛泽东在脖子上做了一个砍头的动作，接着将头上的帽子摘下来放在桌上。

 

这些暗示的动作，引得全场哈哈大笑，连他自己也跟着笑了。

 

 

图丨欧阳山尊

 

随后，他又正色说道：“你们不要以为张国焘不在，我就随便乱说，有人可以作证，当夜‘独眼龙’就在场，张国焘要杀老蒋的话他全都听见了。”

 

说罢，欧阳山尊就见毛泽东把脸对着主持大会的周承全：“独眼龙，你说是不是？”

 

周承全在当时是陕北公学的负责人，因为一只眼睛在作战中负过伤，才逐渐有了这个样的绰号。

 

他听到毛泽东发问自己，便咧开大嘴笑着直点头。

 

最后，毛泽东又向大家说：“张国焘开小差对我们有什么损失吗？我看没有；他是个胖子，吃得很多，他开了小差，边区可以节省些小米子，这倒是有好处的。”

 

 

图丨晚年生活的欧阳山尊

 

毛泽东的这次演讲报告，给欧阳山尊留下了极深的印象，直到他晚年，仍记得清清楚楚。

 

没过多少日子，在毛泽东的支持下，延安很快便组成了一个抗战文艺工作团。

 

欧阳山尊与刘白羽、金肇野、林山、汪洋都在第一组，准备赴华北敌后开展文艺工作。

 

当时有位美国友人埃文斯·卡尔逊也想去敌后考察。

 

毛泽东接见他时答应了他的要求，并要他和欧阳山尊、刘白羽他们同行，路上便于对他进行一些照顾。

因为毛泽东知道欧阳山尊懂英语，就请他兼任卡尔逊的翻译，欧阳山尊也答应了下来。

 

 

图丨自右起：欧阳山尊、刘白羽、金肇野、林山、汪洋，1938年5月21日，卡尔逊摄于榆林塞外镇北台

 

在欧阳山尊一行人准备出发的前一天晚上，毛泽东要接见他们，但不巧的是，欧阳山尊与卡尔逊所约的交谈时间也是晚上。

 

欧阳山尊原本不愿放弃与毛泽东见面交谈的机会，但刘白羽认为对外国人不能失约，还表示他们见到毛泽东时可代他问候。

 

没有更好的办法，欧阳山尊也失去了这次与毛泽东晤谈的机会。

 

而刘白羽不仅代欧阳山尊向毛泽东作了问候，还在毛泽东请他们抽从苏联带来的“巴比罗斯”香烟时，也替欧阳山尊多要了一支。

 

 

图丨卡尔逊第一次赴华北敌后时留影

 

欧阳山尊一行便带着毛泽东的介绍信，从延安开始了他自己的“征途”。

 

从晋西北到晋察冀、冀中、冀南、鲁西北，又从鲁西南渡黄河到郑州，再由郑州经西安回到延安，为期三个月，行程2700余里。

 

一到延安，欧阳山尊便和汪洋忙着整理沿途拍摄的照片和编写说明，布置开展览会。

 

后来这个展览会在延安引起了轰动，连毛泽东也去看了，并在留言簿上题写道：华北还是我们的。

 

1939年春夏之交，延安抗日军政大学总校成立了八大队，这是一个女生大队，学员清一色全是女的。

 

那时，欧阳山尊在总校政治部文工团工作，所以有幸参加了成立大会。

 

 

图丨抗日军政大学的学员们

 

而毛泽东正巧被请来作报告，所以欧阳山尊又一次见到了他。

 

在主席台上就座的除总校和大队的干部外，还有江青。

 

据欧阳山尊回忆，她“很令人注目”，“可能这是她在这种盛大的群众大会上，坐在主席台上的第一次亮相。”

 

那天的天气非常好，万里无云，温暖的阳光照在毛泽东红彤彤的脸上，显得精神焕发。

 

而他本人也非常高兴，在讲话中提到自己的家庭和母亲，父亲对母亲的不平等，而他自己从来就是站在母亲一边的。

 

“从历史上看，中国的妇女是最受压迫的，从来就没有自主的权利。”

 

 

图丨这是1938年5月，毛泽东在延安中国人民抗日军政大学作《论持久战》报告

 

欧阳山尊只见毛泽东做着手势，兴奋地说着：“出嫁以前一切听从父亲的，出了嫁听从丈夫的，丈夫死了以后还要听从儿子的，这就是封建社会的‘三从四德’，是控制妇女的法律，中国妇女被紧紧地绑在这种封建道德上，没有一点自由。”

 

“今天你们在这里集合开会，成立女生大队，意义非常重大，就是要你们团结起来，争取自身的解放。”

 

“但是，有一点必须注意，就是妇女的解放需要和民族的解放结合在一起，没有中华民族的解放，中国的妇女解放也无人谈起，所以你们首先应当争取民族的解放，争取抗日战争的胜利，那时才能使全国妇女得到解放。”

 

 

图丨欧阳山尊响应号召

 

毛泽东的这些话，无论对在场的女听众或男听众，都起到了很大的教育和鼓舞作用，会场上的掌声开始不间断，口号声此起彼落，响成一片，气氛更是非常活跃。

 

你的意见是对的

 

过了两三个月，就在这一年的夏末，欧阳山尊第二次奔赴华北敌后，在最艰苦的晋西北根据地坚持抗战，并调到120师战斗剧社任社长兼演员和导演，还兼任战斗游击团团长等。

 

一直到1942年的春天，他才回到延安，参加了毛泽东主持召开的文艺座谈会。

 

1942年5月2日，当毛泽东来到会议室时，欧阳山尊等参加会议的人都站了起来。

 

 

图丨与120师领导同志合影，前左一欧阳山尊

 

毛泽东进屋和每个与会的代表一一握手，当他走到欧阳山尊面前时毛泽东一边握着他的手，一边仿佛早就知道一切似的说道：“欧阳同志，你从前方回来了。”

 

这是欧阳山尊第一次与毛泽东握手，只觉得他的手很有力，握得很紧并不摇晃，说话时用一种真挚诚恳的目光望着他，使欧阳山尊顿觉到一股温暖的热流融进了心中。

 

毛泽东在这一天的报告中提到了文艺的立场、态度、工作对象等五个方面的问题，并号召大家就这些方面的问题发表意见。

 

欧阳山尊响应毛泽东的号召，给毛泽东写了封信，其中除了汇报敌后军民对文艺工作的迫切需要以外，还谈了些他自己对文艺工作的意见。

 

 

图丨中国抗日军政大学

 

没想到信发出不多几天，他就收到了毛泽东的亲笔复信，内容很简单，仅一句话：“你的意见是对的。”

 

就是这7个字，催促欧阳山尊在5月16日的会议上报名发了言。

 

他当着毛泽东和其他的与会者说：

 

敌后的战士和老百姓对于文艺工作者的需要是很多的，他们会要你唱歌，要你演戏，要你画漫画，并且还要求你教会他们干这些。

不能说你是一个作家就拒绝给他们唱歌，也不能说你是一个演员就不给他们布置“救亡室”，他们需要什么，你就应当把自己所有的一切都毫无保留地贡献出来。

正像鲁迅说得“有一分热，发一分光，甚至发两分光”，初看起来似乎付出得很多，但是事实上，你从他们的身上所吸收到的，学习到的东西却更多。

 

 

图丨毛主席和基层战士们在一起

说到这儿，他停了一下，又说：

 

有些同志在部队干文艺工作不安心，认为到头来只算个排级干部。

我的认识是：把注意力集中到当哪一级干部的问题上，是趣味不高的，鲁迅、高尔基又是哪一级干部呢？

要集中注意的应该是怎么满足群众的要求，怎么把工作做好的问题！

 

欧阳山尊发言完毕后，毛泽东满意地对周扬说：“到底是在前方和群众一起经过炮火考验的！”

 

一个星期之后，毛泽东又作了结论部分的报告。

 

他讲话时，天已黑下来了，就在一盏煤气灯下照着拟好的提纲进行报告。

 

 

图丨1938年1月《血迹上海》演出时全体人员合影

 

恰巧那天欧阳山尊就坐在悬着煤气灯的支架旁边，不但对毛泽东的讲话听得特别清楚，而且对他手里提纲上用红蓝铅笔画出的“重点线”都看得十分清楚。

 

他当时可以说是一字不漏地把毛泽东的讲话记录了下来，又连夜进行整理，自己也感到十分满意。

 

可惜，这份记录整理稿在之后的战争环境中散失了。

 

5月30日，毛泽东又来到“鲁艺”，为全院师生作有关文艺问题的讲话。

 

那时欧阳山尊正借住在“鲁艺”，所以又听了这次讲话。

 

只听毛泽东说：“你们不久以前不是演过《带枪的人》这么一出戏吗？那里边不是有列宁吗？在现实生活里，列宁没有到过中国，更没有到过我们延安，而且现在已经去世了，可是在你们演的戏里他还活着，并且还来到了延安。”

 

 

图丨1938年毛泽东在鲁艺讲话

 

列宁在这出戏里和前线回来的战士交谈，向他们了解情况；和孟什维克进行斗争；和斯大林打电话商讨问题……但是，他并没有吃饭，也没有如厕……

 

欧阳山尊等听众听到这里，都笑了起来。

 

这时毛泽东也笑了，但随即又正色说：“你们不要以为我提到如厕好笑，实际上这是生活里非常重要的事情，人不吃饭会饿死，不如厕会胀死啊！”

 

“人们生活里有许许多多看来是重要的东西，但是在文艺作品当中并不都要来表现。”

 

“文艺作品所表现的应该是比实际生活更高，更强烈，更有集中性，更典型，更理想，更带普遍性的东西。”

 

 

图丨鲁艺音乐工作团在街头为群众演出

 

“这样，才能完成使人民群众警醒起来、感奋起来，推动人民群众走向团结和斗争，实行改造自己的环境的任务。”

 

在延安文艺座谈会之前，“鲁艺”在教学和学习上有一些“关门提高”的倾向。

 

毛泽东针对这个情况，又语重心长地说：“你们这个鲁艺是个‘小鲁艺’，要打开大门，走出这个‘小鲁艺’到‘大鲁艺’去，到工农兵群众里去，到火热的斗争生活里去。”

 

“你们果真这么做了，就可以学到为工农兵服务的本事，也就会做出为工农兵所喜爱的文艺。”

 

当时欧阳山尊对毛泽东的这些话不但认真听，有时还认真记，并且还向战斗剧社的同仁们进行了传达。

 

 

图丨欧阳山尊

 

1942年夏，120师战斗剧社结束了在绥德的演出，准备到延安进行演出和学习。

 

同年秋天，欧阳山尊从晋西北回到延安，战斗剧社正在演出反映敌后斗争生活的《晋察的乡村》、《荒村之夜》等戏，很受观众欢迎。

 

不久这些戏又到杨家岭中央礼堂演出，毛泽东等许多领导人都去看了，演出刚一结束，毛泽东一直站在台下鼓掌，并向台上谢幕的演员挥手致意。

 

贺龙是120师的师长，知道自己部下的战斗剧社演出如此成功，便要求剧社给毛泽东写封信，请他对剧社的工作给予指示。

 

当时欧阳山尊担任社长，朱丹是副社长，成荫是政治指导员，于是三人便联名给毛泽东写了信。

 

 

图丨毛主席给欧阳山尊、朱丹、成荫的亲笔信

11月23日，毛泽东便给他们复了信：

 

欧阳山尊、朱丹、成荫同志：

你们的信收到了，感谢你们！

你们的剧我以为是好的，延安及边区正需看反映敌后斗争生活的戏剧，希望多演一些这类的戏。

敬礼！

毛泽东

十一月二十三日

 

毛主席的幽默

 

抗战胜利后，毛泽东应蒋介石之邀，将赴重庆谈判。临行之前，他曾风趣地说：“如果回不来，就在重庆当办事处主任。”

 

在他出发那天，欧阳山尊也去机场欢送，只见毛泽东走到机舱入口处，回过身来，环视着欢送的队伍和周围的群山，然后脱下帽子，慢慢挥舞着说：“同志们，再见！”

 

 

图丨毛泽东站在机舱门前脱下帽子，向人们致意

 

在欧阳山尊听来，毛泽东这短短的话里有着对陕北黄土高原无限的深情。

 

毛泽东返回延安后，欧阳山尊又去机场迎接。

 

因毛泽东在重庆谈判期间过度紧张劳累，医生要他休养与调理一段时期。

 

这时，欧阳山尊正好在中央党校学习，而毛泽东休养的住处正在党校对面，当中只隔一条延河，枯水的时候踩着石头就能过去。

 

好几个星期天，欧阳山尊就被叫去陪毛泽东打牌或打乒乓球。

 

欧阳山尊为了能增加毛泽东的活动量，每轮到他陪毛泽东打乒乓球时，总故意把球抽得很远，让毛泽东去拾，以便他来回走动。

 

 

图丨毛主席打乒乓球时的样子

 

警卫人员也理解他的意思，所以也不为毛泽东代劳。

 

但次数一多，毛泽东发现了这个“秘密”，便也故意把球抽得很远，让欧阳山尊去拾，并哈哈大笑地说：“让你也捡捡去。”

 

有一次，欧阳山尊陪毛泽东吃饭，毛岸英也在旁边。

 

毛泽东一边吃，一边对欧阳山尊说：“医生不许我吸烟，不许我吃辣椒，我都遵命照办，可是不让我看文件读报，这是要我‘失业’了啊，这些都是我工作的重要方面嘛。”

 

他说了一会儿，他的一碗饭也吃完了，便问道：“我添过饭了吗？”

 

毛岸英说：“还没有。”

 

“那就再吃一些。”

 

 

图丨毛主席和毛岸英合照

 

听到父亲的话，毛岸英起身给父亲添了饭，毛泽东接过饭碗风趣地说：“每天不工作光吃饭，这不成了个饭桶。”

 

这话一下把大家都逗笑了。

 

吃完饭，欧阳山尊和毛岸英开始陪毛泽东聊天。

 

毛泽东问毛岸英：“你在苏联那里听到对美国原子弹的议论了吗？”

 

毛岸英答道：“都说那个家伙蛮厉害的嘞。”

 

毛泽东笑着说：“厉害是厉害，不过要是美国向苏联丢原子弹，世界人民都会起来反对。”

 

说到这儿，他停了一下，用一种父亲对儿子的慈祥语说：“年轻人就是毛毛躁躁的。”

 

接着他又笑了笑说：“我年轻的时候也是这样。”

 

 

图丨积蓄力量，准备反攻

 

这一段时间虽然不长，但欧阳山尊却经常有机会与毛泽东在一起。

 

毛泽东当时聊以消遣的几乎就是打乒乓球和打牌，球打累了就进窑洞打牌，可欧阳山尊不会玩牌，就在旁边看。

 

有一次，毛泽东得了个大满贯，一算竟然赢了20多个亿，这可让毛泽东高兴极了，兴奋地说：“这一下把全世界人民都赢来了！”

 

有了这段时间的接触，欧阳山尊似乎对毛泽东更熟悉了。

 

1946年初，欧阳山尊奉周恩来之命，调到国统区工作。

 

 

图丨1945年8月，毛泽东、周恩来与赫尔利在延安王家坪会谈

 

同年冬天，他有事要向周恩来汇报请示，但因周恩来已回延安，欧阳山尊就乘“军调处执行部长春分部”的飞机回延安。

 

途经北平的时候，他想带一些土特产给毛泽东，就到东安市场买了几串冰糖葫芦装成一盒。

 

乘上飞机时，他怕冰糖化了，就将冰糖葫芦挂在通风的地方，不想弄巧成拙，反而化得更快了。

 

12月26日，欧阳山尊按约定时间到枣园见周恩来。

 

商谈完工作后，他就拎着那盒冰糖葫芦去毛泽东那儿。

 

二人一见面，欧阳山尊便带着抱歉的心情说：“经过北平，买了些冰糖葫芦叫你尝尝，可惜在飞机上糖都化了。”

 

“没有关系”。毛泽东似乎是安慰他：“我好久不吃这东西了，远道来的，大家都来尝尝。”

 

 

图丨毛主席在大会上发表重要讲话

 

说着，他就把冰糖葫芦分给每一个在场的人吃，并叫服务员分一些给在门外放哨的警卫员。

 

欧阳山尊见毛泽东考虑这么周到，自己也吃得津津有味，心里又感动又高兴。

 

随后，欧阳山尊又去见李克农，他们谈了一些工作，到了吃饭时间，李克农便把他带到中央领导人用餐的食堂去。

 

大家围着桌子站着吃饭，都是极普通的菜和小米饭。

 

正吃时，服务员又给每桌端上了一盘白面做的糖饼，同桌的刘少奇咬了一口，说：“呦！糖饼！今天是……？”

 

他刚说了几个字便停住了，和大家相互看了一下，会心地笑了笑。

 

但欧阳山尊不明白，便轻轻地问李克农：“这是怎么回事？”

 

李克农也轻声答道：“今天是毛主席生日，不让做寿，食堂只好给大家增加了这份糖饼。”

 

 

图丨延安时期的中央党校

 

吃完这份不一般的“寿宴”后，欧阳山尊又和毛泽东到了中央党校礼堂，随毛泽东一起参加了文艺晚会。

 

毛泽东坐在第一排，座位前面放着一个火盆，里面燃着木炭，以便主席取暖之用。

 

警卫员把毛泽东的搪瓷茶缸放在火盆的木架上，不让里面的茶变凉。

 

晚会上正演出京剧，毛泽东一面听，一面用翘着的脚打拍子。

 

欧阳山尊见他听得如此出神，私下也很高兴，因为他的父亲欧阳予倩也是著名的京剧演员，自然希望别人也能喜爱京剧。

 

 

图丨创作表演《兄妹开荒》

 

不料毛泽东正听得入神时，那打拍子的脚一下把茶缸给踢翻了，茶水泼在燃烧的炭火上，顿时哗的一声，蒸气将炭灰吹得很高。

 

后面的观众都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情，一下子都吃惊地站了起来。

 

毛泽东见影响了大家看戏，便转过头来向大家说：“没有什么事，怪我，请同志们坐下看戏。”

 

欧阳山尊听得出来，他的语调里似乎有点歉意，因为刚才的那场虚惊都是由他不小心才闹出来的。

 

建国以后，欧阳山尊与毛泽东接触见面的机会少了，但他一直没有忘记自己的初心。

 

 

图丨欧阳山尊先生

 

他最后一次登台演出时已是2007年，此时的欧阳山尊是一位高达93岁的老人了。

 

可以这样说，欧阳山尊是中国近代以来的“戏剧之魂”！

 

来源：红史今日头条号（侵删）